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的存在,對她而言實在是個風險。
“其實拍zh o pi n而已,也沒什麼好看的。”時一心悻悻的說到。
“是不怎麼好看。”
時一心一听,頓時開心了。“對呀。你快走吧,一點兒也不好看。我給你說,我們的工作看起來很光鮮,其實是非常的枯燥,而且……”
男人側頭看了看她,正好對上女人興奮的眼。本想揶揄她的男人,一下就改變了主意。
微微傾身,低頭,輕而易舉的吻上女人聒噪的嘴。
“你……”時一心捂著嘴,慌張的往四周望了望。
幸好沒有人看向這邊。
“喬斯年,你吃硬不吃軟的嗎?每次都要我發火,你才會听。你不知道有句話叫做,不停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嗎?”
“我都說盡了好話,你到底要怎樣?”
時一心一直都不是別人所以為的好脾氣,事實上她一點就燃,一燃就爆。
“發生什麼事了嗎?”
一個第三方的聲音突然插入。
時一心慌張的轉過頭。明明剛剛她沒有看到有人靠近。
“沒事。”她收住剛剛的脾氣,低著頭說到。
薊夜明從喬斯年的側後方出現。時一心不知道剛剛的話被他听去了多少。
或者說,他是從何時開始听的,有沒有听到喬斯年的身份,有沒有看到他吻她。
“第一次見你發這麼大的脾氣,我很吃驚。”話是如此說。但走到時一心正前方的薊夜明,看起來並沒有很吃驚的樣子。
眼中更多的是驚喜。
他一直以為時一心是一個永遠沒有脾氣的人,那樣的她看起來太不真實了。
“讓你受驚了,剛剛一時沒收住情緒。”
她在喬斯年面前總是這樣,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情感也好,怒火也罷,她都無法掌控。
薊夜明用微笑表示著不介意,然後才轉頭看向喬斯年,“這位先生是?”
“哦他是公司老板的朋友,喬先生。今天在這邊玩,順便過來看看。”
反正老板從來都是神龍見頭不見尾,隨便用一下他的名號,也不會被拆穿。
“這樣呀。”薊夜明其實並不關心喬斯年是誰,他只是找個理由,過來和時一心聊天。
“一心,你對今天的拍攝有沒有什麼想法?”
“趙攝影師很專業,我覺得听他的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了。”時一心想了一會兒才回答到。
“那剛剛添的吻戲呢,我看你很不適應。”
她那不僅僅是不適應,更像是抗拒。
時一心低頭,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想說什麼卻又無法說出口。
畢竟她不能當著喬斯年的面告訴薊夜明,她是因為喬斯年的出現,無法集中注意力而導致的不在狀態。
“一會兒,我會好好拍。”時一心最終選擇了這種有決心的話,表達她的工作態度。
而一旁沉默的喬斯年,在此時卻黑眸里翻起暗影。
“iknowthatthespadesaretheswordsofasoldier……”的歌聲響起。
時一心向四周看了看,最後眼楮鎖定在放在靠椅上的包,“抱歉,我去接個di n hu 。”
“喬先生是在追求一心嗎?”薊夜明看見時一心拿起di n hu ,還朝著他們的方向望了望。
“追求?也算是吧。”
“也算是?那很可惜,喬先生怕不能如願了。”
“是嗎?”喬斯年淺淺的笑了一聲。
仿佛所有人都在告訴他,他不能夠再次得到她。
“一心,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薊夜明的聲音听起來低緩了很多。
這是失落和頹然。
喬斯年這時才轉頭看向薊夜明?
“雖然我不知道是誰,但是她已經喜歡了很多年,所以不會輕易改變心意。”
“你如果了解她,就一定知道她這個人看起來很隨意。其實對一些東西專情無比。”
“我都知道。”喬斯年淡淡的說到。
她如今的丈夫,就是她喜歡的人。所以她才會堅持這樣徒留形式的婚姻。
“所以喬先生會放棄嗎?”薊夜明轉身,正對喬斯年。
話剛說完,他就看到喬斯年的眉頭皺起,是擔憂的神情無疑。
突然,喬斯年向右前方跨步,與薊夜明側身而過。
薊夜明隨著他的動作轉身,然後就看到喬斯年快步走向遠處的時一心。
他離開前的聲音還在薊夜明耳邊回蕩,他說,“該放棄的是你。”
是的,即使是知道時一心她心有所屬,薊夜明也沒有放棄。否則,他又何必在喬斯年身旁說這樣一句話。
薊夜明無聲的搖了搖頭,向遠處的正在交談的二人走去。
還沒有走近,他就看到喬斯年帶著女人步伐匆匆的向外圍走去,像是要離開。
“一心!”
他喊到,但是要離開的二人都沒停下來。
听到這方動靜,工作人員才趕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得知女主角無故離開,一眾人等都十分不滿。
……
另一面的時一心正處于慌亂之中。
di n hu 是顧傾城打來的,說時又西昨夜發了一夜的高燒,凌晨送到華泰醫院,用藥之後降了下來,可是剛剛又突然升上去了。
持續高燒,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危險的病況。
時一心記得她曾看到新聞說小孩高燒不退,引發腦膜炎,高燒將孩子燒傻的事件也有很多。
她沒辦法什麼也不做。
時一心掛掉di n hu 就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想要去到孩子身邊,可是她應該如何拋下眼前的工作。
直到喬斯年來到她身邊。男人一聲“出什麼事了?讓她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要求男人帶她去醫院。
緊急情況,她已經顧不得喬斯年的身份特別,只是下意識的想要依賴他。
直到兩人離開拍攝地,她才後知後覺想到,她其實不一定非得讓喬斯年幫忙,即使他是華泰醫院的人
“現在安排一輛車在嶺山下,我馬上下山。”喬斯年牽著時一心向索道方向趕去的同時,打著di n hu 。
“慢點,小心。”他環住女人的肩,提醒到。
時一心步子太過著急,又穿的是古式布鞋,在這遍地冰雪的山路上,完全是一步一打滑。
雖然喬斯年腳上的休閑鞋,也沒有防滑的作用,但是好在他走的緩慢。
“你站在這里,等一下。”女人突然說到。
然後就一個人向一旁的山間小鋪跑去。過了一會兒,她就拿著四個奇怪的鐵東西走了回來。
“你把這個帶上,我們好快一點。”時一心將兩個系這紅色塑料麻繩的鐵東西,遞給了男人。
喬斯年皺著眉看著手里的東西,一籌莫展。他觀看女人正把它系在腳上,然後蹲下,默默嘗試。
然而直到女人弄好自己,他也沒有弄好。
喬斯年听到了女人小聲到笑聲,他停下動作,甚至厭煩的扯了扯,亂七八糟纏在腳上的紅繩。
然後他站了起來,直著身子,毫不客氣的將腳邁到了女人的面前。
時一心被突然伸到眼前的鞋子驚了一下,很快就開始著手處理鞋上混亂的線條。
動作之間,隱約還可以听見她的嘆氣聲。
“你們天才,都是生活白痴嗎?”
這麼多年了,喬斯年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不知道在國外四年,是怎麼活得人模狗樣的。
“天才之所以被稱為天才,是因為他們在某一方面特殊的才華。”男人不自然的偏開頭。
“所以,被稱為天才的人在其它生活方面就是個無知的白痴。對嗎?喬天才。”
“……”
喬斯年嘴角明顯的抽了抽。
他無法反駁,因為他的確不擅長生活里的瑣事。
“還是再找個人,好好照顧你。”時一心替他綁好兩只鞋之後,站起身,說道。
男人,扣住她的手腕,正欲開口就被女人打斷,“快點走,我趕時間。”
“綁腳上的是冰爪,別看它小小的,很簡單的樣子,但是它特別適合在冰雪路面行走。”
時一心反手拽住男人,向前快步走去。
在冰爪的幫助下,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索道點。
然而,這里竟沒有人。
沒有索道,他們就只能步行下山。就算不考慮時間問題,安全也會成為一大難題。
作為旅游景點的嶺山,游客卻一直不多,最大的原因是,上嶺山只有索道這一條比較安全的公共交通工具ru n ji n。
其他的山間小路沒有開發,並且還有野生動物時常出沒。
“我去旁邊看看,你去亭子里等一下。”喬斯年直接向她安排到,然後才向不遠處的建築里走去。
男人雖然在生活瑣事上遲鈍,但是大多數事情的處理都沒有問題。所以時一心听從了他的安排。
過了一會兒,男人再度回來,“今天山上有大風雪,索道暫時關閉。”
“那怎麼辦?”時一心頓時著急了起來。
“我們在這附近休息,只要索道開啟,我們就搭第一班下山。”
“可是這樣要等多久?”
時一心想到時又西的情況,恨不得馬上就飛到他身邊。
每一刻的等待都讓她難以忍受。
喬斯年看到女人因為擔憂而變化的表情,他感覺得到她的著急和心慌。
他伸出手將女人擁進懷里。
“一心,有時候我們能做的只有等待。”
聞言時一心從他的懷里抬起頭。
如果他知道,她著急去醫院見的人是他的兒子。
他還會這樣說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