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上三竿,竹林里蟲鳴聲聲。
“大師兄。”荊星火收拾妥當後,滿臉疑惑的跟著天蒼下走在竹林小道中,驚訝的道︰“你說西玄洞天內有數百弟子?可你不是說師尊就五個弟子,不對,加上我一共是六個啊,那其他數百弟子是?”
天蒼下在一旁解釋道︰“本來師尊早年間就收了我一個弟子,我們獨自居住在這西玄洞天內的桃花谷許久。後來直到遇見師娘,二師妹就在那時出生的。”
荊星火臉上一紅,“那昨天給我、給我送衣物的那位師姐是?”
“那是五師妹易雪兒,和二師妹易水兒是親姊妹。”天蒼下好笑的看了看他,像他解釋道︰“師娘本就是那個年代的風雲人物之一,道行深不可測,後來在師尊的指導下,也成為當世之大能。師娘可不是師尊這樣耐得住的人,于是師娘便開山講道,廣納門徒,逐漸便熱鬧起來。”
道路逐漸變陡,竹林也變得越加稀疏,荊星火氣喘吁吁的道︰“那我怎麼沒看到其他師兄師姐呢?”
天蒼下走在前方,突然停了下來,對荊星火解釋道︰“西玄洞天的正門與主要建築並不在此,我們這是在後山。後山只有師尊一家人,和師尊的弟子。”
荊星火就著身旁的一塊大石頭,坐了下來,大口喘氣。四周已經沒有竹子,一片綠油油的草地,還掛著清晨的露珠,清新氣息跟隨者微風襲來。
天蒼下抬頭望了望太陽升起的方位,確定了一下時辰,稍等他喘過氣來,一臉嚴肅的說︰“小師弟,修道之士,最重身體。哪怕是萬般妙法,身子不好,也是難以修行。”
荊星火心中那股倔氣升起,站了起來,“大師兄,我以後會好好鍛煉身子的。”
天蒼下哈哈大笑道︰“這才是好樣的,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這樣。”
轉過身子,手起劍訣,背上劍鞘抖動,“翁”的一聲,飛出一道青藍色光芒,懸在前方。這正是天蒼下的那一口仙劍,劍身布滿菱形暗紋,背骨清晰成劍鋒,渾體青光茫茫,劍刃劍柄處菱形紋路加深,當中刻有篆體“青光”二字。
荊星火在旁邊看著,眼中羨慕、崇拜之情難以掩飾。
“此劍名為青光劍,乃是我外出歷練時,尋得隕鐵,經七七四十九天打造而成,其中艱辛種種。不過倒也讓我,有一種血脈想通的感覺,如臂指使。”天蒼下看在眼中,笑道︰“今後你也會有你自己的仙劍法寶的。”
荊星火眼神堅定,重重的道了一聲,“嗯!”
“走罷!”天蒼下說完,扶著荊星火站上飛劍,自己則是站在前方,不動如山般,站的穩穩當當,手上引決指向,一聲尖嘯聲,“青光”直沖向天。
荊星火牢牢的抓住面前天蒼下的衣物,生怕自己一下站不穩,落得個粉身碎骨的結果。他還是第一次飛在空中,心中既是緊張害怕,又是忍不住四周張望,卻不得知,早在之前昏迷中便飛過了。
天蒼下有心在荊星火面前展示這一切,想讓他暫時先忘記心中的那一抹悲痛。“嗚”的一聲,飛入雲層中。荊星火只覺得四周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只覺四周大風呼嘯,刮著人生疼。
忽然,“青光”在尖銳呼嘯聲中突破重重白雲,來到上空。
荊星火睜大了眼楮,這絕世風景,連眨眼都會有一種罪惡感。
汪藍的天空,一望無際,有如倒懸的大海,純淨的藍。藍色的“大海”中,掛著一輪旭日,與下方白茫茫的雲海,交相輝映,雄偉壯觀。
御劍馳騁,青天白雲,哪一個少年沒有如此夢想。
景不醉人人自醉,直到再入雲海,濺起一朵“浪花”,荊星火才清醒過來。
“青光”持續下沉,“呼”的一聲再次穿透雲海而出。
停在空中,前方視線極遠處,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兩旁山脈相連延伸,當中有個偌大的洞口,洞中漆黑異常。因法寶有五行之分而有不同色彩,偶爾會有各色的法寶、寶劍穿透而進。
奇怪,為什麼剛才在雲端,沒有看見那座山峰?荊星火默默的在心中疑惑不已。
“小師弟。”天蒼下此刻開口,指著那偌大的洞口,說道︰“那便是西玄洞天的入口處。西玄洞天並不是被山脈包圍,而是本身就在山脈當中。洞天四周山水環境險惡,多有惡獸,上方也有雲海包圍,再輔以陣法之威,任何人都無法擅自闖入。”
轉過頭來看了看荊星火,發現他正看向另一側,隨後繼續道︰“所謂極惡生極善,四周環境的險惡,造就了洞天內的一切。你所看的那所大殿,名為西玄大殿,乃是洞天內最高處。桃花谷以及竹林苑,正處在西玄大殿後。”
話畢,手決指引下,“青光”在大殿不遠處,向一片草地落下以示尊重。隨後帶著荊星火緩步向前,走向大道。
大道通天,階梯數不勝數,陡峭異常,偶爾會有一些小橋,橋下有溪流,潺潺流動。路邊也會有一些小路分叉,走出一些同樣裝扮的人。
荊星火跟著天蒼下走著,聞著四周的花香,似乎都沒那麼累了。
“這是靈珠花,乃蠻荒異種,每到清晨,便會結合露水的蒸發,發出一種減輕疲勞的氣息。”天蒼下在一旁解釋道︰“這是西玄洞天的特有之物。”
荊星火點點頭,繼續向前。
沒走多久,走到一個平台處,百丈長寬,仿佛由通體白玉平切而成,絲毫不見縫隙。平台上三三兩兩的站著不少人,也不見擁擠。
“大師兄,這兒呢!”遠處一位俏皮的女孩兒,跳動著揮舞著手。
荊星火定楮一看,這不是之前來送衣物的易雪兒嘛,腳下一頓,看向天蒼下。天蒼下則沒有遲疑,稍微轉身,便帶著他走了過去。
“大師兄。”
“大師兄。”
天蒼下頜首示意,側開身子,露出荊星火,說道︰“這便是師尊昨日所收弟子,荊星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