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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景說︰“我要跟你解釋什麼。”
“你對客服部這份工作有怨言，可以來找我。但是你不找，誰知道你做的舒服不舒服？”他態度極差，打算一項一項指出甦景的不是︰“客戶是什麼，是上帝。”
甦景打斷︰“上帝能隨便罵我祖宗，上帝能不分青紅皂白投訴我，我哪錯了？我還站不起來呢，自大狂就想讓我跑起來給公司效力，我終于知道菜鳥入職場為什麼難混了，傻x領導多！”
顧懷安頭一回被人罵傻x︰“你要不要拿把刀，把我殺了解氣?”
“我殺你干什麼，皮厚，刀子捅不進去。”
顧懷安也品出來了，甦景就是吃軟不吃硬的這麼個人。
他給她幾分鐘的冷靜時間，讓她坐沙發上。過了會，他道︰“客戶服務部是公司直接面向廣大客戶群，為客戶提供各項咨詢服務，處理客戶各項日常需求，維護公司售前、售中和售後與客戶良好關系這樣的一個重要部門。客戶服務部是公司的窗口部
門，你不行，你就先別上，誰為難你了，你找我。怎麼有後門不懂得走？”
“走後門？”甦景苦笑︰“我真的找你走後門，你會罵死我，比現在罵的狠。”
顧懷安笑︰“我在跟你講道理。”
甦景沉默下來。
他把聲音放柔了︰“你的心理素質暫時還不適合做一個客服人員，憑著個人喜怒處理事情，這便是錯。”
甦景抬頭，壓下去的怒火又升了上來。他還在繼續︰“你的氣質也不對，沒有甜美明媚能夠吸引客戶的氣質，最重要一點，躲在電話這邊讓你接個電話服務，你的語速是?我想一想，絕不是你罵我時的語速，沒記錯，語速要保持120字到140字每
分鐘才算合格。”
他起身走向甦景︰“你罵起人來，語速爆豆一樣。”
甦景很怕他身體靠近，下意識的躲開，他卻攥住了她的手，把她帶到眼前，低頭盯著比他矮了許多的她︰“抬頭，讓我看看。”
甦景不抬頭。
“抬起頭來。”他又說。
甦景還是不抬頭。
顧懷安皺眉，打量著她，低頭去找她的嘴唇，朝那柔軟親了下去。
熱吻了一會兒，甦景被放開來。
顧懷安的手指描繪著她嬌嫩的唇，她顫了下，別過頭去平復心跳。
“例假完了沒有？”他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輕聲詢問。
甦景的臉紅起來，說︰“有一個整天琢磨別人例假結沒結束的領導，怪不得，下面部門總出事。”
甦景以身體不舒服為由拒絕了他。
重回到客戶服務部。
部門內所有比甦景職位高的人，全部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處罰，甦景是不同意的，怕這樣以後會再被找麻煩，但是，nina說這是公司的規定，一定要罰，不罰老板肯定不高興。
無論部門里的那些人是出于什麼目的，終究都是錯了，任何歪風，公司不會有人膽敢助長。
下樓的電梯里，甦景跟nina進行很平常的聊天。
nina說︰“老板這個人很謹慎，”
“他栽過跟頭。”甦景接話說。
秘書嘆氣的直點頭︰“對，老板當時栽的一敗涂地。”
甦景沒再說話。
秘書又說︰“講些不該講的，老板為人輪不到我來評價，但我覺得老板這人很鐵石心腸。”
“看得出來，是個眼楮里揉不得沙子的。”甦景覺得他嚴肅起來怪可怕的。甦景從他秘書的口中得知了不少關于他的事情，但都是不疼不癢的事跡，說起來又均不光榮，最光榮的莫過于，他沒有因為一敗涂地而頹廢，他是個戰斗力很強很可怕的男人，翻一翻他的過去，全是悲傷
，難以隱藏，一段接一段。
聖誕節前，顧懷安出了遠門。
他並非因公事出差，而是只身一人去東京看望一位受傷住院的朋友。
他走的那天早上，躺在被子里的甦景收到一條他發來的消息。
顧懷安說︰“很快回來。”
甦景看了一眼窗外，嘆息，發呆。
星期五，這一天早飯時，陸霏跟甦景聊起聖誕怎麼過。
甦景低頭說︰“約會？我還不知道有沒有。”
陸霏一樣，雙手托腮望著早餐店外面大街上的人︰“我和他分手是在幾年前的聖誕節，其實不算在一起過，那時候我們年紀太小，不敢談戀愛，感覺責任距離我們都太遠。”
“現在呢，他在做什麼？”甦景好奇。
“我從同學那知道的他的消息，我出國後他也出國了，不是一個國家，听說最近他回來了。”陸霏皺著眉頭講︰“分開的時候聖誕節下雪，今年還不知道下不下雪。”
甦景羨慕陸霏，起碼陸霏跟喜歡的人一起經歷過聖誕節這種節日。
聖誕節，天真的下雪了。
甦景收到陸霏的微信，陸霏說——他來了，我晚些回去。
甦景回復——玩的開心。
這一天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每一個人的心底似乎都有著美好期待。
甦景下班以後先去醫院，接著去了一趟學校，那天的課，因為一個投訴到底是給錯過了。
郝米聖誕節沒約會，總自損的說自己長得不咋地還偏偏心氣兒很高，又說甦景︰“你懷個孩子怎麼跟兜里揣個蘿卜似的，一點沒見有負擔。”
甦景一怔，裝了兩本書在包里︰“是啊，怎麼回事？”過後甦景仔細的想，終于明白，現在的生活太艱難，難的就好像是踩在了雲彩上，飄飄忽忽，還沒練就孫悟空踩筋斗雲的那兩下子，前怕摔，後怕掉，活著要緊，何來精力惦記自己身上多了少了什麼東西
。
離開學校的時候，甦景看到一輛車開過來，車燈太亮，都沒看清楚這是一輛什麼車。
“嗨！”林宇降下一半車窗。
萬萬沒想到是林宇，甦景驚訝的打招呼︰“嗨……”
“上車，送你一段。”林宇道。
甦景跟林宇算是朋友，是那種有所保留的朋友。
車上，林宇說︰“我來見你們處長，在附近吃的飯，六點多的時候，看見你了。”
甦景看了林宇一眼。
林宇的寶馬x5還沒開到三環內，甦景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是顧懷安。
甦景看著這個名字，接起說︰“你回來了？”
“回來了，你在哪里？”他問。
甦景不知道這是哪里，就說︰“路上，大概快到三環。”
“具體位置，”那邊又說。
“具體位置，我不知道。”甦景從車窗看外面標志性的建築，卻看不清楚，下大雪了。
車里十分安靜。
林宇說︰“十分鐘後，差不多能到海洋館，說海洋館都會知道具體位置，你要見什麼人嗎？”
甦景皺眉，但又不能怪林宇不合時宜的開口。
顧懷安全听見了。
“你在林宇的車上？”他問。
甦景猶豫要不要撒謊說沒有，但顧懷安能準確听得出那是林宇的聲音，曾經是他半個小舅子的人，彼此應該十分熟悉。
“你玩吧，我打過來是想問你貓糧哪有賣的。”顧懷安按了掛斷鍵。
林宇看了眼低落的甦景︰“沒事吧？”
甦景搖頭，說︰“送我去一號公寓吧。”
說完甦景又煩躁︰“算了算了，我困了，回家睡覺。”
聖誕節，外面出租車特別難打。
甦景到家之後選擇下樓，二十分鐘的時間里如果打不到出租車，就不去了，算是老天不派出租車過來。
大雪紛飛的繁華街道，雪花落地即融。顧懷安坐在車里眉頭蹙起，視線望著外面聒噪的人群，他拿過身旁包裝精美的禮物盒子，拆開，里面是條他在東京某街頭櫥窗里瞧見的牛仔半身裙，有幾個破洞，他記得，甦景衣櫃里都是這類破舊玩意兒
，他突然認為，那長腿有型的模特跟甦景的身材極為相似。
恰逢歸國之日是聖誕，缺個禮物。
鄒哥猶豫的停車，把顧懷安手里遞過來的禮物盒子擱在中央大街的垃圾桶上方，只覺可惜了。不過一會，有人經過查看一番，撿了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