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在這個時候局里必定會為各種各樣的案件哄吵,每天都會因為一些小案子而熱鬧,大多數都是什麼夫妻吵架案,鄰里之間的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是今天警察局里卻異常的安靜,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听著隊長辦公室里的對話,幾位特警穿戴整齊手拿武器裝備筆直的站在劉隊的辦公室內,就等著劉大隊長一聲令下,可是劉英武卻遲遲不開口。
事情的起因還要從發現他們的信息說起,鄭ど弟抱著電腦已經站了半個小時,手心里微微出汗,說不著急那是假的,秋茉她們已經好幾天沒有了消息,不應該說沒有消息就在剛才好像有了一點信號,但是很微弱,鄭ど弟發現後第一時間鎖定位置並通知劉隊,可還是慢了些,信號再一次的中斷,听完匯報劉英武從剛才就一直閉著眼楮靠在椅子上,鄭ど弟提議還是去看看吧,萬一秋茉她們真的遇到了不測怎麼辦,萬一她們需要支援怎麼辦,說完,連忙拿起電話向特警隊尋求幫助,一般來說他這沒有這個權利的,區區一個小兵怎麼可能讓他們調來特警,但是電話已經撥出去了,在這個時候掛斷好像不太好吧,最讓他後悔的是他還是拿劉隊辦公室的電話,悄悄地看了劉隊一眼,他還是老樣子閉著眼楮不說話也沒有阻止他!
“喂,特警隊!”電話的那頭听聲音就知道是個嚴厲的人,“喂,說話!”又是一聲嚴厲,鄭ど弟拿著電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你,你好,請……”他剛要說話,忽然劉英武隊長一把將電話搶了去。
“老黃,我是劉英武!”
就這樣,老黃帶著幾位特警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並站在他們面前,鄭ど弟就像一只受了驚的小狗孤零零的站在一邊,因為這位老黃的樣子和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威懾力足以讓他懼怕,說起老黃,全名黃建成是特警隊隊長曾只身在十分鐘之內單挑十名大漢而在警局赫赫出名,一張大大方方的國字臉到是沒什麼,主要就是他臉上的長疤,看上去就像只蜈蚣瓖嵌著,這條長疤劃過眼楮直達耳朵,肉紅色的疤痕隨著他說話表情都在微微浮動,傳說當年為了解救人質而撲上去與歹徒搏斗,沒想到那歹徒眼見自己打不過他就撿起地上的刀,趁著老黃不備劃了上去,不過還好老黃命大,這只是皮外傷但是卻在他的臉上永久的停留,雖然老黃的臉毀了,但是大多數的人都認為這是他英勇的象征,很多新生來特警隊的理想都是要成為向他一樣的人,然而鄭ど弟就是其中的特例,他就是想不明白天天打打殺殺的有什麼好,還不如坐在辦公室里看看電腦喝喝咖啡吹吹空調來的愜意,提了提臉上的金絲眼鏡,靜靜地等著隊長的命令。
“姓劉的,你倒是給句痛快話,他們到底在哪!”老黃繃著臉厚重的手‘啪’的一聲拍向桌子,這一幕看的鄭ど弟是心驚膽戰,我的個乖乖,這麼大的力度如果是拍在他身上,就他的小身板還不得散架了啊,可是人家劉英武隊長依舊保持著同樣的姿勢靠在椅子上不理會他,真不愧是劉隊,老黃都吼成這樣了他還是那麼淡定,這要是換做別人要就嚇的汗毛豎立心肝打顫了。
看著劉英武對他的態度,老黃心里的怒火再一次迸發,他已經快要忍不住自己的脾氣了,攥緊桌子上的手,“劉英武我告訴你,秋丫頭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你就不能安靜會兒!”老黃剛說完,劉英武睜開眼楮瞪著他說。
“我知道你擔心秋茉,我告訴你我也擔心她,不只是她還有那幾個孩子我每天都在擔心她們怎麼樣了,有沒有遇到危險,嫌疑人有沒有對他們產生懷疑,或者發生了什麼,可是擔心有用嗎,就單憑這個信號你就知道是秋茉他們發的不是嫌疑人發的?你就知道不是嫌疑人為了試探他們而發給我們的?老黃你能不能冷靜一下,用你的腦子思考問題而不是對著我亂發脾氣,這次的案子是秋茉主動扛下來的,你我都知道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這次的案子如果成功解決了,我就答應秋茉的要求!”
“說來說去,秋茉還在為那件事情耿耿于懷,可是,老劉……”說著,老黃錘了幾下自己的胸口,說“老劉,我心愧啊,我對秋丫頭愧啊,你說她萬一有個……我這輩子都難安啊!”說這話的時候,鄭ど弟第一次看到這個龐大的身軀有些晃動,他的聲音也有一點的沙啞,隱約間好像看到了他眼楮里有晶瑩的東西,站在面前的男人在他看來是無堅不摧的,可以說人人提到他都敬仰三分,經歷了那麼多案件之後很多小混混提起他的名字都聞風喪膽,但是今天卻因為秋茉姐,這個男人居然露出了一絲的柔情,看來他們口中說的那件事應該非同小可,尤其是對黃建成這個渾身上下都充滿著剛強的男人來說。
順著這條路已經走了很久,為了防止迷路白曦每走幾步就會在樹上做個記號,簡單的畫上自己名字的大寫字母,希望若瀟逃脫之後能看到猜到是他所留,想到這,白曦一拳打在樹上,身為警察連人質都救不了,關鍵時刻還需要請學生來幫忙,最重要的是他居然還讓若瀟陷入了危險之中,自己這個警察到底是干什麼吃的,幾年的警校特訓白學了,白曦越想越生氣,恨不得馬上抓住畸形人將他們繩之以法!
“好了,你冷靜點,你干在這發泄有什麼用!”聞聲看去白曦正對著樹干發脾氣,秋茉連忙阻止道,一拳下去白曦的手變得通紅,秋茉知道白曦沉重的心情,但他在這麼打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是警察,是警察就要有好的心理素質,如果連我們都被這情緒攪擾,那我們就很難救出她們,所以,白曦我們現在不能亂!”說完這些話,秋茉呼出一口氣,她承認到現在為止她的心也有些亂了,可那有什麼辦法,到目前為止一點人質們的線索都沒有,她比任何人都著急,說那些話的時候同樣的也在說給自己听。
白曦坐在地上看著秋茉點點頭,這麼大的森林他們何時才能找到對方,何時才能將無辜的人救出來,何時才能將那些犯罪嫌疑人繩之于法,白曦仰頭看著天空,真的不知道畸形人會在哪里突然出現,等一下,說起來畸形人……白曦忽然站起來,往返方向走了幾步。
“白曦,你在干嘛?”秋茉看著白曦的怪異舉動,問到。
“秋茉姐,你還記得你是什麼時候被畸形人追趕的嗎?”白曦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來,讓秋茉有些摸不著頭腦“你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
“嗯……我說的簡單一點,就是你還記得你有那幾次被畸形人追趕過嗎?”白曦問。
“嗯……”秋茉仔細的回想遇見畸形人的時候說,“我記得第一次好像是咱們開車要回去的路上,第二次好像是分散後和方子寒周璐在一起時遇到了畸形人,第三次嘛……嗯……我想想好像是和骰子在一起的時候!好像就這幾次!白曦怎麼了?”
“我第一次看到畸形人也是開車的那一次,第二次是和若瀟在一起時,秋茉姐,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怎麼到現在咱們都沒有看到畸形人的身影?他們好像是消失了一樣。”白曦說完話後,秋茉用一種很不理解的眼神看著他,不追了還不好,難道非要畸形人追上來殺掉他們才好?這種眼神看的白曦很不舒服,回想一下剛才說的話,估計秋茉姐應該是誤會什麼了或者是想多了,輕微的風飛舞像卷起的小型龍卷風,樹葉隨著風刷刷作響,秋茉的眼楮一直看著白曦,眼神里透露出要給她完美的解釋信息。
“那個……秋茉姐,您能不能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白曦擠出一絲微笑道,因為秋茉的眼神里好像還夾雜著懷疑,讓他很不安。
白曦剛說完秋茉快步走到他面前,白曦本能的往後退了幾步直到靠在大樹上已經無路可退的地步,話說面前的秋茉就像是審問犯人一樣,一臉嚴肅的表情盯著他“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快告訴我!”
與此同時,若瀟自從在小屋里出來就在附近找了一處隱秘的位置觀察畸形人的動態,從他們進入地道以後就沒有出來過,這不符合常規啊,難道說這里還有其他出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進去看看了,看看里面到底有什麼貓膩,說不定那些被綁架的孩子就在地下室,想著,若瀟在附近又徘徊了幾回確定小屋內沒有人,準備再進去一探究竟,這時,若瀟剛要下去忽然在不遠處有什麼東西在動,還是先別輕舉妄動比較好,繼續躲在小樹叢里,樹林的聲音逐漸變大,再往前走幾步就能看清來者是誰,剛冒頭的那一刻若瀟嚇到了,是畸形人,背上還背著大麻袋,還好還好自己沒有馬上出來,不然還沒走幾步就讓他在身後射殺了果真和自己想的一樣密道里還有出口,畸形人背著麻袋一路小跑到小屋外,這是第四位畸形人嗎?他的腿腳很靈活中等身材,仔細察覺之下發現這個畸形人的穿著打扮很像電影里的人物,要比那三位像多了,將背上的麻袋快速的放在門口,好像生怕有人會看到的樣子,走了幾步忽然想到了什麼又折了回去趴在窗戶上看了幾眼,他到底在看什麼?那不是自己的家嗎?有必要像做賊一樣小心翼翼的窺探嗎?畸形人在屋外環視了一圈確定沒有任何異狀後,才打開門走了進去。
距離太遠看不清楚,若瀟急于想知道畸形人到底要干什麼,全神貫注的看著正前方也不顧自己的處境,這個畸形人行跡詭異從他的身上一定能問出點有價值的線索,現在沖上去抓住他怕是會打草驚蛇,萬一自己斗不過他反而陷入困境怎麼辦,若瀟可謂是瞪大了雙眼緊緊的盯著小屋里面,聚精會神的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點,完全忽略了身後的腳步正在悄悄的接近她,邪惡的笑容露出參差不齊尖銳的牙齒,面前就是活生生的人真的好想咬下一塊鮮活的肉,沾滿了新鮮的血液並冒著熱氣,這正是他們最愛吃的美味佳肴。
一步步慢慢的靠近,“嗯!”不料身後居然有人快速的捂住她的嘴,忽然的襲擊讓若瀟一時間忘記了怎麼反擊,身後的人力氣很大兩只手臂緊緊的環住她,想掙扎都很困難,好大的乙醚味!若瀟覺得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但是她強忍著不能閉眼,一旦閉眼就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口鼻處的白布應該是染了好多乙醚,雖然是強撐了很久但還是慢慢的閉上了眼楮,在她倒在地上時耳邊听到了熟悉的聲音。
“咦∼哈∼哈∼!”
“不行了,我實在走不動了!”周璐甩開方子寒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出的汗都可以洗澡了,不停的用手扇風。
“怎麼了?你就這點體力!還好意思說是跆拳道高手呢!”方子寒走到哪里都不忘調侃幾句,說實話,如果是喊累也應該是他喊才對,畢竟身上還背著一個大胖子呢,說起來走了一路這個大胖子怎麼還不醒,再背幾步估計他就要累趴下了!
“你少激我,我告訴你本大小姐不吃你這一套!”說完,周璐哼了一聲把頭轉到一邊。
看著某人真是走不了了,方子寒看了一下周圍確定暫時安全的情況下,把背上的重量放下來,好好的歇一口氣,一瘸一拐的走到周璐面前蹲下來查看一下她腿上的傷。“哎!方子寒你說若瀟和秋茉姐他們怎麼樣了?”沉默了很久周璐說。
“你放心,他們都會沒事的!”方子寒隨隨便便的敷衍了一句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腿上,隨手便撕開周璐的長褲,腿上的血已經凝固,但還是清楚的看到紅色的傷口,畢竟是箭傷在沒有任何療藥之前現在能做的就是不能讓傷口感染,控制血液的流出,以防周璐在森林里還沒被畸形人殺死就提前失血過多而死了,他的長袖外套已經扔了,無奈之下只好把自己的褲子撕下來為周璐包扎傷口,周璐皺著眉頭咬著牙忍住疼痛盡量讓自己沒有什麼大動作但大腿還是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方子寒意識到自己的手可能有些重便放輕了力度,為了讓方子寒逃離魔爪,周璐在被抓前將方子寒推下小山坡,就在方子寒包扎的時候周璐看到了他腿上的傷口,有好多的擦傷,血已經干涸後貼在皮膚上面,回想起來方子寒找到自己的時候他的腿就已經受傷了,不管是在地下室還是現在逃出來背著胖子,從始至終他一直都在忍著身上的疼痛,獨自擔負著所有的重量,而自己還需要他的照顧。
“千萬不要被我帥氣迷住呦!”正在低頭的方子寒忽然說道。
“滾吧你!少臭美了!”說完,周璐賭氣般的把頭轉到一邊,不得不說這句話有魔力,那是一種讓人很安心的魔力。
“那個,假學歷的,謝謝你啊!”別別扭扭的說出這句話,周璐看著遠方表現出特別不在乎的樣子。
“第一,我不是假學歷,第二,我是警察保護你人民群眾是正常的!第三,不客氣!”第一次忽然覺得被人說感謝心里會這麼高興,這就是當警察的感覺嗎?是那種從內心處說感謝而高興,想著想著方子寒自顧自的笑了幾下。
“喂!喂!”周璐突然大喝了一聲,讓方子寒回到了現實,“啊?什麼?”
“你一個人傻笑什麼呢?”
“沒,沒什麼!”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那個,方子寒,你的腿……沒事吧!”周璐指了指他的腿說道。
“嗯?啊我沒事!就只是劃破了皮沒有傷到筋骨,就你的那點小力氣還不足達到傷筋動骨的地步!”方子寒知道,周璐問出這句話,說明她是在內疚,但同樣方子寒自己也知道那個時候,周璐卻選擇救了自己,寧願自己深陷危險之地也不讓自己涉險,就光憑著一點,方子寒對她則是刮目相看,看著周璐還是有些疑惑,索性方子寒大幅度的甩了幾下。
“怎麼,還不信?那我給你展示幾下我們學習武術的幾個腿部動作!”說完,方子寒忍著痛展示了幾下,反正她不知道動作也不知道做的到底規不規範,只要讓她看到自己沒事就行了!
“好了好了,沒事就好!”周璐趕忙阻止,動作她是不知道,但是她能看得出來,某人一直在忍著。
“相信我,沒錯的!”方子寒勉強展現出他最帥氣的微笑。
周璐嘆了一口氣,而後點點頭對他微微一笑,這時眼神忽然瞟到躺在地上的胖子,剛才好像看到他的喉結在動,“方子寒,你看到沒有,他的喉結在動!”
“在動?”兩個人看著地上的胖子,此時的他呼吸均勻但是緩慢,方子寒走到胖子身邊,听了听他的心跳又拍了幾下胖子的臉,試著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剛開始沒什麼發現後來發現他的嘴竟露出一絲小縫,方子寒笑了一下又把他的嘴也死死的捂上了,我看你還怎麼呼吸。
還沒過幾分鐘,胖子突然睜開眼楮,掙脫開方子寒的手猛的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嘴里還大吼道“你丫的,想把爺置于死地是吧!爺還沒被那群畜生整死到被你捂死了!”
“原來你早就醒了,害得我背了你一路!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就不應該好心救你,讓你死在哪里好了!”一听到方子寒的話,胖子瞬間換了一副面孔,笑臉相迎說道“呀!對不起對不起,感謝小兄弟救命之恩啊,等出去之後,我定當涌泉相報,要不咱倆現在抱一個!”說完,胖子展開雙臂就要擁抱方子寒,方子寒一臉嫌棄打開他肉乎乎的大手說“少整那些沒用的,說你到底是誰?來森林里做什麼?”
胖子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土說“我沒名字,你們就叫我花生就好!我的朋友都是這麼稱呼我的,他們說這個名字最適合我了。”說著,就從口袋里拿出幾粒花生吃了起來,“給,要不來點?”討好般的遞給方子寒幾個,但是看到方子寒的臉又尷尬的拿了回來接著說“我是個昆蟲學家,特意和幾個朋友來森林里拍照觀察昆蟲的,沒想到遇到了那幾個畜生,要不是花爺我聰明恐怕早就生了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