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所說的,只要我放你走,你就肯將討要靈石一事幕後主使的身份告知,抱歉,我實在是沒有興趣听。你為的,不就是騙我先給你恢復自由身,而後再反過頭來對付我麼?”
“範通啊範通,你還真是個活生生的飯桶啊,就你這智商,混什麼修真界,依我說,真是還俗回塵世賣賣紅薯算了!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那麼蠢?”
說罷,秦鋒像是個教書先生一樣,豎起中指就開始對範通語重心長的教育起來。
“你……你怎麼知道是周瑾?”
秦鋒這石破天驚的一聲回答,直將範通雷的外焦里嫩,腦子都沒來得及轉彎,出于驚奇,他立即反問了一句。直至話已出口無法挽回,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誆騙了。
也是在此時,他的臉蛋紅的跟猴屁股一樣,用燃燒著熊熊怒火的雙目看向了嘴角正蕩起微笑弧度的秦鋒。
原來,這個王八蛋根本就是騙自己,他什麼都不知道!
至于猜出周瑾的名字,那只是運氣好而已!
畢竟,騙走靈石的只有三人,除卻周瑾,只剩下錢偉和常明遠了。三選一的答案,無論怎麼猜都好猜!
“你個王八蛋,好生狡猾!居然敢騙我!”
“騙你?我騙你了嗎?我只是說,這人是周瑾。是你自己的反應出賣了自己,關我什麼事?還有,把你的嘴巴給爺爺放干淨點,老子是個讀書人,別他媽逼我用粗魯的話語來回擊你!”
“哦,不好意思,一時激動,言辭有些不文明,希望你這個心懷鬼胎的烏龜王八蛋能夠諒解諒解……”
終于,在與範通一番斗智斗勇,徹底感受到了勝利者的快意之後,秦鋒決定不再和他隔霧劃拳了。
“你……”
被秦鋒連珠炮一般的伶俐口齒罵過一通,範通又陷入了語塞的境地。此時如果他內心的憤慨和羞恥能化作萬千把利劍,恐怕秦鋒早就被洞穿成一個籠屜了!
“我?我什麼我?自己長沒長腦子,心里難道沒點逼數?為什麼你能被人騙?還不是因為你蠢?”
接著這股勢不可擋的氣魄,秦鋒索性也不把心里藏著的話憋著了,每一句話,都直擊對方心底,直到說的對方再也說不出話來,啞口無言,這才掐著腰,又恢復了最初入宗時人畜無害的樣子。
“其實,你也不用擔心,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嘛。雖然你現在年紀比我大出十歲不止,但通過一次次的吃虧,到最後總也能成長到我這麼聰明智慧的地步的。據我估計,再有個百八十年,或許能勉勉強強持平吧。”
什麼叫做無恥,今日範通才算著見到開山鼻祖了。這家伙的臉,根本就不是肉做的啊,那是寶劍都砍不穿的銅皮寶甲做的呀!
看著秦鋒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他胸中翻騰的一口熱血再也忍受不住,喉口一熱,緊接著便血梅四濺,將身前土地盡數染成了鮮艷的胭脂之色。
什麼理智,什麼危險,去他媽的吧!
此刻,他心里只有宣泄怒火的心思,再不把渾身的怒氣爆發出來,他真是要氣炸了!
“你……你這個王八蛋,我要殺了你!有種你今天殺了老子!只要老子還能留下一口氣,日後絕對要將你碎尸萬段,連你家祖墳先人也一並刨出來,非叫他們挫骨揚灰,魂飛魄散!”
挫骨揚灰?魂飛魄散?
呵呵……
臥槽你媽!
如果說範通的前一句咒罵之聲,秦鋒只是當做狗吠貓鳴不去理會的話,那麼後一句話,則是真正觸踫到了他的逆鱗!
想他本來乃是一枚飄零浮萍,幸得秦冠雲收留撫養,才得以長這麼大。在他心里,秦冠雲就是比親生父親還要親的親人,那些秦家的列祖列宗,就是他斬不斷的親緣宗祖!
罵他可以,但,要是有人敢對父親,乃至列祖列宗出言不遜,那麼,就算他死,他也絕對不會放過對方!
縱使對方是帝王將相,自己是螻蟻一般的存在,那也絕對要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更遑論,此刻,敢辱及他逆鱗的,只是一個區區的內務院弟子!
一瞬間,他的瞳孔由漆黑變成了赤紅,他的十指顫抖的發狂,指甲深深扎入皮下沁出血點,他的一頭長發怒及無風自動,他的渾身骨骼 啪亂響就如春日轟響的炸雷,他的臉上,再無半點憐憫與不忍,眨眼間的功夫,就變得冰冷無情!
“範通狗賊,你再說一遍!”
“說……說什麼……我……我為什麼要說?好話不說第二遍,怎麼的,你聾了還是耳朵有問題?”
此時秦鋒的眼神幾乎可以殺人,沒被打量一眼,範通身上就像被刀割了一刀,不自在的簡直無法言說。身體汗毛本能的根根豎起,感受到了冷酷的殺機,他再也不敢胡說亂說,意識到自己剛才話語的確是有不恰當的地方,他頓時心虛。到後邊,雖是也回應了秦鋒的話,但口氣中已是有了淡淡的服軟意味了。
“我問你,你範通是不是爹生父母養的?你家里有沒有列祖列宗?”
語氣變得鏗鏘如鐵,秦鋒手中的巨斧立刻轉移到了右手之上,借著天上陽光映射來的絲絲陽光,他與反射出來的刀芒寒氣似融為了一體,整個人盡顯殺氣隆隆之姿。
範通理屈詞窮,欲言又止,終是話語哽在喉頭。
“既是有,那你為何辱及他人家族?你,還有沒有丁點禮義廉恥,有沒有丁點道德倫理之心?今日,我本可以放你,但奈何你的這張嘴太臭!方才,你辱及我家人時,共說了二十五個字,那麼現在,為幫他們報仇,我賞你二十五個耳光!”
話語剛落,罡風驟起,隨著一道凜冽的剛勁從掌下揮舞開來,很快,在範通不知所措的臉蛋上,就出現了一聲接著一聲的清脆響聲!
啪!
啪!
如牛皮鼓上準確的節點音,如烈馬蹄下騰騰的踩踏聲,更像極了旗子獵獵升空的呼嘯聲響!
這一陣,直打得範通口鼻齊齊溢出鮮血,整個人臉上像開了紅布染坊,秦鋒臉上的慍怒才有了消解的跡象。
可說是消解,但他心頭,卻又醞釀起了另一樁手段。
這家伙不是要讓自己碎尸萬段麼?不是要刨他祖墳麼?
好,既是如此,那就予他一種生不如死的活法!
想到這里,他眉開眼笑,臉上凍結的堅冰頓時化作一灘肆意東流的春水,于一剎那間,就改換了另一種顏色。
“範通,我記得,你之前說,你身上是有不少宗門試煉任務的玉簡是吧?接下它們,一旦完成不了,將會面臨巨大的賠償是吧?方才,你既是要將這種手段放在我身上,那麼現在,我就讓你先嘗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