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劍雖然鋒利,但他的鋒芒經常藏于劍鞘之中,你可知為何?”晁補之將寶劍遞給雷被說道。
雷被與劍術一道有著非凡的天賦,但是在揣摩上意、為人處事之上卻不是十分的在行,否則也不會被逼的逃亡長安。
見雷被搖了搖頭,晁補之微微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道︰“雷被你記住,寶劍雖然鋒利,但有雙刃,用的不好的可能會傷己傷人,你可要記清楚啊!”
雷被聞言心中一凜,他頓時明白了晁補之話語中的深意,急忙說道︰“雷被謹記公子的教誨,不敢或忘。”
雷被見晁補之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屋內又有兩名貴客,他拱手說道︰“公子,我先退下了。”
晁補之笑道︰“好,先讓老雷在府內幫你找一個住的地方,日後咱們在慢慢的詳談。”
“諾。”老雷和雷被同時恭聲說道。
兩人退出門外之後,見雷被還有沮喪,老雷嘿嘿的笑道︰“小子,平日里你總是把眼楮長在腦門上,現在知曉了吧,天下英才何其多也?更何況輸在公子手中沒有什麼丟人,畢竟縱然是好些個權傾一時的人物也都被公子算計過,所以你不用太在意,畢竟公子還是十分在意你的。”
誰知雷被展顏一笑說道︰“叔父,其實在公子手握劍鞘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輸定了,所以對于結局我的心中早有預料,只是沒想到自己輸的這麼快。”
“哈哈,佷兒,那是你不了解公子的厲害之處,等你跟著公子時間長了你就會知曉這些都是小道,根本就算不得什麼。”老雷見自己的佷子沒有受到打擊,非常開心的說道。
“嗯!”雷被點頭稱是,但他的目光十分的深邃,不知在想些什麼,這些老雷沒有注意到,因為他只顧著給雷被介紹晁府的環境。
再說大廳之內,被晁補之這一頓亂劈,地面坑坑窪窪的,慘不忍睹。
晁補之看著走出去的雷被心中不由得感嘆,終于來了一個納頭便拜的歷史名人,雖然這個人結局不怎麼樣。
轅固生瞥了晁補之一眼嘆道︰“想不到晁郎中劍法如此的厲害,真如同剛才雷被說的那樣,恐怕已經冠絕天下。”
晁補之聞言笑道︰“沒想到轅固公也來取笑我。”
轅固生正色說道︰“老夫沒有取笑你之意,實在是•••實在是你的劍術之高,令老夫找不出語言形容。”
旁邊的嚴助也是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看的晁補之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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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劉戊的大廳十分的寬敞,縱然是擠進去了兩百多人,也不見擁擠,但其中卻充斥著金戈、肅殺之氣。
待晁錯說完“送大王上路”的話語之後,李當戶高高的舉起右手,一排手持弓弩的御林軍瞬間張弓搭箭,成劍拔弩張之勢。
劉戊見晁錯來真的,頓時大怒說道︰“孤養你們十數載,是你們效死力的時候了,只要護著孤殺出長安,孤絕不吝嗇榮華富貴。”
他麾下的將士聞言一陣呼吸急促的聲音,顯然是有些心動,但他們雖然英勇,可面對的卻是大漢最為精銳的御林軍。
這還不算,門外還有三千人馬,縱然是殺了出去,景帝隨時可以調集南、北大軍起征伐之勢,他們死在逃亡楚國的路上是必然的,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可漢朝不僅有著忠孝更有著士為知己者死,正如劉戊話語中說的那樣,常年好酒好肉養著他們,不就是為了此刻嗎?
張尚見到這種情況,又從旁邊站了出來,對著晁錯說道︰“晁大夫可否讓老夫說兩句話?”
“請!”晁錯說道。
張尚整了整衣衫,而後走上前去,有些難過的說道︰“大王,何其不智?今天子奉太後旨意,降罪于大王,行的乃是劉氏家法而非國法,大王焉能不遵守?豈能擅•••••”
“張相不必再勸,孤知曉你的意思,但是孤劉戊就算是死也不會讓劉啟得逞的,他想用孤的人頭警示諸侯王,孤偏偏不讓他如意。”劉戊寒聲說道,眼中露出暴戾的意思,顯然是心意已決。
張尚聞言搖了搖頭,走到一旁,見到此等情況,晁錯給了李當戶一個眼神,李當戶頓時心中了然,右手毫不猶豫的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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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 又一次來到了宮中,這一次不是他自己來的而是景帝召見,他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景帝看到他到來聲音有些疲憊的說道︰“行了,免禮吧!都是自家人,不用如此多禮。”
雖然景帝如此說,但是田 還是規規矩矩的行完禮,方才束手站在旁邊。
景帝此時十分的疲憊和氣憤,因為剛才晁錯那里傳來消息,楚王劉戊拒不奉詔,殊死抵抗,他本來已經高看劉戊一眼了,沒想到這老小子竟然還有跟他這個至尊天子對著干的勇氣,真是無知者無畏,難道他不知曉這是在長安嗎?這是景帝的主場好不?
由此也可以看出諸侯王們已經囂張跋扈到何等地步?
所以這反而使得景帝削藩的決心更加大了,因為不削不行了,他不想漢朝在他之後出現“三家分晉”或者“田氏代齊”的情況。
景帝想削藩,可是邊境之上還有軍臣單于的二十萬人馬虎視眈眈,所以必先解決這個隱患,那就只有和親匈奴了。
前文也已經說道,漢室唯一合適的人選就是南宮公主,可是作為一個父親有誰願意把自己的女兒往火坑里推的?
景帝是左右為難,此時的景帝也有些羨慕其歷史上的那些昏君了,因為他們無憂無慮,胡作非為,萬事只要我開心,可以做任何的事情。
或許明君與昏君的一線之隔就在能否“克己”之上,僅此而已,這是景帝的想法。
朕又有些胡思亂想了,景帝在心中想道。
“田 ,你可知曉朕讓你來這里是何意?”景帝放下了這些雜亂的心緒,而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