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兩人在原地逗留了三天,一直等到人皮面具做好才出發,雲煙雖然吐槽柳晟睿做事磨蹭,卻在看到人皮面具的薄透和精妙後,打心眼兒里地佩服他。 vw
雲煙輕功不弱,本應早早超便能趕到苗疆,卻因為她身邊的某人自稱身嬌體弱,隔三差五要停下來休息,而耽擱了不少時間。最要命的是,只要兩人一停下來,便總會踫到有人說雲煙二人佔了他們的地盤,而且一言不合拔刀。
每到這個時候柳晟睿便會往樹一躲,然後看著自己的護衛一路過關斬將為他開路。每次打架雲煙都累得氣喘吁吁大汗淋灕,而她的主子總是悠哉悠哉地搖著扇子,懶懶地走在前面看風景。
雲煙對此剛開始還有些氣惱,後來遇到的麻煩多了大了,自己招架不住柳晟睿總會用石子或者鋼針之類的暗器幫忙時,她才覺得平衡了些,而柳晟睿也會在她戰斗時提點兩句,雲煙便隱約覺得,他這是有意在幫自己積累對戰經驗精進武功,對他的印象便也不是那麼差了。
一路緊趕慢趕,雲煙兩人終于在六月初十日落之前趕到了苗疆的邊境關卡。果然有了通行符是簡單,苗疆邊境的士兵們只認令牌不認人,有通行符給放行,也不管是什麼身份。
尚武大陸的苗疆與現代的苗疆一樣的美鼓樓閣檐重疊,巍峨屹立,十分壯觀;吊樓有的臨水而立,小橋流水穿梭其間;有的依山而築,掩映在古木翠竹。
因為還有五天武道大會才開始,兩人便像來旅游一般將苗疆看了個遍除了苗疆聖地。而收獲的成果是,雲煙除了武功外,輕功也漲進了不少柳晟睿一改趕路時的拖拖拉拉,身輕如鬼魅般到處亂飛,經常讓雲煙找不到人影。
六月十四,柳晟睿又一次和雲煙玩起了捉迷藏,雲煙抓不到人,索性不管他,獨自坐在河畔的草地休息,盯著赤足站在水,穿著花衣戴著銀飾的少女們,看她們嬉笑,打鬧,洗衣,偶爾還有清亮歌聲從河畔傳來,雲煙輕輕閉眼,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愜意。
啪
雲煙正享受著,一個硬物突然砸她的後背,略疼,雲煙皺眉冷眼看去,發現地滾落著一顆圓圓的白色小石子。
石子
雲煙抬頭,看見前方土坡的一株高大孤松,懶懶躺著一個淺紫衣袍的男子。雲煙臉色一黑,抓起石子將其狠狠扔了回去。
柳晟睿大袖一轉懶懶接了,飄下樹到了雲煙身邊坐下,河邊的少女們注意到這姿態優雅容顏絕色的男子,紛紛紅了臉。
雲煙一扁嘴,心想柳晟睿的魅力確實無人能招架。
柳晟睿只當沒看見那些鶯鶯燕燕的目光,他攤開手,那顆石子正躺在他掌心,柳晟睿將手放到她面前,低笑開口,我送你的禮物,不要麼
雲煙不屑,轉過頭嘁道,哪有人送這個的。
那我便做這第一人。
柳晟睿笑著,拿過雲煙的手,將石子放進她掌心。雲煙眯眼,凝足目力,盯著那面極小的卻清晰無的兩行字。
雲煙處處浮,不及眼前汝。
雲煙頓時像被燙著了般,將石子立刻丟回給柳晟睿,後者明顯一怔,雲煙只當沒看見,若無其事撇過臉去,心卻在撲通撲通的跳。
他這算含蓄的表白嗎可兩人才認識半個月左右一見鐘情這明明是小說里才會有的情節調戲自己的惡作劇可他的神色又像是真的
各種荒唐念頭在雲煙心里飛快亂轉,她保持著抱膝的姿勢,連回頭看柳晟睿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一聲嘆息在雲煙身後響起,緊接著淡淡的沉香氣息便襲了過來,一個溫暖的胸膛貼後背,雲煙一滯,身體立刻僵硬起來。
柳晟睿寬大光滑的衣袖在她臉旁滑過,緊接著雲煙便覺得脖子多了一分沉甸甸的感覺,她低頭,看見那顆圓石子已被一根紅色緞帶穿起,和那顆天元通行符的鏤空玉珠一起掛在頸前。
大會要動武的,會不會撞壞通行符一個實心一個鏤空。雲煙微微皺眉道,嘴雖這麼說,其實是想讓他把這東西收回去。
身後人把緞帶解了下來,從後面捋起她的衣袖。那瑩白的指尖真氣流轉,緞帶被無聲割斷一半,而後被修長翻飛的手指打成結,系在雲煙的右腕。
紅色緞帶鮮紅刺眼,襯得皓腕肌膚如雪。
這樣好了。
柳晟睿淡淡笑意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雲煙用手指輕輕摩挲著那直徑僅有半寸長的圓形白石,心一聲輕嘆。
小雲兒。
身後的人輕喚,雲煙一頓,竟輕聲應了。
嗯。
柳晟睿見她難得應了,不由輕輕笑起來,將下巴抵在她的頸窩里,輕輕蹭了蹭,而後嘆息一般的道,我要走了。
嗯嗯雲煙轉過頭,不解地看著他。
門有些事,我得回去處理。柳晟睿撫了撫她的鬢發,看著她的側臉,笑道,不過我會很快再回來的。
哦
雲煙微微頷首,心頓時也明了武道大會後天召開,各門各派各路豪杰聚集,柳晟睿武功不弱,恐怕在自己的門派地位不低,自然也會有任務在身。
對了,我給你的匕首要好生保管,它對我挺重要的。
柳晟睿叮囑道,雲煙挑眉,旋即掏出流光遞給他,說道,那我還是還給你吧,省得被我弄丟了。反正,明天我便要去找陸初言,拿回我的配劍。
還是你拿著吧,防身用。柳晟睿將匕首重新推給雲煙,又道,你知道陸初言在哪里麼
雲煙搖頭,旋即微微一笑,但他的身份很招搖,一打听知道了。
柳晟睿點點頭,便也不再多說。
話已至此,兩人便一直沉默著,一直坐到夕陽西下,淡月出雲。遠處升起裊裊炊煙,洗衣的苗族少女們也已經走完了,只剩河水潺潺地流著,一切安靜,祥和。
柳晟睿忽然從雲煙背後輕輕環住她的腰,後者身體略略一僵,而後便感覺耳邊有些溫熱。
我真想吻你,作為道別禮。
低沉動听的輕笑聲傳入耳里,雲煙耳根微紅,抬起手,這不是禮。
柳晟睿伸手,五指輕輕包住她的手,道,可我還想給你更多。
雲煙默然,心想這人真是撩妹大手,韓國歐巴們的常有套路。
天色不早了,你該走了。
雲煙提醒道,柳晟睿嗯了一聲,卻沒起身,半晌後才輕輕將自己的臉貼她的臉,溫存道,萬事小心,記得我離你不遠。
嗯。
我得空來找你。
嗯。
雲煙臉微燙,輕聲應道,但也沒有太在意他應該,挺忙的吧。
沉香氣息淡去,晚風吹過,濕濕熱熱的,雲煙長舒口氣,覺得這風還不如柳晟睿的胸膛來得溫暖。一時間身邊沒了陪伴的人,她竟還感覺有些孤獨失落感。
犯賤雲煙忽然出聲惱道,罵自己的沒出息,能甩開他不是你最大的期望麼現在人終于走了你又開始想,真是賤骨頭
雲煙罵著罵著,漸漸便沒了表情,她默默地坐著,良久後才嘆氣一聲,然後起身,進入了苗疆部族專門為武道大會而建造的武道城。
這里的建築風格與天元的別無二致,而且各國人氏魚龍混雜和雲煙預料的一樣,武道大會在即,各路豪杰匯聚苗疆,競爭十分激烈。
雲煙一直以為,這個世界只有艾靈珊一個穿得像現代人,沒想到還有一些開放的女人,其衣著暴露程度讓她這個二十一世紀的成年女性都自嘆不如。雲煙不由好幾次懷疑起,這個世界到底是不是古代的背景。
短短一個時辰,她便長了不少見識如各路大俠們一言不合便會地開打,搞得周圍雞飛狗跳,更有甚者因為沾到了一些土塵而加入戰斗,凶殘程度看得雲煙嘖嘖咋舌。
雲煙進入武道城後,有人看她是個漂亮的女子便想調戲一番,被雲煙當街狠狠教訓了一頓後,周圍再無人敢生賊心。
燈火闌珊處,白衣少女亭亭玉立,唇角噙著一絲傲然笑意。
江湖,還是拳頭好說話。
人多,雲煙好不容易花了雙倍高價才找到一間一般的房間住下,把自己打扮成男子後,她才下了樓。
听客棧里的江湖客們講著趣聞異事,雲煙對武道大會也有了一些了解,這大會的初衷本是為五大勢力注入新鮮血液,後來逐漸變成了年輕人證明自己實力的一個場台,而且各國也會有人來觀戰,遇見好苗子便會說入己國建功立業。
更夸張的是,大會舉行期間,各國各派之間不得挑起戰爭和任何私人恩怨,算已經挑起,也要暫時休戰,等大會結束再開打。賽裁判是苗族族長,五大勢力擁有話語權,皇室只可作為貴客觀看或參加賽。
雲煙听得連連挑眉連國家大事都不能阻止武道大會的舉辦,這尚武大陸,果然武風濃郁。
她趁著熱鬧,裝作隨意模樣打听了太清宮使者的住所,有人嗤她孤陋寡聞卻也還是告訴了她青蓮居這三個字,雲煙道了謝,決定明天早去找陸初言,取回流火劍,然後參加武道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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