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摔了腰?”雲夏一怔,腦中不禁浮現出那個撐船的人。著跟他有關系嗎?不過她立馬就自嘲的搖搖頭,瞧她在想什麼呢,一定是這兩天老是揪心家中那個女人的事情所以精神恍惚了。
回過神來,雲夏又問︰“那醫生說嚴重嗎?”
“挺嚴重的。”男人嘆了口氣,說道︰“听說腰脊錯位,手臂還被木頭劃了好長幾條口子,不少碎木屑扎在肉里,現在正取呢。”
雲夏也皺了皺眉,最後說︰“那行,這段時間就麻煩您了,我明天就去醫院看看叔。”
男人欣慰的點點頭,說道︰“嗯,那你明天去的時候也帶我問聲好。”
雲夏走的時候,還听見那男人還在唉聲嘆氣的說著些好人沒好報之類的話。
現在學校需要的工人差不多都招夠了,所以本來就寥寥可數的幾位老師又少了些人,只留下兩人交替著值班。
雲夏回到房間洗了個冷水臉,她抬頭看著面前的鏡子,以前小的時候她很少洗冷水臉的,因為媽媽說水氣太寒傷身體。可是自從她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人對她說過這些話了。而她也養成了洗冷水的習慣,一是因為方便,另外……也沒有人願意給她燒熱水了。
雲夏頓了一頓,扯過一旁耷拉著的毛巾胡亂在臉上磨蹭了兩下,拿著電筒就出門了。
學校的工人們已經下班了,說實話現在走在校園的大道上同晚上走起來沒有什麼不一樣,雖然天還沒有黑,但是周圍同樣都沒有人。
挺滲人的,這麼大的地方只有她一個人輕巧的腳步聲。
雲夏走到那座老橋邊,旁邊一顆老樹被風吹得葉子沙沙作響,光線不明,已經看不到影子了,不過地上有些斑駁的暗影。
老橋的這頭到那頭被拉過警戒線,不過現在黃色的線已經凌亂的散落在地上了,當然,這條路上經過的人這麼多,就算被封起來也支撐不到半天。
黃昏的光暈淡淡的,還照得到橋對面的景象,不過老橋上僅有的幾盞圓燈已經亮了起來。
雲夏頓了一下,還是抬腳朝著橋上走去,橋上一旁有不少零落的泥土,是保安從橋下帶上來的。
她走上前,探出頭朝橋下望去。最初平平的河床被砸了一個凹洞,一些小小的枯樹枝和落葉錯落的分布在周圍。
就是從這里掉下去的。
雲夏想著,不過隨即眉心一蹙。視線朝著周圍掃去,沒有任何朽木有被掛斷的痕跡,從這里下落中間也沒有斷掉的木頭。
難道保安大叔手臂上劃的大口子是在橋的正底下嗎?她想著,頭已經越過古老的圍欄向下探去。
石橋的凹陷處有點點青苔,雲夏的視線漸漸往下,果然有木頭!不過看上去像是一片狹長的樣子,不知道是干什麼的。現在光線也不甚明了了,她連忙打開手電筒照了過去,正正映在一張老態龍鐘,溝壑遍布的臉上,渾濁的眸子僵硬的轉了一下,橋下的人順著光線就抬頭向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