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啦!貼在苟苛嘴上的膠帶被強行扯開,粗暴的力道仿佛要把苟苛的皮肉也一起撕下來似的,讓他感覺生疼生疼。
隨後苟苛的嘴巴被塞進來像是蔬菜和粗米之類生硬剌嘴的東西。忍著那其中濃重的油漆味兒引起的強烈不適感,苟苛把嘴巴里被強塞進來的東西大致嚼了幾下就吞咽了下去,任憑著食物中那尖銳和粗糙的感覺折磨著自己的喉嚨。然後等著下一勺勉強勉強可以稱之為食物的東西送過來。
那感覺……就像是被剛上過車漆的汽車人給強迫深喉了。
老實說現在苟苛肚子也的確是有點餓了,不過在眼楮被蒙住看不到食物的情況下苟苛對進嘴吃進去了什麼實在是有點不放心。所以苟苛在昨天晚飯的時候試圖拒絕過,換來的不過是一頓暴打。
在這種情況下,苟苛只得接受了這種簡單粗暴的喂食方式。畢竟現在是別人階下囚徒了,能給口飯吃就不錯了,還要啥自行車。
現在是早晨六點鐘。在十六個小時前被突然襲擊的趕尸人綁到車上後,蒙在苟苛眼楮上的布就一直沒取開過,身上的繩子也一直系得緊緊的。
盡管苟苛再三保證過自己會一直保持沉默,但嘴上的膠帶也只有通過前面說的那種粗暴的方式進行喂食的時候才會撕開。對此孟婕在吃飯間隙吐槽過趕尸人唯一的優點是從來都不會讓俘虜挨餓,不過他剛說完,苟苛就听到了又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
在這十六個小時間,押送苟苛等三人的車隊從未停歇過,吃喝拉撒都是在車上解決。當趕尸人襲擊過來的時候,苟苛不知道他們怎麼來的,而現在自己被他們囚禁,苟苛同樣也不知道他們會去哪兒。
現在他和孟婕吳哲三人被看的死死的,前途生死不知,一切就靠看小娜了。
在趕尸人部隊突襲過來的時候,漫游者正好在從機場回來的路上,結果結結實實吃了發自走式反坦克地雷,被炸成碎片。
駕駛艙由于之前苟苛進行過專門加強的緣故,沒受到大的損傷,小娜的載體計算機沒有收到損傷,存放補給品的兩個亞空間存儲設備也能正常使用。但是其他艙段受損嚴重,驅動機構也被損壞。所以小娜就一直留在了地雷爆炸的地方。
眼下尚且不知道趕尸人會如何處置苟苛他們,但是畢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而作能幫助苟苛逃脫的唯一突破口,苟苛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小娜身上。
控制機械鼠收集被炸飛的車體碎片的事情可以由小娜去做,但是修復車體的事情只能苟苛自己來。因為小娜作為人工智能,受到源代碼的限制。是不能自行給自己安裝義體或是其他類似的結構的,這一限制卡得非常嚴。而漫游則作為能夠由小娜獨立控制的機械結構,也在這一限制之內。所以漫游者的改裝和修復都得咋苟苛控制下進行才行。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過去的十六個小時中,苟苛一直保強迫自己保持著清醒狀態,通過神經通訊裝置遠程遙控著不斷用漫游者存儲的材料和小娜收集回來的碎片修復著漫游者的主體結構。
在十六個小時之後,趕尸人對苟苛進行強制喂食之前,小娜收集回了全部的車體碎片,而苟苛也成功修復了漫游者的車身和驅動結構。雖然其他艙段和武器系統以及其他一些例如空調和空氣過濾等零零散散的功能需要更多時間才能修復,但苟苛確認自己是把漫游者勉強弄回了能開起來的狀態。但還未經測試,苟苛的思路就被趕尸人的例行喂食打斷了。
在趕尸人的強塞之下咽下最後一口食物,又喝下被人湊到嘴邊的帶著油漆臭味的液體。在臉頰上重新被貼上膠帶後,苟苛再一次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小娜那邊︰“小娜,能動了麼??”
“可以了。”
“很好,追過來。其他部分路上邊走邊修就是了。”
“告訴我你們在哪兒。”
“你不能追蹤我的位置麼?就像是追蹤一個打電話的人那樣?”
“不能。理論上都沒有可行性。”
“……”
該死的,這下麻煩了。之前下意識就以為小娜能知道自己在哪兒,但從來沒有和她確認過這點,自己太想當然了。苟苛有方向感本來就不是很強,現在自己又被五花大綁了起來,眼楮一直都被蒙著,完全搞不清在往什麼方向走,以什麼速度走。而且也沒機會和其他人交流。所以完全無法確定自己被帶到了什麼地方。
“要不,我往之前破譯出的那個坐標方向開過去?”
“為什麼會想這麼做?”
“女人的直覺。”
“好吧。”苟苛無奈答應道。這並不是他相信女人的直覺之類的玄學玩意,而是那個坐標本來就處在偏北的地方,有大概率和自己被押去的地方是一個方向。現在讓漫游者待在原地不是個辦法,起碼挪個窩還能更近一些。
獲取目前位置的問題現在無解,苟苛只能專注于修復漫游者的其他結構,順便還給漫游者加裝了一層偽裝布。
苟苛本來的打算是盡快修好驅動結構,在漫游者接近的途中加裝更為強大的武器系統,然後趕在目前押送自己的這支車隊送達目的地之前找到機會偷襲救人。不然等到了敵人窩里,逃出的幾率更小了。
現在這一計劃泡湯,苟苛只能等到了敵人窩里再找機會。現在這種嚴防死守的態勢總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等到了目的地,苟苛估計看守可能會比現在寬松一點。而只要有一點行動上的自由,就不怕找不到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