“為什麼?”
“你同宋家倆兄弟,還有當年的嚴庚、谷安雅、葛婷一樣,都是同樣的年齡進了七處。不同的是所有人里面只有你和葛婷是被迫的,一個是被父親被迫,一個是被領導逼迫。”
“我是?”蕭何皺著眉,不解其中的淵源,“我是那個被領導逼迫的?”
“對。”她點頭,“因為他們認為只要你人在,很多事嚴庚會妥協的。所以這半年來除了葛婷你什麼人都不認得,也什麼都沒學會,可能起初你沒發現有人跟蹤過你。
那個時候,宋子凡對你很好奇,我也想看看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便慫恿他跟過你一段時間。
那時候跟蹤你的有三撥人,我們,是第四撥。”
“為什麼上次不說,這次又對我說這麼多?”特別是上次只有兩個人,而這次卻當著外人的面同他談這麼多私事。
“因為上次還在猶豫要不要留下。”她眨眨眼楮,“現在我想清楚了,我不回去了。”
“小弟弟,你不會說出去的對吧?”
“啊?”康寧听了很多,但大多都是雲里霧里的。
但是,他明白了一件事,他這個大哥是要做大事的。
“他......”蕭何皺著眉。
只怪言禾做事不嚴謹。
“沒事沒事。”她一直看著康寧,直到康寧被看的焦躁不安起來她才道,“大不了殺了滅口嘛!看看小弟弟這身精壯的身材,剁了賣排骨應當可以賣個百八十塊的。”
蕭何在一旁嘴角抽搐著,心道︰果然,又一個不正常的女人。
“怎麼?不忍心?”言禾見他這神情,嗤之以鼻的哼哼起來。
“我箱子里還有幾根針管,打了就不會記得發生什麼事了。不過听說使用不當的話,會變傻子。
怎麼樣?
給你這個好大哥一個機會。”
“啊?”蕭何愣,“來真的?”
“大,大哥。我們是好兄弟。”康寧見兩人說的真像有那麼回事,也開始害怕了。
“我逗你大哥玩的,你急啥?”
“我,可是,受傷的是我啊!”
“是挺急的。”吃飽喝好也逗了一番的言禾很是滿足道,“跟你說個事,早上救護車上睡著的是周晟的女兒,當時周晟不在家里。”
“為什麼現在才說?”蕭何猛地從座位上站起。
“我要先說了,你這脾氣沉得住氣麼?”見蕭何正凝望著自己她冷呵一聲,“其他人我不敢說,但至少在我這個家人面前,你是沉不住氣的。”
“你好像了解我很多的?”
“畢竟我是跟蹤狂嘛!”她示意他稍安勿躁先坐下,“說正事。你房間我讓人去看過了,確實是有個死人,不過只有死人皮。”
“死人皮?”
“嗯。”言禾點頭,“只有人皮,五髒六腑骨頭什麼的都沒有,就像個裝了水的氣球被泡在福爾馬林里。
傷口是在頭頂的頭發里,其他地方沒有傷口,人體的其他組織是怎麼取出來的我不知道。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再回去看一下,不過我不介意幫你在校外在找間房子。”
“為什麼?”他蹙眉,“你找的究竟是什麼人?不過是在我房間里解剖的吧?”
“恭喜你,答對了。”言禾抿了抿有些干涸的嘴唇,“小弟弟,給姐姐倒杯水怎麼樣?”
“哦。”康寧的心在顫抖,他現在有些後悔跟這個不嫌棄他哭的人待一塊了。
這都是些什麼人,怎麼嘴里盡說些那麼可怕的事?
“你剛進去的時候看見的當是滿地的雜物吧,我推測你那房子當年應當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你住在三樓,二樓、三樓、四樓的房子雖然戶主都是不同的人,但是只從五年前開始便再沒住過人了。”
“那封信不是你寫的?”
“不是。我只是傳信人。”言禾抓緊這個時機狂灌了幾口水又將杯子遞給了康寧,康寧也很自覺。
“所以信是庚叔早就準備好的。”
“對。蛐蛐啊,我說你能讓我先說完麼?姐姐口干的狠,你還一直在打斷。”
“你說。”
“我包里有他們進去時拍下的錄像,像素經過處理了還算清晰。”她將皮包扔給蕭何,“等我走了,你自己看。”
“隊伍里有個人被那魚缸里的人皮嚇到了,不小心撞了牆,就跟你房間出現的狀況一樣。
他們將牆撕開,發現進了隔壁的房間。房間里有醫學器材,雖然落了灰,可並不影響使用。人皮泡了很久,沒有什麼研究價值了。”
“你不會想告訴我整個三樓五間房都是相通的吧?”
“對,相通。”言禾嘆道,“你要是害怕了覺得回去陰影過大的話,我可以讓人幫你把生活用品什麼的取出來。若是想看一看,什麼時候搬走告訴我一聲,我好通知他們將後續的事交給警方處理。”
“警方?”
“嗯。”康寧插了句,“大哥,你忘呢?我之前就說過在北地警方就是烏鴉社的後台啊,他們是有合作的。小姐姐不就是烏鴉社的人麼?”
“真的是僅限北地麼?”蕭何呵呵一笑,“烏鴉社的真正背景應當大過七處吧?”
“不知道。”言禾禮貌的笑著,拽過蕭何身側的皮包又從里面拿出一個檔案袋來。“這個是他們在魚缸底下找到的,可能嚴庚讓你住在這里的目的便是找到這里面的東西吧!”
“什麼?”
“看上去像個本子,用牛皮紙塑封著。他們沒敢拆開,給我的時候就這樣,我想應該對你有用便一並帶過來了。”
“本子?”
“我是這樣猜的。”她撇撇嘴站到洗手間門外開始整理自己的妝容,比劃再三後終于還是對著鏡子扯掉了自己的假發。
“周晟女兒那邊你需要去看一下麼?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問問哪個醫院。”
“你不過去麼?”蕭何很納悶。
這人過來不就是幫自己的麼?怎麼話里話外的意思卻都像在把自己往局外人的角度拉伸呢?
“能做的我已經做完了。”她道,“我還在路上的時候就在想我是不是不該來這,因為很多事只有你能面對,別人是幫不了你的。
果不其然,我才剛到這,救護車就過去了。
好像,我又禍害了一條無辜的生命。”
“無辜?”
“你應當知道吧?七門里嚴家雖不是正兒八經算命的,但是預感很準的。”
“你預感到了什麼?”蕭何都有點懷疑自己真不是嚴家人了,他什麼感覺都沒有,往往踫見死人也都是誤打誤撞的。
“演員。”
“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她故作高深的笑笑,“正巧也讓你吃個小虧。我要走了。”
“你能把話說清楚麼?”
“那......”她掃了他一眼猶豫再三,“你是局外人,我是局內人,局內人是不被相信的。”
蕭何麻木的看著她拍拍自己的肩已示安好,眼見著她就要開門出去,他道,“你要去哪?”
“去和一個帥哥約會,做了八年的木頭人我累了,需要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陣。箱子是帶給你的禮物,都是你宿舍的東西,我認為有用就給你帶來了。”
“謝謝。”
“記住,別相信任何人,鱷魚的眼淚不值得你同情。”
蕭何怔了幾秒才道,“我記住了。若是真有事通過這烏鴉社可以找到你吧?”
“去關西,小弟弟應當是本地人吧?”她笑眼彎彎正望著康寧,“知道半楓荷麼?”
見康寧頭如搗蒜她才滿意道,“我家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