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的病房內,男的脫得只剩一條黑色四角褲,整個人呈大字形躺在潔白的床上,女的則是身著白大褂,手里捻著一根鋒銳的銀針,站在床邊。
安憶︰“我要插了,痛的話就說一聲,我弄輕點兒。”
方天︰“嗯,放心,我會盡力忍住的。”
說完之後,病房內忽然詭異地安靜下來。
安憶︰“……”
方天︰“……”
“咳咳,”強行咳嗽一波,安憶正了正神色,說道︰“我要下針了。”
“您、您請。”
一秒取回平日工作時的精英範,安憶開始在方天身上施展“解體針”。
稍稍拉下四角褲的邊緣,安憶下的第一針,便刺在方天的丹田附近,令他的肚皮不禁微微一抖。
所謂“解體針”又叫“九九神針”,乃是她的師門獨有的醫道絕學之一,是以特殊的節奏,自主引導人體內氣或真氣游走全身每條經絡、每個穴竅,以達到查探病灶的目的。
尤其是些特殊經絡穴竅,氣無法達到或者易于淤積的地方。所以,這種針法又對舒經活絡有奇效。
據說完整施展八十一針後,能夠完美溝通全身上下的每一縷氣,以奇異的規律周天循環,暫時讓人跟傳說中的炎帝•神農氏一樣,全身變得如水晶般透明,骨血、腑髒等體內每個角落皆清晰可見。
針法大成者還可以駕馭“氣”刺激病灶,令其一定程度地萎縮,壓制病情的爆發。
功效強大,學習起來自然困難重重。即便學會之後,全力施展也需耗費極大心力,尤其是像安憶這樣沒有修為的普通人。
本來,中醫的許多推拿術、針灸術都要配合一定的真氣修為才能完美施展。不用真氣的話,就會事倍功半。
一針一針,直到此時,安憶才下了十余針,便開始額頭冒出細汗,呼吸微微急促了些。
方天也感覺體內的真氣被插在身上的銀針,從《天地玄功》的運行軌跡中引導、分流出來幾絲,刺激著丹田附近的奇門穴竅,像被剛熄的火炭燙著,略微的刺痛,卻又**辣的,加上偶爾安憶的玉手撫在上面,柔嫩嫩、冰冰涼的觸感,冰、火、兩、重、天,簡直不能太爽。
“嗯~”
方天情不自禁發出一聲呻吟,下半身的大兄弟似乎有了造反的趨勢。
安憶的手抖了一下,沒好氣地白了方天一眼,深呼吸後,繼續一下一下地、穩穩地施針。
二十余針。
她的呼吸不再急促,但每次卻要微微張開紅唇,口鼻一同呼氣吸氣,額頭汗珠密布,順著嫩滑的臉頰滑落,流到下巴,滴在方天的胸膛上。
此時方天赤、裸的胸腹間插滿了銀針,暖流流淌,仿佛上面捂著一條剛出爐的熱毛巾,一個字,爽,兩個字,舒服!
四十余針。
安憶的呼吸重新變得混亂,兩鬢發絲微潤,整個人宛若在桑拿房走了一遍,除了一雙玉手還算干燥以外,其余地方全是濕的。不僅白大褂下的緊身低領t恤衫勒出一小塊胸罩的濕痕,還有俯下身時,領口出若隱若現的雪白滑膩與深深溝壑,都讓方天不敢直視。
除了胸腹之外,方天的四肢也插了不少銀針,就連額頭也有幾針。體內的真氣分成兩大股,一股是自行運轉的功法真氣,另一股則是被銀針牽引的解體真氣。由于真氣加速流過各處經絡穴竅,所以他也有汗排出,整個人同樣濕漉漉的。雖然依舊很舒服,但因為汗液的關系渾身黏黏的,有點難受。
最後一針。
安憶捏著銀針,看著床上的方天,蒼白的俏臉似乎帶了一絲迷茫。
怎麼回事?我明明已經學會了四十九針,為什麼最後一針卻不知從何下手?
良久,仍然不見安憶有所動作,方天急了,身上越來越熱,感覺就跟處在火爐里一樣。這明顯就是缺了一針的副作用啊。
“安姐姐,快啊,我不行了,好熱。”
“我……我不知道應該插在哪里。”
不是吧?方天差點噴出一口老血,關鍵時刻掉鏈子?
感受著身體各處銀針的位置,以及各路真氣的流動,方天略一推算,便知曉了這最後一針的位置。
他張開嘴巴,像小狗一樣吐出舌頭,含糊不清地說道︰“介里,插在邪階(舌尖)上面。”
舌尖?
安憶一愣,隨即恍然大悟,瞄準方天吐出的舌尖,扎了下去。
那種熔爐般的火熱立刻消退不少,周身的感覺慢慢地從熱到溫,從溫到暖,再從暖到和,不到一分鐘,只剩絲絲清涼繚繞,如靈蛇般上下游走。
“感覺如何?”
“哈?哈?(還好)”
聞言,安憶如釋重負,長吁一口大氣,一屁股坐了下來。這還是自學成之後,第一次正式對人施展“解體針”,誰也沒有想到消耗會這麼的大,都快讓她脫力了。
方天閉上雙眼,將心神沉入體內,順著清涼之氣的游動軌跡,居然可以清楚地看見體內的腑髒、經絡!!!
雖然安憶施展的“解體針”只有半吊子的水準,但對他這種神覺敏銳的修煉者來說已經足夠了。
一寸一寸地查看自己的身體內部,方天終于發現了問題所在。
體內的各大器官表面都附著一層污垢般的物質,就連大腦也不例外,只是雜質略少罷了。
正是這層“污垢”使得方天體內的熱量指標反應異常。
退出修煉狀態,發現安憶的玉指搭在他的腕上,正在替他把脈。
方天掙開眼時恰好對上她的視線。
安憶開門見山地問道︰“你體內怎麼會有如此大量的毒素淤積?”
正常人體內都有毒素,但一般都是隱于全身各個角落,不像方天這樣,一塊一塊地猶如淤泥一樣,堆得這一處那一處。
“!@#¥%……&*”
安憶無語︰“……”
方天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既然找到了病根,也就不用還把銀針插在上面了。
于是,安憶將他舌上的銀針拔下,讓他得以正常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