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就寫成的論文,能有什麼價值?
田瀚漁心里,已經為這篇論文打上了“粗制濫造”的標簽。
他遲疑了一下,考慮到齊淵的水準,還是多問了一句︰“你的論文,是關于哪方面的?”
“關于符文的譜寫格式。”
听到這個回答,田瀚漁心里對齊淵的這篇論文已經徹底失望。
符文的格式,是他們能定的嗎?
魔法史上名垂千古的大人物那麼多,想給符文定格式的不知凡幾,可是到現在為止,又有幾項格式是通用的?
再牛逼的大人物,管天管地,還能管的了別人自己在家怎麼編符文?
“既然寫好了,就通過軍方符文師的名義發出去吧,打電話給我干什麼?”田瀚漁敷衍了兩句,根本不提幾個小時前,自己剛說過推薦信的事,啪的一聲將電話掛斷。
“唉,協會貢獻度沒指望了。”
田瀚漁搖了搖頭,順便粗暴的一把將電話線扯斷,回到桌前繼續研究資料。
若是齊淵花數年時間,寫出一篇高質量論文,他這個推薦人自然有好處。這也是各國有能力的新人,出道時的慣例。
一篇符文格式的論文,是新人能染指的嗎?符文大師又如何?符文協會里大師級的人物一抓也有一大把,別人憑什麼听一個新人的?
電話那頭,齊淵听到“嘟嘟”的盲音,一臉古怪。
“這老頭子該不會是忘了推薦信的事吧?”
齊淵又撥了一次電話,卻是根本無法撥打通。
“怎麼回事?剛才態度還挺好的啊?”齊淵皺眉想了想,完全弄不明白這老頭到底什麼意思。
“算了,既然有渠道,我自己投好了。”
齊淵想要田瀚漁的推薦信,也不過是因為對流程不熟,既然有其他渠道,他也懶得再多費心思。
齊淵打電話給龐沖,問清楚流程後,便親自跑去將這篇論文傳出去。
等他到了地方,才發現負責人還是那名戴眼鏡的老者。
“齊少將?”戴眼鏡的老者驚訝道︰“你這是……”
“發論文。”齊淵簡潔明了的問道︰“是通過你這里傳真到符文協會吧?”
“這麼快!”帶眼楮的老者略微有些吃驚,點頭道︰“沒錯,國內的符文師,想要發表論文,只有兩種途徑,要麼以個人名義,要麼就以軍方的渠道。”
“如果是在國際上沒有闖出聲譽的符文師,以個人名義發出的論文,很可能不被重視。”
他一邊拿出公章和文件,一邊解釋道︰“所以我們這,主要是一個將論文預審、評級的過程。按論文的質量,評為一星到五星。因為有國家的信譽做擔保,高星級的論文能立刻獲被符文協會發現。”
說到這,他剛準備繼續說,最好還是能拿到其他符文大師的推薦信,效果更好一些。一想到齊淵和田瀚漁這兩個,蘭特僅有的符文大師之間關系,頓時閉嘴了。
“我知道了。”齊淵將論文遞過去。
戴眼鏡老者剛準備細細審核,一想到面前的這位,不是其他的普通符文師,頓時尷尬一笑,自己哪有審核論文的資格?他直接在推薦表上標準了最高的“五星”評價,同時還多寫了一段話,說明齊淵的身份,是蘭特國新晉的符文大師。
在將論文傳真出去之前,他飛快的瞥了一眼論文的題目——《論封裝、繼承和多態在符文中的應用與格式規範》。
封裝?繼承?多態?
這些都是什麼玩意?他研究符文超過百年,這些詞還一個都沒听過。
戴眼鏡老者剛想習慣性的發問,就想起齊淵還站在面前,頓時一凜,趕緊開啟傳真。
“齊少將,論文已經傳出去了,只要等符文協會那邊的回復就可以了。到時候,如果得到認可,還會登載到期刊上,到那時候,名聲就傳遍整個南林星諸個大洲,數百國家了。”
“哦,還有期刊?”齊淵好奇道︰“你給我說說。”
戴眼鏡老者一笑,從抽屜中拿出一堆期刊,“喏,這些都是。”
齊淵將這些期刊一本本翻開,大約有二三十種。
戴眼鏡老者還在滔滔不絕道︰“我們蘭特國認可的五星論文,你又是符文大師的身份,論文登上期刊應該沒問題。關鍵就是登上哪一種,放到哪一個版面上。”
“嗯?”齊淵看到,有兩種期刊名稱,竟然直接就是用歐羅巴文寫成,一個是表示符文這個單詞意義的“潤恩”,另一個則是表示魔法這個單詞意義的“邁戒柯”。再翻開一看,里面所有的文字,也全部都是由歐羅巴文寫成。
這兩本期刊的書寫格式完全和正常文字一樣,可是卻莫名給齊淵一種“有格調”的感覺。
“這兩本。”齊淵將兩種期刊各拿了一本在手上,舉起來問︰“是不是很出名?”
戴眼鏡老者笑著說了兩個字,“頂級。”
“我明白了。”齊淵點點頭,怪不得這麼高調。想必其他期刊,也是默認了這兩種期刊的地位,才沒有一股腦的全部都將內容換成用歐羅巴文。
“這些東西,你還有多少?”
“哈哈,這是可是問對人了。”戴眼鏡的老者得意一笑,將座椅旁的其他抽屜拉開,里面裝的全部都是滿滿的各種期刊,“別的不敢說,我訂的期刊可是最全的,這個愛好,我保持幾十年了。”
“不錯。”齊淵道︰“借給我看一段時間。”
“借……什麼?”戴眼鏡的老者頓時一呆,心疼的感覺油然而生。
“別這麼小氣,看完會還給你的。”齊淵的心里喜滋滋的。
他這段時間還一直在頭痛,怎麼彌補自己符文方面的根基。本來還想著,寧願冒著風險也要硬撐著符文大師的架子,和田瀚漁多交流交流,盡量偷學點東西。
現在有了這些期刊,齊淵壓根就不想再搭理那個神經兮兮的老家伙。這些東西,簡直是雪中送炭啊!
“那你……那你快點看完還回來啊。”戴眼鏡的老者猶豫了半天,在齊淵鍥而不舍的目光下,最後也只能苦笑著忍痛割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