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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1章 1051，即刻起效
騾子？”甦凌霄吃了一驚。
別說甦凌霄，就是甦掌櫃和那當模特的侍衛都一頭霧水，好好的，畫騾子做什麼？
為什麼不畫馬不畫驢非要畫騾子，顧千雪哪兒知道？“我也不知道，師父是不是就拽來一頭騾子讓我畫，具體因為什麼，師父也不給我講。”
甦凌霄灰色的眸子閃了閃，只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最後卻沒追問下去。
顧千雪將嘴閉得嚴嚴的，言多必失的道理，她是懂的。
已到午時，忙碌的兩人用了午膳，甦凌霄也服了藥，便繼續作畫。
千雪擔憂，“要不然甦公子您小睡一會，休息一下？”
不，我想畫完。”實際上，他卻貪戀和她在一起的時光。
兩人又靜靜的畫了一會，顧千雪一扭頭，卻發現甦凌霄的繪畫進度和她差不多，大為吃驚，“甦公子，您是在太天才了吧？”
甦凌霄只輕輕一笑，“你知道剛剛在作畫時，我想起了什麼嗎？”
想起了什麼？”千雪干脆停了手，看向他。
甦凌霄也挺了筆，垂眸盯著自己細得不能再細的手腕，“想到兒時剛剛習字，為了鍛煉臂力使寫出的字更有筋骨，便將紙張釘在而牆上，這般懸著手腕寫，與素描的作畫姿勢卻有異曲同工之妙。”
顧千雪恍然大悟，“難怪，按照道理，剛開始用畫板的人很少習慣，你如此嫻熟的原因竟在此。”
甦凌霄幽幽嘆了口氣，將視線移到緊閉的窗上，好似能透過窗稜紙遠眺山巒。“我很少回憶從前，只要想到曾經身體康健卻荒廢時間，便深深懊悔。”
千雪一听，趕忙岔開話題，“甦公子，咱們不提從前，想些開心事的好嗎，再說，身子不好養養就行了，你還年輕。”
甦凌霄只笑笑，卻再也沒有作畫的興致。
一晃，兩人也畫了三個多時辰。
不知不覺陽光也不再強烈，房內的光線差了下來。
素描畫法最重要的便是光線，光線不明，便無法作畫。
甦公子，你也累了，咱們改日再畫，你先休息下好嗎？”千雪輕聲道。
甦凌霄點了點頭，他卻是是累了。
本來做模特的侍衛趕忙上前將兩個畫板收了起來，甦掌櫃上前幫忙扶甦凌霄躺下，顧千雪也沒走，就坐在床前的腳凳上，趴在床邊，“你安心睡，我陪著你。”
好。”甦凌霄輕聲回答，雖閉著眼，但雙眉卻是不是抽動兩下，這是掙扎的跡象。
越是臨死之人，越不想死，這個時候的回憶滿是這世的美好，將所有開心事都回憶一次，更是加重的死亡的恐懼。
千雪認為再這樣下去甦凌霄怕是要發作了，“甦掌櫃，去取呼吸氣囊。”
是。”甦掌櫃不敢怠慢，趕忙跑去取氣囊。
這個時候三位大夫也慌張跑了進來。
顧千雪伸手抓住甦凌霄的手，緊緊握著，強做鎮定地對大夫說，“沒什麼，甦公子無礙。”心中卻緊張得很，暗暗祈禱甦凌霄萬不要發作，因如今他每一次發作，都離死神更進一步。
很快，呼吸氣囊被搬來了，顧千雪將面罩扣在甦凌霄的口鼻上，甦掌櫃則是開始按壓氣囊。
甦凌霄從始至終神態淡然，若玩偶一般隨意被人擺弄。
顧千雪很是心驚，絞盡腦汁的想提出什麼分散甦凌霄的注意力，將其從美好且痛苦的回憶中拉回來，突然靈機一動，“甦公子听過搖籃曲嗎？”
別說，這個新鮮名詞還真的引起甦凌霄的幾分注意。“沒有。”
因為扣著面罩，所以他的聲音不是很清晰。
搖籃曲顧名思義，便是媽媽唱給還在搖籃中的嬰孩听的歌曲，用來讓孩子安眠，我唱給你听好不好？”想到要唱歌，顧千雪後脊梁發麻，她從前不會跳舞不會唱歌，難道穿越一次，既要唱歌又要跳舞。
她多麼希望甦凌霄能拒絕，然而甦凌霄那一雙淡灰色的眸子里卻如同燒了小火苗一般的熱情。
千雪深深嘆了口氣，她也算是為了醫療事業奉獻所有了，輕咳了幾聲，開始慢慢唱了起來。
月兒明風兒靜
樹葉遮窗欞
蛐蛐兒叫錚錚
好比那琴弦聲
琴聲輕調動听
搖籃輕擺動
寶寶閉上眼楮
睡在夢中
報時鐘響叮咚
夜深兒靜
小寶寶快長大
為祖國立大功
月兒那個明
風兒那個靜
搖籃輕擺動
寶寶睡在夢中
微微地露了笑容
雖然未走調，但顧千雪的歌聲不算優美，就這麼輕輕吟唱著。
甦凌霄緊皺的雙眉緩緩舒展，而後呼吸逐漸勻稱，慢慢睡了去。
甦掌櫃見此，也松了口氣。
甦凌霄睡了，顧千雪卻未停，就這麼一遍一遍慢慢的唱著。
呼吸氣囊使用完畢後，甦凌霄的面色也終于褪了青紫恢復了白皙，雙頰更是有著一絲淡淡緋色，這是逐漸康健的色彩。
顧千雪凝視了許久，還為其听了心聲、診了脈，這才才松了口氣，起身出了房門。
當走出房間時驚訝的發現，不知何時，初煙已從京城歸來，站在門外，面色陰沉。
顧千雪的心狠狠一落，硬擠出了一抹笑容，“初煙跟我來。”
兩人出屋子，順著蜿蜒的小路，又到了那涼亭。
一時間，初煙不發一語，顧千雪也不知從何問起，換句話說，她沒勇氣去問。
已是傍晚，太陽西下，映紅天際。
被寒風吹得周身冰冷的顧千雪終于抖了抖唇，“信……送到了嗎？”
送到了。”初煙答。
……他怎麼說？”顧千雪的聲音越發的小了。
初煙深吸一口氣，而後從將放在懷中的信掏了出來，遞了過去。
顧千雪鼓起勇氣接了信，將紙張從信封中取出，卻見那她起草的和離書上有了他的名字，甚至還有他的私印。
顧千雪只覺得眼前一黑，險些將那和離書掉在地上。
初煙道，“厲王連夜召了京都戶籍司官員記錄在案，這份和離書即時起效。”
顧千雪點了點頭，“好，好，和離了好。也許一切都是錯誤。”
初煙心中也低落得很，因為這一趟她不僅送了和離書，還和另一個人做了訣別。
郡主指的是錯誤，是什麼呢？”初煙略有失魂落魄。
千雪看向京城的方向，“都有，一切的一切都是錯誤，無論是他，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