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真的真的。”一旁的女孩狗腿的點著頭,生怕眼前的這位生了氣。“竹,你不會知道他吧?”
“不知道。”竹冷冰冰的吐出三個字,“你想多了。”
“怎麼可能是我想多了呢?”火兒不滿她的不作為,“我看你明明就是話里有話的樣子。”
“再說,你就先回去。”竹白了她一眼。
“那......”她小心翼翼的探著,“阿耶回來了麼?”
“沒有。”
“啊?”火兒喪著張臉,“那我還是跟著你吧。”
“隨你。”
“你別這麼冷冰冰的好麼?你看,跟你說話,它都不亮了。”
“哎,你怎麼不說話啊?”
“你說我出來這一趟也有五六日了吧,他怎麼就還沒回來呢?竹,你知道阿耶究竟去哪了麼?”
“我記得阿耶當初說要去找一只會說話的貓的,你說這世上會有很多會說話的貓麼?”
“我之前就遇上過這麼一只會說話的黑貓,不過最後它死了,當時我就在旁邊看著。可是,阿耶沒出現。你不知道,當我看到這黑貓的時候,我差點以為這是阿耶給我的考驗了。可是,最後阿耶也沒出現。”
“黑貓?”竹終于開口說話了,語氣依舊冰冷,可面上的神情卻是終于有了一丁點的變化,變得憂慮起來。“你確定他要找的是黑貓?”
“黑......”听得她這陡然的開口,火兒卻是不習慣了。
待愣了幾秒後,她想了想卻是怎麼也想不起當初阿耶說過的話。她沒底氣道,“可,可能是黑貓吧?”可這話剛一說出口她又想到了一點,“竹,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不知道。”竹依舊是那個“一問三不知神仙沒法治”的竹,“我只知道一點。”
“一點什麼?”想到竹突然開竅了,火兒心里的緊張也稍稍放下了一點。
“你若是再說話,我不介意將炎喚出來,讓她送你回去。”
“她,她也來了。”
“嗯,在附近。”竹三言兩語便將她打發的意志消沉,遂又皺著張臉自己先行一步。末了,似乎覺得有些不好才道,“你想跟著我?”
“想。”火兒目光如炬,比起跟著摸不著頭腦的炎,她寧願在竹身側當空氣。畢竟,炎若是說起話來比自己還煩。
“那便好好跟著。”
“好。”
“大疊山的事別再發生第二次。”
“嗯,知道了。”
“我不會再救你了。”
“好。”見她真沒打算趕自己走,火兒才敢賣乖道,“下次我一定不會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的。不,不,不,是絕不會有下次。”
竹並未看她,只是小聲喃呢著,帶著些許的憂傷和眷念。“真是越來越亂了,命魂欲歸故里。你又何時歸來?”
“竹,你剛說什麼?”
“答應我的事要記得。”竹避重就輕從懷里掏出一只七彩小鳥,那鳥不知是在熟睡還是已死去,闔著雙目未曾有一絲生氣。“記住,你現在便是它。”
“附身?”
竹未說話,可是她那冰冷的眼神無不在警告著火兒。
火兒撇撇嘴,一眨眼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是那只七彩鳥卻是赫然睜開雙眼,振翅從她手心飛起,落上竹的肩頭。
......
棺蓋落地,可出來的並非蕭何,他仍是被埋在棺槨中的塵沙里。塵沙苦澀,這是他之前的感觸,可躺的久了他竟發現這里竟有著一種屬于他的歸屬感。
這莫名其妙的感覺讓他心覺不可思議,他害怕了,害怕自己是在沉湎、失落的路上越走越遠。
“哇。”一個青年的聲音突然響起,在那伙盜墓賊消失許久後。“乖乖,這哪來的這麼大的樹啊?”
蕭何听出這聲音似乎是之前那伙盜墓賊中的某個小弟的,難道現在只有他一個活人了麼?
“老哥,老哥。你快過來。”川子晃著手里的手電筒,“這里好大一棵樹。”
“樹?”遠處的老哥听到這話也是詫異了,因為這里盡是灌木叢,有樹的話他又怎會不知道?
“川子,你再好好看看。”
“老哥,真是樹啊!”川子將光打在那突然冒出來的龐然大樹上,古樹參天,枝繁葉茂,需構上五六個漢子才能圍上。
“你看到熊子他們了麼?”他心道定是川子犯了迷糊走錯了方向,不過心下雖這麼想,可事實卻是帶給他一瓢冷水,那邊擺明了是他過來時走的路。
“沒有。”川子依舊嚷嚷著,“可是啊,老哥,棺材在這。”
“棺材?”老哥小聲嘀咕著。正考慮著要不要過去,現實便推波助瀾的給了他勇氣。
一陣風吹過,枯草“簌簌”,原本秋蟬“咋咋”的叢原里也安靜了。僅剩下一人的呼吸聲“簇簇”輕響,草影里驟然“嗖嗖”閃過一條長影。
老哥的腦子麻了,他想到了自己之前還沾著未知鮮血的手,雖然因為川子他還未來得及思索。可是,此刻呢?
他一刻也不想多待的急行著,前後迎風,路上也不知踩到了什麼,惹得一身騷臭卻也來不及謾罵。
光,川子的光是他的力量之源。
“老哥,你跑這麼快干嘛?”川子見到老哥如此氣喘吁吁,“後面有鬼在追著你啊?”
“閉嘴。”老哥迎頭就是給了他一腳,待站定後卻是發現面前果真是一棵參天古樹,而熊子和那九個黑衣人已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地上還是那副起出來的棺材,棺材板已是落在地上,露出里面破破爛爛的衣物,里面的物件有的僅是幾個破銅碎碗,值錢的東西是一樣也沒有。
“你......”他氣的盯著棺材,伸手將里面的物件一一取了出來,氣急敗壞的丟在了地上。
“老哥,我,我沒動。”川子緊張的看著他,他屁股疼,怕了。
“熊子。”老哥笑了,“都tm在玩我呢?”
“老,老哥......”看著地上被摔破的幾件瓷碗,川子目光焦急的在地上轉了一圈。“我,我的盤呢?”
老哥正在氣頭上,沒閑心搭理他。“滾滾滾,自己找去。”
“哦。”川子向來是個忍氣吞聲受累了也不知道喊的人,又怕他再拿自己發脾氣,也樂得跑去找他寶貝。
“又來了一個麼?”蕭何如此想著,靜靜听著上方的動靜,他等著他們拔開棺材的最底層。
“哈哈哈......”突然一聲長嘯平地起,老哥汗毛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