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只是一個農村出來的孩子，初中沒有畢業就出來了。沒有身份證，沒有學歷。這樣孤身一個人在大城市里闖蕩著，如果她沒有遇到許一文，也許現在的紅燈區那里就能看到她的身影。
對這點小小很清楚，正是清楚這點。小小更感激許一文，感謝他帶給自己的東西，謝謝他為自己做的。也就是這些，小小有了間寵物店，盡管面積不大，可是有他的兩只金毛陪著自己，小小覺得自己不孤獨。
出來幾年了，小小已經不記得了。每年她都會往家里打錢，那個嗜賭如命的父親，那個軟弱的哥哥。這樣的家庭讓小小對生活充滿了無奈，幸福，快樂，這遙遠的詞代表了什麼意思，小小不懂。
幾年前，隨著小小每年都打一筆錢回去。家里的生活改善了很多，父親也不怎麼賭了，哥哥也考上了一所重點大學。但跟隨而來的就是風言風語。
她住的村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吹起了風，“你看啊，齊家那個丫頭在外面肯定被人包養了，不然你以為她有這麼多錢打給她那個賭鬼父親？”
就是就是，依我看就是被人家包養了，你沒有看到那個妮子那身材，那身段，那些有錢人就是喜歡她那樣的！”村子里的風言風語小小沒有關注。
更多的是不在乎，因為她知道無論自己怎麼解釋都是徒勞。隨著父親漸漸的不賭了，家里的生活也改善了很多。他們家是村子里最先蓋起小洋房的一家，父親常對她說︰“小小啊，在外面不要苦了自己，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好好照顧自己！”
每每听到這樣的話，小小感覺到了濃濃的親情包圍著自己，也許對自己已經遙遠的幸福和快樂已經很近了。在小小這樣想著的時候，噩耗傳了過來。
那是一年的暑假，這年自己的哥哥剛剛高考結束回到了家，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等著自己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可是在家里。每次都能听到自己妹妹的風言風語。
你看齊家那個丫頭，就是被人包養了，不然你以為他家這麼快就住起了洋房？”每次听到這樣的話，齊一單就很憤怒的反駁，“我妹妹沒有被人包養，這是她打工換來的！”
可別人了？“我說齊家小子，還打工打來的，你妹妹一個月多少？上萬，幾十萬？還是幾千啊！你真的相信你妹妹打工賺來的？就憑你妹妹初中都沒有畢業的水平？”
啞然，齊一單啞然。他找不到反駁的借口，而唯一能證明的就是打電話給自己的妹妹，讓她親自說出事實。可電話里，小小也啞然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些錢是許一文打給她的，她一個月也只是用一小筆錢，更多的就打回了老家。久而久之形成了習慣，小小也沒有說過錢的來路，每次被問錢哪來的，小小只是說一句打工賺來的。
這樣的話別人信麼？不信，他家的小洋房蓋了三十多萬，一個在外幾年的小妮子打工賺了幾十萬，有人信麼？齊一單質問，追問，小小找不到解釋的機會。
就是這樣潛意識的回避，讓齊一單認定了自己的妹妹被人包養了。他頹廢了，對齊一單來說，盡管自己懦弱，可是心中還是有著一股傲氣。也就是這股傲氣在自己的妹妹面前被消滅的一干而淨。
他還奮斗什麼。自己的妹妹被人包養幾年就能換來幾十萬，他還奮斗個什麼勁，自己得家里都有錢了他還讀什麼書，反正妹妹被人包養了，大不了再找個更有錢的人包養不就行了。
到時候有錢了，自己奮斗還有什麼意思。也就是這樣古怪的念頭，齊一單放棄了去重點大學的機會，自甘墮落。父親戒了的賭好像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齊一單很快的學會了賭博，家里值錢的都被他拿去賭了。父親勸過很多次，可是沒有用。再一次劇烈的爭吵過程中，父親因為心髒病突發死了，從那以後齊一單更加肆無忌憚。
他賭的更大了，家里的房子被他賭沒了。知道在家里呆不下去後，齊一單想到了找自己的妹妹，于是他來了。可來了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找自己的妹妹，他先找了賭博的地方。
城北村，在這一呆就是一年。小小還是像以前那樣寄著錢，父親走了她想自己的哥哥應該會有所改善了。可小小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哥哥已經來找自己了，而且還是一年多前。如果不是那個電話她還不知道。
你，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小小憤怒的指著齊一單，
妹妹。反正你有的是錢，怕什麼!”齊一單站了起來，跟剛剛的那個樣子判諾兩人。
錢，錢，難道我在你的眼里就是取錢的機器？”小小紅著眼楮，質問道。
怎麼，你不是都被人包養了，還怕沒有錢，只有你一說還怕沒有錢送來？”
齊一單的話像刀子一樣插在了小小的心頭上，他怎麼能這樣說自己。“你，你就是這樣看我的！”
難道不是麼？”齊一單爆發了。“你告訴我你一個孤零零的在外面打工一個月才多少錢，你知不知道家里蓋房子花了多少，三十萬，整整三十萬！”
可是你才出來幾年，三年。三年你就有三十萬，你告訴我就憑你初中都沒有畢業你拿什麼掙三十萬，你說啊！”這些話齊一單一直壓在了心底。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我為了讓你們過上好日子，我初中就輟學出來打工，我知道我每年打回去的錢很多，可是這些錢是干淨的，我沒有拿自己的身子來換，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我是你妹妹啊！”小小哭了，
是啊，你是我妹妹啊！可是為什麼不讓我這個當哥哥的來承受，我知道你要我們過上好日子，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你知道每次在學校別人怎麼看我的麼？”
你看，那就是齊一單，听說他的妹妹為了讓他讀書都輟學出去打工了，好像都被人包養了，你看看他身上穿的，沒準是他妹妹用身子換來的錢買的！”
你知不知道，他們是這樣看我的，這樣說我的，你知不知每次他們這樣說我都想反駁，可是我找不到開口的機會，因為這是事實，我是靠你才上的學，讀的書，可是你想過這是我要的麼？”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讓小小愣在了原地，她忽略了哥哥的感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