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我太著急了,都忘了自己是路痴來著。”黎厄嘆了口氣,搖搖頭。
作為一個路痴,他光榮的迷路了,不過這也難不倒他,𡜺祈的氣息他早就已經牢牢記住了,張開感知,整個基地的人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
悠揚的旋律在耳邊回蕩,像是空靈的風聲,黎厄走上樓梯,一輪圓月當空,銀白色的月光射入玻璃內,因此沒有開燈的閣台也依舊明亮。
𡜺祈已經換下了那身性感的紅色歌姬服,穿著一件黑色蕾絲邊的連衣短裙,修長光滑的小腿露在外面,讓人心動。
美妙的歌聲仿佛與寂靜的夜空渾然一體,讓人不忍心打破,黎厄望著𡜺祈完美無瑕的背影,忍不住有些發呆。
歌聲戛然而止,因為𡜺祈發現黎厄了,回頭看著黎厄,目光清澈。
“喲。”黎厄盡量讓自己保持平常的樣子,打了個招呼,不要臉的湊到𡜺祈身旁坐下。
“真好听啊,第一次听到這麼好听的歌聲呢。”黎厄笑著看著𡜺祈,沒話找話。
𡜺祈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歪著腦袋靜靜看著的黎厄,過了好久之後,就在黎厄覺的自己有些繃不住的時候,𡜺祈拿出洗干淨疊放好的鏡花水月遞給黎厄,“還給你,謝謝。”
黎厄先是一愣,然後問“這是你洗的?”
“放到洗衣機里洗的。”𡜺祈如實道。
“唉,莫名的失落呢。”黎厄耷拉下腦袋,略顯失落,但很快又重新振作,抖開衣服披在𡜺祈的身上“我現在不是很需要,相反今後祈你會用的到。”
黎厄打了個響指,鏡花水月的外形重組變成了一件女式帶絨披肩披在𡜺祈身上。
𡜺祈眼中露出一絲奇異的光芒,好奇的摸摸披肩。
“鏡花水月可以根據使用者的喜好改變外形。”黎厄解釋道“之前我說過的,這玩意可以抵御高溫和子彈的沖擊,不過那些東西對我的作用不大,所以我也不太用的上,但祈不一樣,你只是個普通人,有了這玩意也就相當于多了一層保障。借給你了。”
𡜺祈摸摸變成披肩的鏡花水月,倒也沒有矯情,輕聲道“謝謝。”
“小事情。”黎厄靠在玻璃窗上,心里醞釀著,該說些什麼才好。
“咕嚕嚕”
𡜺祈的肚子又開始響了。
黎厄看著𡜺祈,而𡜺祈的臉頰微微泛紅,黎厄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拿出一些零食之類的吃的給𡜺祈,而自己則拿出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看著外面的景色。
“吶,阿厄,你真的喜歡我嗎?”吃完東西後,𡜺祈忽然問道,她的眼神有些認真。
“恩?”一直在看外面景色發呆的黎厄一愣,他認真的想了一下道“大概是吧。”
“大概?”
“其實我對這方面根本一點都不懂,完全是個小白,我甚至都不知道喜歡的感覺是什麼樣。”黎厄聳聳肩,坦誠道。
“那阿厄你為什麼會覺得你喜歡我呢?”𡜺祈眨眨酒紅色的大眼楮,好奇的問。
“對比嘍,別看我這樣,我也是有人喜歡的,對比一下那個喜歡我的女孩的反應,我猜的。”黎厄道。
“喜歡那是種什麼感覺?”𡜺祈問。
“這個啊,不好說,那個看到對方的時候心跳會不由己住的加快,想和那個人在一起,離開了會思念之類的吧?”黎厄說著,心中不由想起黑瞳,那個和自己有仇的小丫頭會想念自己嗎?還有艾露莎,如果她喜歡自己的話,應該也會想自己吧。
“我的心不跳。”𡜺祈摸摸自己的胸口道。
“拜托,現在只是我喜歡你,還沒有讓你喜歡上我,嚴格來說,我只是單相思而已,當然不會心跳加速了。”黎厄苦笑著攤開手“好人卡不要發的這麼快好嗎?”
“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喜歡上我的,等著瞧吧!”黎厄朝𡜺祈眨巴眨巴眼楮。
𡜺祈歪著腦袋看著黎厄。
“話說好無聊啊,祈,你有什麼喜歡的事情或者喜歡的東西嗎?這樣咱們稍微可以找點話題。”黎厄道。
“唱歌。”𡜺祈輕輕道。
“我知道你很喜歡唱歌,我是說其他。”黎厄額角冒汗。
“吃飯?”𡜺祈有些不太肯定的道。
“不要用這種自己都不確定的語氣說好嗎?”黎厄耷拉下腦袋,徹底放棄了“好吧,看起來你不是那種善于交際的女孩,不過也是,畢竟是三無嘛。”
“對不起。”𡜺祈低下頭,像是一只做錯了事的貓。
“你不用在這種事情上道歉啦,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黎厄無奈的撓撓頭,他也有些犯愁,看樣子這個對話是繼續不下去了。
“吶,阿厄,你可以說說你自己嗎?”𡜺祈忽然道“你曾經的生活。”
黎厄一愣“你對這些有興趣?”
“因為平常很少有人會願意和我說話,大家都很忙,而我又不太擅長和別人說話。”𡜺祈輕聲道。
黎厄一下子就明白過來,𡜺祈是櫻滿真名的復制體,雖然看上去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女,但其實,她以自己的意識觀察這個世界只有區區幾年而已,像是一個小孩。
而她本身所在的葬儀社是個恐怖組織,這大大限制了她的活動範圍,無法長時間的走出去。
而葬儀社的成員,要不就是像恙神涯那樣比較沉默的,要不然就是因為𡜺祈的不善言辭而知難而退,像黎厄這樣腆著臉沒話找話的,幾乎沒有。
“好啊,不過比較無聊就是了。”幾乎沒有猶豫,黎厄就答應了,反正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
在地球時的故事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黎厄自幼父母雙亡,也沒有其他親戚,所以黎厄自幼比較野。
學校倒是一直有去,不過成績嘛,就不敢恭維了,沒辦法,黎厄雖然腦子還可以,但對那些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趣,老師對黎厄也沒辦法,畢竟別人不好好學習還可以拿家長說事,而黎厄可沒有這方面的擔憂。而黎厄除了學習以外又沒有其他方面的問題,何況他也不是最差的那一個,索性也就不去管他。
受到父母的影響,上學期間是個十足的中二病,沒什麼朋友,在學校處于被孤立的狀態,偶爾會被人找茬。
黎厄原則很簡單,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怕,實在不行就認慫,不過之後會用各種惡作劇來找回場子。因為做的比較隱秘,他們都不知道是誰干的。
除了上學以外,黎厄一天就是呆在家里,熬夜看動漫,看小說,一熬就是好幾天,然後到了學校上課睡覺。
“我給你說,有一次有個傻逼來找我麻煩,後來我往他飯里加了半瓶芥末,辣的他叫爸爸,那個表情簡直了,都可以用來做表情包了。哈哈哈”黎厄興沖沖給𡜺祈講自己惡作劇的經歷,有時候,𡜺祈也會被逗笑。
“嘛,大概也就是這樣了,我以前的生活。”黎厄撓撓頭,攤開手“我講完了。”
“謝謝你,願意跟我說這麼多。”𡜺祈笑著道。
“小事情,小事情。”黎厄也沒太在意“作為回報,不介意給我唱首歌吧?”
“嗯”𡜺祈輕輕點頭,開始輕聲哼唱起來。
黎厄閉上眼楮靜靜聆听,𡜺祈的歌聲有種特別的魔力,可以讓他的心平靜下來。
隨之而來,是一種久違的感覺,睡意。
越來越重的睡意籠罩黎厄,黎厄身體一斜,倒頭躺在地上睡了起來。
他的睡相很不好,嘴角還流著口水,四肢手腳七扭八歪。
呀 呀 ,真是懷念的感覺啊……
𡜺祈低頭看著黎厄的睡相
“原來你也和我一樣,一直都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