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春走後,大廳內喧喧攘攘的議論聲漸漸地歸于平靜,賓客們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酒店服務員也打掃了地面的碎酒杯碴子同時也規整了翻倒的餐桌。
芙雨看著趴倒在自己面前的陳田豐痛苦地爬了起來,鼻血被手糊的滿臉都是,帽子掉了,衣服也扯爛了,手臂上的大口子還在流著血。她雖然對陳田豐那條絕情短信導致啟芳跳涯的事還憤恨不已,但是善良的她還是將自己的白色絲綢圍巾解了下來,溫柔仔細地包扎在他的手臂上。
包扎好後,芙雨面無表情地對陳田豐冷道︰“你知不知道啟芳就是因為你的短信而死的?你現在說什麼話估計她的家人都不會听的,我是局外人,你要是有什麼話可以和我說,我幫你轉告啟芳的父母。”
陳田豐看著芙雨秀麗的面孔雖然很冷,但是掩飾不住善意的關切之情,這種熱心腸可以對任何人給予幫助,她幫他包扎時的用心與仔細,對他被打的狼狽不堪的樣子以及流血不止的手臂沒有一點點嫌棄之心,使得他瞬間對她有了一種強烈的好感、信任感,甚至心底還冒出了不應該有的依賴感。
他想把想說的話告訴她,可當他想到了啟春那如屎般可憎的臉,蠻橫不講理的行為時,就不自覺地想到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道理,心中已經偏執地把啟春的罪惡加在了啟芳一家子人的身上。他話已經吐到了嗓子眼又咽了回去,應付著說道︰“這一家子的人你也看到了,我也是受夠了,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今天我被打的這麼慘都沒還手,也算是一種報償了。謝謝你的圍巾,我當是欠下你的人情了,有緣再見時必還一條新的給你。”說完,陳田豐捂著已經被染紅的圍巾趔趔趄趄地走出了酒店。
經過啟春的這場鬧劇之後,大廳里顯得很沉悶,啟芳父母臉上露出了尷尬之情,追思會變得似乎只剩下吃完飯就該散場了,然而一位男子打破了此時的尷尬氣氛,他走上了舞台,站在舞台的邊角上,即能看到舞台中間大屏幕上啟芳的照片,又可以看到台下的賓客。他拿起話筒對著大家鞠了一躬,開始了對啟芳的追憶。
“大家好,我叫張雅亮,是和啟芳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兼同學,我和啟芳有很多事情值得回憶,有很多話要對啟芳說。小芳,我自八歲搬到我們現在住的小區開始就認識了你,你比我小兩歲,可是從來不肯叫我哥哥,那時的我像是個女孩,而你像個假小子,每次有別的小區的男孩欺負我時都是你在保護我,有一次你一個人打走了三個男生,而我卻嚇的哭了起來,你用你的衣角幫我擦眼淚的情景我一直記憶猶新。記得16歲那年,我們泡了一天一夜的網吧,早晨餓著肚子用僅剩的錢買了兩個包子,在回家的路上,遇見了一只大黃狗追咬我們,你嚇得丟掉了包子,你看著大黃狗吃掉了你的包子,而我看著你吃掉了我的包子。”
“哈哈哈!”此時台下傳來一陣陣笑聲。男子接著說道︰“18歲那年夏天,我們一起騎自行車去超市,你看我騎車帶你累的滿身大汗,心疼我決定幫我鎖自行車,等我們逛了兩個小時後出來,看到一位頂著烈日的阿姨在我們自行車旁怒怨你把鎖鎖在了她的自行車上,她想走走不了,無奈幫我們看了半天沒鎖的自行車,我賠完不是離開後一起大笑的樣子,你還記得嗎?”
說到這里,台下有更多的人都繃不住笑了起來,打斷了男子的演講,其中也包括紫旭和芙雨。笑聲過後男子接著說道︰“小芳,隨著高考過後,我們上了不同的大學,見面的機會就越來越少了,你漸漸地退掉了假小子的模樣,越來越淑女了,而我也不再像個女生那樣膽小怕事了,可是我有能力保護你的時候,你又不在我的身邊了,大學畢業各自工作以後,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但是在我的心里是一直記掛著你的,你從小就愛穿紅色的衣服,至今我還留著你小時候丟在我家里的紅色外套,我得知你走的那天也是穿的紅色衣服……你怎麼就這麼狠心地走了呢?你曾經和我約定讓我們的孩子也擁有像我們一樣的友誼,忘記了嗎?你就這麼走了我們的約定怎麼辦?怎麼辦……”說到這,七尺男兒聲音顫抖,哽咽著留下來兩行眼淚,台下的很多親友也動容地跟著泣不成聲。
……
在這位男子的帶動下,大廳里又活躍起來,親友們都紛紛上台追憶和啟芳曾經的那些點點滴滴的過往,追思會在一陣陣歡笑和一陣陣悲泣的穿插中結束了。
紫旭和芙雨離開陸賓大酒店時已經是晚上的9點多鐘了,明日紫旭就要離開這座伴隨他學習成長的南城了,他牽著芙雨的手︰“雨兒,我們晚點回去,去酒吧喝一杯怎麼樣?”
“嗯!”芙雨此時更是珍惜和紫旭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她不知道異地分開以後,再見面會是什麼時日了。
他們依偎著來到一家常去的酒吧,這家酒吧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相對比較安靜,駐唱歌手唱的都是些抒情的歌曲,有時只是彈奏一些鋼琴、古箏之類的樂曲。吧台卡座之中不乏一些孤身獨影的型男艷女帶著獵色的眼楮來這里尋求***愉,但客人中,還是一對對的情侶佔多數。
紫旭和芙雨點了兩杯雞尾酒,坐在了離吧台不遠處的卡座上,芙雨先喝了一口說道︰“親愛的,你明天就要離開我了,想想最近發生的這些事,像是夢一樣,要不是那天我提出去峰頂看迎春花,就不會遇到啟芳,我們現在可能都結過婚了,我已經正式是你的老婆了!”說完她嬌嘆了一口氣,把杯中剩下的酒全給喝了下去。
“這也許是上天安排好的,試探我們的感情能不能禁得住時間和異地分別的考驗呢!”紫旭還是那麼一本正經地說話,他一想到明天就可以去他做夢都想去的地方就開心,想到以後能在太空中遨游更是激動不已。
芙雨又要了一杯酒喝下後說道︰“古代帝王都喜歡把江山和美人放在一起權衡,也有為了美人放棄或是失去江山的君王霸主,你覺得我美嗎?”
紫旭看著芙雨微醉迷離的眼楮被秀發劉海半遮半現,在微弱的光線下,在駐唱歌手動听的旋律中,在淡淡酒香的空氣里,她展現出他從未見識過的美,他將她緊緊地摟在懷里,親了一口︰“你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美的女人,我覺得我是個很幸運的男人。”
芙雨又將紫旭未喝的酒喝了,繼續說道︰“你能為我留在南城嗎?”
“這……這……雨兒,你後悔讓我去海城了嗎?”紫旭為難的問道。
“呵呵,逗你玩的!”芙雨掩飾住已經後悔的內心,繼續說道︰“你一定要答應我保護好你自己的安全,我總是對去冰韻星球有種莫名奇妙的恐懼感。”
“沒事的,你不用擔心了,不說這些了好嗎?”紫旭又要了兩杯酒,和芙雨一起飲完後,他們又不約而同地說了同樣的話︰“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
“什麼?你也有東西要送給我?你先拿出來!”紫旭驚道。
“不,我是女生,我有特權,你先拿出來嘛!”
“好吧,雨兒。”紫旭伸手從包里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打開後送到芙雨面前︰“這本來是要等到兩年後我們的婚禮上再給你的,可我現在已經不想等了,我想現在就想給你帶上,想讓你現在就成為我的老婆,我們不要被走過場式的儀式所阻礙。雨兒,如果你接受,今天你就是我的老婆,我就是你的丈夫,任何事情都阻擋不了,即便是生死。”
芙雨看著瓖著碩大的鑽石戒指,听著紫旭動情的話語,不禁流出來激動的眼淚,她伸出無名手指放在紫旭的面前輕柔緩慢地說道︰“我答應你,不過,你別忘了你欠我一個盛大的婚禮!”
紫旭幫芙雨戴上戒指後,親吻了一下她溫柔的手背說道︰“老婆,可以讓我看看你要送我的東西了嗎?”
芙雨趕緊用剛剛戴上婚戒的手拿出了她送給紫旭的禮物,一張背面貼著她美麗照片的護身符,她說道︰“這張護身符你要隨身攜帶,到了冰韻星球後一定要常常拿出來看看我,希望它能隨時保佑你的平安。”
紫旭拿到護身符後,馬上戴在了脖子上。芙雨又補充道︰“有美女在你面前晃悠時,你也要看看,提醒你已經是個有老婆的人了……”
二人回到家時已經快凌晨3點了,紫旭平躺在床上,閉上眼楮就想著宇宙飛船該是什麼樣子的、冰韻星球有多冷、新歸宿服務部應聘難不難等等的一些問題。
芙雨卻怎麼也睡不著,她不時把光滑的大腿蹺在紫旭的肚子上,不時又側身用臀部頂頂紫旭的腰,翻來覆去,過了小半晌,她終究是翻到了紫旭的身上,圓軟的雙峰頂在他的胸前,她面露嗔色︰“你個笨蛋——”說完對著紫旭親吻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