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
崔凱現在是真暈了。
之前他以為面前這小子所表露出的陰險無恥,已經是他的極限。直至此刻听完這些話語之後,他才真正明白了,之前自己所見到的,才堪堪只是秦鋒的冰山一角。
比起秦鋒來,他與劉雲頓簡直就純潔的像小孩子。
現在的情形,真是讓他有一種欲哭無淚,生無可戀的感覺。
三千塊靈石!
那可是三千塊靈石啊!
要知道,雖然他平日里喜歡欺凌弱小,干一些大魚吃小魚額買賣,可真正自己攢下來的靈石,卻根本沒有多少。
除去日常修煉所用的花銷,除去呈交給為他充當保護傘的同門師兄,輪到他手里,十八年的光陰,他大不過也只是攢到了區區一千塊靈石!
至于自己身邊這個草包師弟,讓他吹吹牛還可以,一動真格的,立馬就沒氣了。
據他的估計,劉雲頓能拿出三百塊靈石,應該就是他的極限了。
若按先前秦鋒賣給別人的價格來算,一百瓶丹液,充其量也只是一千塊靈石。自己咬咬牙,跟師弟湊吧湊吧也就糊弄過去了。
可誰曾想,這家伙竟然玩起了坐地起價的手段,一瓶丹液,活生生的讓他從十塊靈石的單價抬高到了三十塊!
一共三千塊靈石,那簡直就是要自己的命啊!
這麼龐大的數量,別說是他了,就算是大師兄來了,一時之間也不一定能湊足這麼多的靈石!
一想到這,他簡直就有一頭撞死在石頭上的沖動!
良久良久,一屁股坐在劉雲頓身邊,崔凱的臉上都是蒙著一層死灰。半晌之後,直到秦鋒走上前去拿金烏雙刃刀在他褲襠位置比劃了比劃,他這才趕忙收回神來。
“喂,我說你們兩個,該不會是想賴賬吧?你瞧瞧我這金刀,可是鋒利的很,上次我一不留神,差一點就把自己手指頭削斷了呢。一會,如果你們實在是不肯答應,我失望之下,保不準這金刀一滑,掉在你們誰身上也不一定……”
“別別別……有什麼事情好商量嘛……”
“別別別……有什麼事情好商量!”
是人都怕死,更何況這兩個只會恃強凌弱的膿包,此話落在他們耳朵里就如同催命符一樣,剛一听見,二人連猶豫都沒猶豫,緊接著就異口同聲的道出了求饒聲。
見此狀,秦鋒捏在手中的金刀又緩緩放低了高度,不耐煩地看過二人一眼,立刻就做出了伸手要錢的姿勢。
“商量個屁,說好的三千塊靈石,一塊也不能少。想走,先把靈石交出來再說……”
完了!
這家伙是要動真格的了!
事已至此,面對難以戰勝的強勢,他只能是委曲求全,犧牲身外之物明哲保身了。
哭喪著臉,他那握在儲物袋上的雙手顫抖的如同垂垂老矣的老人,剛剛還尚算鎮定的眸中,此刻竟意外的泛出了淚花。
一邊極不情願的背過頭去吧儲物袋遞給秦鋒,他還一邊惡狠狠地催促著身旁的師弟,直到對方也掏出了儲物袋,他這才深深地嘆了口氣,努力的閉住了泛紅的雙眼。
“怎麼你的才有一千塊靈石?你師弟的才有四百塊?這比起三千塊來,完全就連一半都不到。不行不行,你們賠償我損失的誠意不夠。你們要再這樣下去,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啊……”
滲出靈識快速清點了儲物袋中的數目,一把將之扔進了自己的懷里,內心暗喜的秦鋒,口中說話的語氣並沒有絲毫的溫和,反倒是更加變得嚴厲起來。
“道友,真沒有了!您瞧瞧,我們哥倆,渾身上下就剩這一身衣服了。”
“是啊,實在掏不出來了……您就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吧……”
倒在地上的二人,此時連聲音都開始了嗚咽,不難想象,他們的內心一定是經歷著千刀萬剮的折磨。
真的沒有了麼?
秦鋒可不信他們會有這麼老實。
一番靈識掃視之下,很快,他就確定了劉雲頓身上的確是再無半件值錢的東西。倒是這崔凱麼,小腿肚子處囊鼓鼓的,似有東西偷偷藏了起來。
出于好奇,秦鋒立刻就出言相問起來。
“你,右腿小腿上綁的是什麼東西?拿出來給我看看!”
完了!
這次可是徹底玩完了!
這東西,乃是自己花了好大代價才從一位外門師兄手里搞來的功法!
瞧這情形,定然是被面前這小子瞧出了端倪!
怎麼辦?一口咬定自己沒有藏東西,打死不承認嗎?
他可不敢,萬一對方真是個半吊子,一怒之下真對他做出什麼慘絕人寰的事來,他還有勇氣活下去嗎?
算了,事已至此,一味的頑抗只會為自己招惹禍災,日後報仇的機會還很多,只要自己今天能順利從這里逃出去,一切都還不晚!
好一陣,經過了無比激烈的思想斗爭,甚至連頭上的青筋都繃出來了,他這才最終懷著無比沉痛的心情,慢慢悠悠搖搖晃晃的從小腿上取下了那本泛著黃色的牛皮圖冊。
“算你識相!此功法原來叫奇靈萬化經!”
一把接過崔凱顫抖著遞來的功法,五個醒目的藍體正楷字頓時映入秦鋒眼中,翻查過片刻此書,發現內里蘊含的術法正是面前這二人使用的霧獸攻擊,很快,秦鋒就內心大感滿足,沖他二人開心的笑了一笑。
這一笑,似比美女回眸還要讓這二人心神震蕩,一股前所未有的生機炸響在他們心間,沒等秦鋒說話,他二人倒在地上的身形就咻的一下竄起直立,雙眼中爆射出強烈的求生光芒,下一刻,相互攙扶著就要逃離此地。
“慢著,我還沒說你們可以走吧?”
見狀,秦鋒又臉色冷峻了下來。
“我們渾身上下的東西,可都是交給你了呀。道友,高抬貴手吧,我倆實在是再也拿不出東西了……”
一剎那,出現在崔凱臉上的開心神色又凝固起來,很快,他的目中就又出現了恍惚之色。
“誰說要你們再拿東西了?你們想走,其實也不是不行,可最起碼,也得等我收了攤之後,你們才可以走吧?”
“再說,剛剛你們賠償的數目可還不夠呢……”
擲地有聲的,秦鋒的話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拒絕的強橫意味,自此,他的臉色中出現了淡淡的陽謀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