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溫辰韞好整以暇的等待著車里面的人出現。
男人眯起眸子,面上處變不驚,英俊深眸里卻笑得生冷。
一身黑色手工裁剪得體的西裝襯的溫辰韞在這黑夜里更加的深冷了。
車上的人急匆匆的下來,安遠兮抬眼一看,忽的舒出了一口氣,原來是柳如是。
下意識的卻看著旁邊的男人,恰好對上溫辰韞的視線。
男人深眸里面由剛剛的深冷變成了打趣,帶著笑意。
安遠兮在溫辰韞的注視下,漸漸紅了耳廓,卻是是她太敏感了。
剛剛打算出聲叫喚柳如是,就看到車門又被打開,接著,又下來了一個身材高挑俊朗的男人。
安遠兮瞪大了眼楮,有些吃驚,隨即很快的就平靜了下來。
沒想到竟然是容華。
溫辰韞在看到柳如是身後的男人的時候,嘴角滑出譏諷的笑意。
伸手攬住了安遠兮的肩,男人佔有的意味很是明顯和威脅。
柳如是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容華,然後便快速的走到了安遠兮的身邊。
如是”
安遠兮看著突然出現在這里的柳如是,她面上有點疑惑。
隨即,便感覺到剛剛還清晰可見的月色被一抹高大的身影遮擋住了。
安遠兮下意識的看了上去,就看到一臉嚴肅的容華。
容華。”
安遠兮輕聲叫著容華,算是打了招呼。
柳如是沒有說話,先是看了一眼安遠兮,再是扭頭看著溫辰韞。
明顯看到淡定優雅的男人周身散發出來的不言而喻的壓迫。
柳如是對著安遠兮小動作的比劃了一下,她看了一眼站在她身旁壓抑的容華。
微不可絕的嘆了一口氣,柳如是道,“容華應該是得到了你的消息,他很擔心你。”
安遠兮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溫辰韞,才將視線重新落在容華的身上。
離得近了之後,安遠兮才看到容華凌亂的頭發和凌亂的衣服。
還有男人眼中毫不掩飾的擔心。
安遠兮喉嚨發緊,她捏著自己的衣角的手開始出汗,她抿了抿嘴角,“容華。”
對面一臉嚴肅的容華听見安遠兮軟糯的嗓音的時候,他才微微緩和了下神情。
從看到溫辰韞佔有的意味,在看到安遠兮和溫辰韞如此親密的時候。
容華就已經明白了。
只不過是一天一夜的時間,事情就轉變的如此的徹底。
到現在,容華的指腹上面還殘留著觸摸安遠兮肌膚的柔軟感。
回想起來,他都可以再次感受到他當時的熱血沸騰。
熱血沸騰,在經歷過如此多的事情之後,男人還可以激起骨子里面的熱血。
這一種無法言喻的情感。
鬼知道,當容華知道溫辰韞和安遠兮分手,而他終于尋到了安遠兮的蹤跡。
已經跟上了她的腳步。
他內心里面有多激動和開心。
容華知道安遠兮的心里面有溫辰韞的影子,那又如何?
他早就已經做好了和安遠兮打一場持久戰的準備了。
容華相信,再大的情深都抵不過日日夜夜暖心的陪伴。
他有勇氣和用毅力,去將安遠兮心里面的影子挖掉,將他容華種植進去。
容華對安遠兮說過,只要最終是你,蹉跎幾年歲月又如何。
只要是你安遠兮,我容華就願意等。
可是事實難料。
容華從沒有想過,原來機會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他卻讓它從指縫中溜走了。
嘴角掛著他往常一樣的痞子般的笑容,只不過到底是苦澀到了極致,“小遠兮,還好嗎?”
千言萬語都化成了對安遠兮的擔心。
容華得到的消息都另他異常的震怒,又何況是骨子里面要強的安遠兮。
心中有著緩緩的熱流劃過,安遠兮柔聲說著,“容華,我很好,別擔心。”
柳如是靜靜的站在一旁不發一語。
你和他和好了?”
容華玩味的看著安遠兮,只不過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里面到底有多苦澀。
安遠兮睨了一眼站在她身旁俊朗的溫辰韞,她對著溫辰韞溫暖的笑了笑。
然後扭頭看著容華,一字一句說的很輕但是卻又異常的堅定,“沒有。”
容華和柳如是都是一驚,不可置信的看著安遠兮。
就連站在一旁淡漠安然的溫辰韞也沉了臉色。
安遠兮你再說一遍。”
低沉染著慍怒的男聲響起。
因為我們打算結婚了。”
安遠兮接下來的一句話砸在了在場的每個人的,激起了千層的浪波。
威力十分的強大,沒有一個人質疑安遠兮,也沒有一個會覺得安遠兮在開玩笑。
因為安遠兮的性子絕對不會用這些來當做玩笑。
溫辰韞剛剛從心尖冒出來的溫火,就被女人最後一句話澆滅了,他薄唇勾起笑容。
再看向容華的時候,薄笑更是深了。
溫辰韞將安遠兮拉的更加緊了,他低頭帶著寵溺,“這種事情,不應該男人來說?”
你一個女人搶這麼快干什麼?”
男人的話語里面听不出絲毫的責備,有的只是滿滿的愉悅。
對面的柳如是倒是沒有驚訝,她在和安遠兮打電話的時候,女人就說過要告訴她一件大事情。
她玩笑的猜著說道,莫不是安遠兮要和溫辰韞結婚了。
沒想到,安遠兮沉默了片刻,然後傳來了一個恩字。
柳如是扭頭望著身旁的容華,發現他褪去了笑容,俊朗邪氣的臉上都是沉默。
為什麼柳如是會和容華一起來?
是因為這個男人容華火急火燎的來東帝汶找她的時候,柳如是從男人狹長的鳳眼中看到了男人的擔心。
安遠兮的骨子里面其實是疏離和不信任人的。
她身邊的朋友很少,寥寥幾個。
柳如是心疼安遠兮的心疼,她看著容華的擔心,終究是想要多一個人對安遠兮好。
說到底也是柳如是存了私心,她想讓溫辰韞知道並不是他一個人才看得到安遠兮的好。
再來之前,柳如是就已經給容華打了預防針。
柳如是很清楚明白的告訴過容華,安遠兮和溫辰韞決定領證了。
她看見隱藏在暗處的男人,看不清楚容華的神色。
只記得到好久,才響起了容華認真的聲音,“我想看看她現在還好嗎?”
默了一會,容華有點僵硬地說著,“我很擔心她。”
從之前的回憶中抽身,柳如是用手肘踫了踫身邊呆愣的容華。
容華被柳如是一踫,似乎才反應過來,他立即浮現出笑容,“小遠兮,如是已經告訴過我了。”
你要和他領證了。”
他只不過是听到安遠兮親口說出來,沒有絲毫余留,有點戳心窩。
容華攤了攤手,原本就凌亂的襯衫隨著他的動作越發凌亂了。
遠兮”
安遠兮凝視著容華,她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麼。
在你和他沒有領證之前,我想告訴你我容華會比溫辰韞更適合你。”
容華說的是事實,就連安遠兮的理智都如此的認為。
安遠兮知道容華玩世不恭只是他的表面現象,那個男人其實有一顆無比細膩的心。
她還沒有開腔拒絕,身旁的男人一個凌厲的眼神掃了過來,浮現出冷笑。
在一個女人需要你的時候,你出現不了。你就是已經喪失了擁有她,甚至是站在她身邊的資格。”
溫辰韞輕描淡寫的說著。
男人的視線這才落到了容華的身上,他目光咄咄逼人,排山倒海性的壓倒性氣勢,“況且,她不喜歡你。”
容華,你怎麼努力都沒有用。”
柳如是的呼吸都開始急促了,她望著夜色中溫淡卻慍色的男人。
這簡單的幾句話,分分鐘完虐了在場的容華。
就連柳如是都覺得,溫辰韞這個男人狠起來,簡直就忒他媽不是個人了。
完全堵住了一個男人的後路。
安遠兮也被溫辰韞這幾句直白的話語嚇到了,她伸手就開始扯著溫辰韞的袖子。
平淡的五官也染上了點惱怒。
溫辰韞低頭看著安遠兮的這副神色,就听到身邊的女人說著,“溫辰韞。”
我不允許你這麼說容華。”
安遠兮盯著溫辰韞漆黑的眸子一字一句沉著說道,“容華他很好。在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閃光點。”
只是他容華恰好瞧得起我安遠兮。”
安遠兮頓了頓,“所以說沒有一個人能夠瞧不起別人。”
末了,安遠兮又說道,“也沒有理由去責怪別人。”
溫辰韞從黑色的夜里面出來,他俊朗清冽的眉目間帶著嘲弄,他伸手捏著安遠兮的下巴。
聲線是溫柔的令人心怵的蠱惑。
所以說,在你眼里面,他是最合適配你的男人?”
鼻腔里面都是深深的輕蔑和嘲諷。
溫辰韞一陣嗤笑。
安遠兮不解,這男人突如其來的生氣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明明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她只不過不想因為她的事情,容華受到無端的自責罷了。
遠兮。”
容華出聲。
安遠兮掙扎的扭頭看著容華,她有點吃痛的皺起了眉頭。
抬眼看著溫辰韞,男人細長的眼角還是殘留著剛剛的輕蔑,到底還是放開了對她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