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一大清早的,蕭何便被人拍門的聲音叫醒了。
自打周四的飛來橫禍之後,蕭何便一直住在這旅館,能知曉他去向的人便只有康寧了。課堂于他而言是無關緊要的,周五也沒什麼課去不去無所謂,他也囑托過康寧別給他請假。
他想著,周晟會有怎樣的舉措。
已是周日了,兩天里除了去了趟樓下的網吧,他便再也沒出去過。
“老大,吃早餐。”蕭何剛打開門康寧便閃了進來。
這小子也不知是那根經出的問題,蕭何已經警告過他別再找自己了,可是他卻無事獻殷情的老喜歡在他面前蹦達。
“我說——”掃了眼他手里的包子豆漿,“天天給我買吃的不要錢啊?”
“不要錢。”康寧搖搖頭,“上次把你吃窮了,也該你吃我的了。”
“......”蕭何無語,心想︰有錢人就是好。
“行了,早餐我收下了,離我遠點。”他故作不耐煩起身就要送客。
“沒事的。”康寧不以為意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我不是說了麼?我有個不靠譜的爹,拜他所賜,我最擅長的就是躲。
我滑的跟條泥鰍似的,出不了什麼大事。”
“隨你。”蕭何啃著包子,在紙上寫寫畫畫著。
康寧只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圖案,他圈圈點點著,不大一會整張白紙便沒了空隙,最後像進了一道染缸成了墨色,什麼也看不見了。
“大哥,你干嘛呢?”康寧急著咽下嘴里的包子,含糊不清道,“寫咒語麼?在罵那天開車撞你的人?”
“......”蕭何正襟危坐著,煞有其事的看了他一眼。
“哈?”康寧顧不得形象,猛的吸了口豆漿才清晰吐詞,“大哥,你還懂巫術啊!厲害厲害。”
“你最近看的都是些什麼劇?”
他想起昨天晚上兩人在樓下的網吧上網時周圍人的異樣,人都忙著打游戲,坐在他旁邊的康寧在他查資料時卻是突然抱著電腦痛哭流涕。
有些資料是不能外泄的,所以他找的是個偏僻的角落,三面環牆,康寧坐的是最里面。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哭嚎嚇得他立馬關了電腦站了起來,前面的人瞬間以為自己怎麼了他。
“沒看什麼啊?”康寧也是不好意思起來,撓撓頭尷尬的笑著,“大哥昨天對不住啊!我也忘了我哭的什麼,好像是電影里有個人死了吧?”
“......”蕭何無語的看了他一眼,隨後神色變得復雜起來。
“我發現你真是個烏鴉嘴。”他慢悠悠的語氣嚇了康寧一大跳。
康寧原以為他還在開著什麼玩笑,可又見他什麼也不說僅僅是跑到窗前站著,“怎麼呢?”
他順著蕭何的目光看去,僅能看到不遠處學校後面的幾排高樹,樹上還歇著幾只鳥正“丫丫”的叫著。
“我听到喪樂了,有人死了。”
“烏鴉叫?”康寧還以為他說的是那幾只鳥在叫。
可是,下一秒他卻听到了救護車的警笛聲,由遠至近,急速從樓下的街道穿越而去,最後駛進了學校。
“大哥,你是不是會預言啊?”
“不!”蕭何搖頭,“我听到的不是救護車的聲音,而是喪樂。有人在吹嗩吶,敲鑼打鼓的,很熱鬧。”
“為什麼不是結婚?”
“沒見過誰結婚放這麼哀傷的曲子的。”蕭何肯定道,“學校最近沒什麼打架的吧?”
“沒啊!”
“哦。”他緩緩坐下,似思考著什麼,康寧則拿著他鬼畫符的紙在那比劃著。
“大哥,你畫的究竟是什麼怪東西啊?”
“我怎麼覺得有點眼熟呢?但是,這個太亂了,我看的不是很清,想不起來了。”
“你見過?”蕭何奪過那張紙,昨天從網吧回來之後他想像往常一般在紙上寫點什麼卻什麼也記不起,正待他要放棄時卻發現握著筆的手已經無意的畫出了什麼東西模糊的輪廓。
他想深思,可卻再也畫不出來,便放著了。直到今晨才再度拿起,卻又越畫越亂,完全跑偏。
“你真見過?”他也看著那張紙,但除了大大小小的墨團他什麼也沒發現。
蕭何看看康寧,再看看那紙,心想︰這小子定是糊弄自己的,他一作畫人都雲里霧里的,這小子八成是拿他尋開心的。
“不知道,好像見過。”康寧摸著腦瓜子,“好像還是近幾天見過的。”
“行了行了。”見他這般陳懇的思考,蕭何倒是怕了。“前天要你打听的消息怎麼呢?”
“周晟啊!”康寧道,“她在學校住,不過外面也有一棟房子,就在你住的前面那棟樓里。
嗯,一個人住的,她老公死了,好像還有個已經出嫁的女兒吧!她女兒每個月都會到學校來看她......”
“停停停,你怎麼打听的這麼清楚啊?”蕭何害怕他一說便停不下來,“我只讓你打听她住哪,沒讓你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
“這。”他嘆了一聲,“我也沒想要他們打探那麼多啊!我第一次打听人,誰知道人家那麼敬業呢?”
“找誰打听的?”
“下面網吧的。”
“網吧?”
“大哥,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你住這麼?”
“不知道。”蕭何確定自己是孤陋寡聞了。
“因為沒人敢在這鬧事。”他坐近些小聲嘀咕著,“我們學校不是評風不好麼?但是,沒人敢在這鬧事,一般小混混進了這里也很老實。”
“因為這的老板後台比較硬,你要是老實巴交的上會網買個消息人家拿你當上帝供著,要是存心找事便是惹了活閻王只有被坑的份。”
“等等,你剛剛說買消息?這做什麼消息?”
“黑白兩道的,基本都有。”康寧一臉崇拜的小眼神,“是不是很厲害?”
“我跟你說,我是听肚子他們說的啊,反正我是沒見過那場面。”
“就這網吧剛開的時候,附近還有幾家搶生意的,那幾家不服氣找人來砸場子。他們讓人老板出來,然後,人經理出面了。
卑躬屈膝的給人道歉,那幾人是附近的地痞,敲竹杠的事沒少做。然後人經理說關上了好好商量賠錢的事,那幾人沒當回事膽子也是大。
等到最後開門的時候,全被打殘了倒在地上,店里的電腦器材損壞了不少,而經理就跟個沒事人事的穿著西裝儀表堂堂的站在大門前面。”
“那時外面都來了警察了,原以為會出什麼大事的,結果人警察問也不問就將那些人帶走了。走的時候經理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好像裝的是他們作奸犯科的證據。
現在那些人還在牢里待著,據說那些損壞的器材也是那群鬧事的人給賠償的,用的正是別家網吧雇佣的賞金。
好像也就是從那之後,這網吧又發展了另一條財路——賣消息。不管消息大小,只要是在北地,它都能給你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