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顧傾城眼楮手術的日子。
男人沒去公司,在手術室門口守了接近兩個小時,等到手術結束,又和醫生談了將近半個小時的話。
關于顧傾城手術後要注意什麼,男人听得格外認真。
“手術很成功,在醫院再待幾天,等拆了紗布,就可以出院了。”
“謝謝。”
一向高傲冷清的男人,居然用了謝謝兩個字,還無比真誠,醫生都有些被嚇到。
從醫生的辦公室出來之後,薄祁深便去了顧傾城所在的病房,麻藥的作用還沒有過,顧傾城睡著,眼楮上纏著紗布,顯得寧靜又孱弱。
就在這個時候,醫院里又來了一位病人。
甦沫開車的時候不小心出了車禍,額頭和手臂都有一些擦傷,就來了醫院找護士做簡單的包扎。
隔壁有護士在聊天,甦沫閉著眼楮听著,然後就听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小江,你是沒看到,早上薄總帶著那個女人來醫院的樣子,簡直帥呆了!”
“女人,什麼女人啊?”
“就是一個瞎子,是來醫院做手術的。”
“可是薄總不是已經有未婚妻了麼?就那個甦家的小小姐。”
“訂婚宴都沒去,算哪門子的未婚妻啊,薄總應該不喜歡她的”
“哎,林禾,你早上不是和姜醫生一起進的手術室嗎,我還是比較好奇,那個女人是誰呀”
“叫顧傾城。哎,我怎麼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啊?”
甦沫驀地拉開了面前的簾子,給她包扎傷口的護士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直接皺了眉,“你干什麼呢,傷口還沒有包扎好你動什麼動?!”
甦沫卻對護士的吼叫置若罔聞,她一臉慘白,看著同樣因為她的舉動被嚇到的幾個護士,慢慢出聲,“你們剛才說,誰瞎了?”
知道了顧傾城所在的病房,甦沫連額頭上的傷都沒來得及處理就去了,她要證實,那個女人是不是真的回來了。
去了病房,隔著玻璃,甦沫看到了里面坐著的那個男人。
矜貴,冷漠,俊美。
多少詞語在他身上都是多余,不足以描述他真正的氣度。
而躺在床上的女人,哪怕眼楮上蓋著一條紗布,她也能夠清清楚楚地認得,那就是顧傾城。
離開了蘭城三年的女人,又再次回來了?
顧傾城,你既然走了,又為什麼還要回來!
甦沫咬了咬唇瓣,一臉的不甘心。
就在這個時候,床上的女人有了動靜,甦沫站在門外,看著那個一向冷峻斯文的男人臉上驀地現了一抹激動,然後把顧傾城從病床上扶起來,修長的手指捧著她的臉蛋,薄唇微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她閉了閉眼楮,然後轉身,離開了病房。
顧傾城眼前蒙著紗布,但已經能夠依稀看到模糊的一片白光了,但就這麼一點白光,她的眼楮也難以適應,男人看她用手遮著眼楮,便皺了皺眉,“怎麼了,眼楮不舒服麼?”
“有點亮。”
這點亮光,雖然對平常人來說算不得什麼,但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看不到了,她也已經適應了沒有光的世界。
薄祁深轉身去把窗簾拉上,顧傾城這才覺得舒服了許多,她抿了抿唇,“醫生說,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過兩天,等你眼楮上的紗布拆了,檢查沒什麼大礙的話,就可以出去了。”
顧傾城點點頭,“那你跟監獄那邊的人說了嗎,等我眼楮好了,我要去見我哥”
她也不想瞎著一雙眼楮去見哥哥,那和不見有什麼區別?
薄祁深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菲薄的唇瓣吐出一個字,“好。”
下午,甦沫帶了禮物進了薄家,林清歡看到她滿是歡喜,在觸及女人額頭上的傷口時皺了皺眉頭,“這是怎麼了?”
甦沫把禮物遞給佣人,然後跟著林清歡進屋,“早上不小心出了個小車禍,沒什麼大事”
“祁深呢,他不回來嗎?”
甦沫四下看了一眼,但其實她值得,薄祁深現在應該還在醫院陪著顧傾城。
有那個女人在,他薄祁深哪里都不會去,何況是來見她甦沫?
但她還是不甘心,除非她死了,否則,她也要和顧傾城爭到底。
林清歡聞言就冷哼一聲,“我昨天就打電話給他讓他今天回來,他口口聲聲說忙,我能怎麼辦?”
總不能真的讓人去公司請吧?那多讓孩子沒面子。
甦沫看著林清歡,眼神委屈,“阿姨,你說祁深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這怎麼可能?”
林清歡下意識就否認了。
甦沫眯了眯眼楮。
原來,林清歡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