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好生活

第102章 第102章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寒小期 本章︰第102章 第102章

    第102章

    又一場大雪過後, 整個京市大學都被皚皚白雪所覆蓋。

    大清早的, 校工們就扛著大掃帚去清掃校園路面上的積雪,生怕耽擱了老師同學們上課。

    而宿舍里的同學們,早起看到窗外的雪景, 皆是一片鬼哭狼嚎, 哪怕已經經過了一回了,好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趕緊翻箱倒櫃的尋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京市的冬天, 只會更冷,沒有最冷。

    “快快!趕緊走,不然食堂里的早飯都要冷掉了。”劉曉露一面快速的穿衣套鞋, 一面嗷嗷叫著,仿佛這樣一來就能快上許多。而事實卻是, 就算起床後, 也一樣得排著隊洗臉、刷牙、上廁所。

    天氣太冷了,以往還有人早起背單詞,現在卻都不得不屈服于寒冬的威力下, 起床變成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其困難程度不亞于當年的高考。

    喜寶這會兒也在往自己身上一件一件的套衣裳,同時還在慶幸,早早的將家里的那套羊毛衫拿了過來, 其實不止羊毛衫, 她還拿了羊毛褲和長至小腿的羊毛襪。

    擱在早些時候, 還能在樓道里看到衣冠不整的女同學跑來跑去, 可這會兒人人都恨不得把自己裹成一個球,直接導致洗漱上廁所的速度更慢了,倒是隊伍越排越長,前頭的人磨磨唧唧,後頭的急得都快上火了,總有人實在是忍不住,索性拎著東西去教學樓那頭洗漱。

    又是一個忙碌的早上,等喜寶等人殺出重圍走下宿舍樓時,離上課時間已經不足十分鐘了。萬幸的是,她們今天的第一節課就在離宿舍樓不遠的教學樓里,緊跑兩步,還有時間去小賣部里買個熱乎乎的粽子當早飯吃。

    京大校園里的小賣部有好幾個,而上個月,校方為了方便女同學們,又在女宿舍樓下多開了一間,小小的門臉,賣的東西也少,統共也就是牙膏牙刷臉盆毛巾之類的小東西。不過,要是有需要的話,也可以跟工作人員說,反正校方的宗旨就是盡可能的幫助同學們克服一切生活方面的難題,讓他們能夠全身心的投入到學習之中。

    結果,喜寶她們別的都沒買,卻總是在上課快要遲到之際,買幾個小粽子當早飯吃。沒法子,誰讓去食堂還要繞路呢?而且,這個點學校食堂里一定是人滿為患。

    揣上小粽子,理了理背包的帶,喜寶幾人同系的匆匆忙忙的往教學樓跑去,終于趕在上課鈴響起的前五分鐘,坐到了教室里。

    “呼,幸好沒遲到。”

    慶幸了一聲之後,幾人趕緊擰開水壺蓋子,吃口隔夜的熱水,再將小粽子三兩口的吃完。及至填飽了肚子,才發現周圍好些同學都是這般的慌手慌腳。

    “這天也太冷了。”喜寶把垃圾卷吧卷吧丟到了教室後頭的垃圾桶里,搓著手回到了座位上。

    一旁的王丹虹早已忘了前些日子才為了大名單的事兒跟喜寶鬧別扭,這會兒拿手搓著凍得通紅的臉蛋,倒抽著涼氣連連附和︰“可不是嗎?離放假還有大半個月呢,怎麼就冷成這樣了?去年有那麼冷?”

    “大概是吧?”劉曉露有些不確定,她們這個宿舍里,沒有一個京市本地人,依稀仿佛記得去年也冷得要命,她當時還笑話王丹虹,要錢不要命,寒冬臘月實在是受不住了,才咬牙去買了熱水瓶。

    看著離上課還有兩分鐘,兩人就著去年的閑話鬧了起來,喜寶坐在旁邊,托著腮幫子看她倆鬧騰,忽的就听到王丹虹說︰“你也別光顧著笑話我,咱們學校……哦不,就咱們系,窮得也不止我一個。起碼我沒有家里拖累呀。”

    “啥意思?”劉曉露沒听懂,喜寶那就更不用說了。

    王丹虹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可看出你們倆都是城里的嬌小姐了……行行,我知道宋言蹊你是鄉下的,可你憑良心說,你這做派是鄉下做派嗎?”

    喜寶一臉的不明所以︰“什麼又是鄉下做派?”

    “咱們學校的農村學生都可以去申請貧困補助,錢雖然不多,卻也足夠花用了,你申請了沒?”王丹虹自己是申請了的,不過她還真不確定喜寶有沒有。

    答案當然是沒有。

    去年,剛上大一那會兒,她什麼都不懂,而現在更是因為她爸在京市買了房子,戶籍直接轉到了京市。所以,她現在完全可以算是京市本地人,就算去申請,只怕也過不了。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王丹虹更無奈了︰“咱們學校對學生還是很好的,貧困生有補助,農村出身的補助更多,只要你真的需要,但是學校每個月發放的補助,就絕對夠用了。如果節省一些的,還能攢一小筆錢。怕只怕,有些人自個兒舍不得花用,還要寄錢回家。”

    喜寶和劉曉露面面相覷,前者是情商低,加上一門心思苦讀做學問,真不知道這里頭還有那樣的事兒,後者卻是因為接觸到的都是城里人,哪怕她包打听,也實在是融入不了農村圈子。

    “算了,我也就這麼隨便一扯,你倆听過就得了。橫豎日子都是自個兒在過,過成啥樣兒都是自己作的。”

    王丹虹話音剛落,上課鈴就響了起來,話題自然而然的結束,所有同學面色肅穆的挺直腰板坐等老師到來。

    ……

    說是離放假還有大半個月,不過要是以期末考試的時間來計算的話,卻是真的沒多少日子了。

    幾乎所有的課程,都已經進入到了期末復習階段。當然,大學生又不是初高中生,還會由老師帶著復習,老師最多幫著劃劃重點,而且通常一劃就是一整本書。

    一方面是凜冽的寒冬,另一方面卻是期末考試在即,同學們無比糾結,既想早早的鑽被窩,又想努力復習,尤其在听說今年的獎學金還會繼續增加後,為難得幾乎要逼死自己。

    這一點,英語系這邊倒是坦然。

    每學期僅有一名的一等獎學金就不用爭了,二等和三等倒是可以爭一爭。

    只是,再用功的同學都被這異乎尋常的寒冷天氣給打敗了,放棄了去自習室和圖書館自虐,紛紛選擇在宿舍里用功。

    唯一的問題是,宿舍是有熄燈時間的,哪怕整個宿舍所有同學都願意通宵學習,仍架不住可怕的舍管阿姨。于是,每到夜晚熄燈那一瞬間,總是能听到齊刷刷一片的哀嚎聲。

    當然,更多的則是在熄燈前,就已經連滾帶爬的把必須做的事情趕緊做完,免得夜里還要打著手電筒跑廁所,寒冷是一回事兒,關鍵是走過一整條白慘慘的走廊,饒是膽子最大的人,心里也忍不住發毛。

    作為宿舍里唯二擁有手表的人,喜寶和劉曉露當仁不讓的承擔起了報時的重任。

    “還有二十分鐘,快快,要去廁所的趕緊去。”喜寶瞄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提醒舍友們可以準備起來了。

    有幾個一馬當先趕緊往廁所沖,還有人沖著對面的洗衣房喊了一嗓子,偏巧,這時隔壁宿舍的人探頭進來,叫了喜寶和劉曉露的名字。

    喜寶一听說是班長有請,趕緊穿上棉鞋,跟著人走了。

    過了約莫六七分鐘,喜寶拿了一疊表格回了宿舍,抬眼見劉曉露回來了,立馬把面上的幾張給了她︰“班長讓填的表格,你剛才不在,我幫你領了。”

    劉曉露接過來一看,“嗷”的喊了一聲︰“有說什麼時候要交嗎?還是又要打著手電筒寫東西了?”

    “說是最遲明天中午。”喜寶拿著表格回到床邊,剛打算疊吧一下放到書里夾好,忽的驚叫了一聲,“我的被子怎麼濕了?”

    對面床鋪的劉曉露還在思考是趁著熄燈最後幾分鐘趕一趕,還是明天再說,就听到了喜寶這話,詫異的抬頭看了看她,趕緊起身走了過來︰“什麼濕了?呀!”

    喜寶剛才就鑽了被窩,所以她的大棉被是呈鋪開狀態的,枕頭和羊毛毯都被她豎著靠在床頭,邊上還有一本厚厚的原文書,是打開了往下放的。這會兒,其他的東西倒是沒啥問題,只是她的棉被正中間濕了一大片,都不用伸手摸,很明顯就能看出來,起碼中間是全濕透了。

    “天……”劉曉露看了看濕透了棉被,又瞧了瞧喜寶,面上的神情精彩萬分。

    “這是怎麼回事兒?”喜寶一面把手上的表格疊起來夾到了看了一半的原文書里,一面詫異的伸手踫了踫棉被中間濕透了的那部分,又掀開棉被摸了摸底下,很快就發現,濕掉的只有那一塊。

    劉曉露面色遲疑的想說什麼,只是這會兒其他舍友們也陸續回來了,見這邊氣氛怪異,趕緊都聚了過來,一看這架勢,眾人心中都有了些許猜測。

    其實,她們宿舍算是警覺性比較重的了,稍微貴重的東西,能鎖到抽屜、櫃子里的,都絕不會隨意的放在外頭。如果是全宿舍的人都離開了,最後走的那個人一定會把宿舍門關上的。可這不是凡事都有例外嗎?誰能想到,就在熄燈前大家伙兒都急匆匆的時候,會發生這種事情。

    “剛才是誰最後一個離開宿舍的?”王丹虹問。

    喜寶忙舉手回答︰“我!”

    王丹虹被噎了一下,心道,大小姐你真的以為這是在課堂搶答嗎?索性都認識那麼久了,她也知道喜寶是什麼性子,想了想,又問道︰“那誰第一個回來?”

    這回卻是劉曉露遲疑的答了一聲,隨後又急急的辯解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回來我就坐到床邊上了,而且我剛坐下,宋言蹊就拿著表格進來了。前後腳連十秒鐘都沒有!”

    听了這話,王丹虹又被噎住了,心道,誰嫉妒宋言蹊也不會是你啊。

    其實,都說到這份上了,在場的都知道肯定不是同宿舍的人干的,估計就是趁著剛才忙亂的那一陣子,別個宿舍的人跑進來作案了。拿一杯水潑到棉被上,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之後直接走人,甚至都不用回自己的宿舍,誰讓她們對面就是洗衣房呢?

    想到這里,她們全都拿眼去瞧喜寶,內心同情的同時,也有些許看好戲的意味,想看看她要怎麼辦。

    不想,喜寶卻忽的手腳麻利的將被子疊吧疊吧,直接收到了櫃子里,然後拿過外衣,就跑出了宿舍。

    “她想干嘛?”

    “跑回家去了?她家好像就在學校附近吧?”

    “或者是給家里人打電話了?不會直接去告老師了吧?”

    宿舍里的同學面面相覷,其實這事兒吧,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一杯水的事情,濕的還是被子,聞著沒啥異味,估計也是清水,等回頭出了太陽拿出去曬一曬,仍舊是可以用的,夠不上多大的損害。可仔細一想,這會兒可是寒冬臘月,哪怕不算什麼實際損失,這麼做也夠惡心人的了。

    而且,這兩天一直在飄雪,即便雪停了也沒看到太陽,一杯水潑得倒是容易,給人家帶來多大的麻煩呢?

    幾人遲疑了又遲疑,拿眼楮互相瞄來瞄去,還是劉曉露第一個發誓︰“絕不是我干的,如果是我,叫我期末考試門門補考,畢業了拿不到畢業證書!”

    這誓言太毒了,噎得其余幾人忙跟著表白。

    倒是王丹虹回過了神來︰“咱們何必自亂陣腳呢?這一定是別人干的,我猜……”

    “出國那事兒?可大名單上也有我!”劉曉露轉了轉眼珠子,忽的恍然大悟,“是被頂掉的那個人?”

    “你最好別胡說八道,那人在學校有後台!”

    沒證據就別胡說,劉曉露也知道這個理,趕緊壓下了話頭,抬起手腕看了看︰“還有最後三分鐘,宋言蹊去哪兒了?”

    “我回來了,可以關門了嗎?”喜寶費勁兒的提了個大包,見沒人吭聲,她就順手關上了宿舍門,反手給鎖上了。之後,在同宿舍所有同學的注視下,她快速的打開大包拿出了一床厚厚的棉被,又把櫃子里備用的被套拿了出來。

    “你你你……”劉曉露目瞪口呆,其他人也差不多是這個表情,眼瞅著熄燈時間就要到了,她忙拿了手電筒先備著,其他幾人也趕緊上前幫忙,幫著把被套套好。

    “幸好小賣部有棉被賣,對了,也謝謝你們幫忙。”心滿意足的鑽進被窩,喜寶美滋滋的道了謝,不出三分鐘就已經進入了甜甜的夢鄉之中。

    其余人︰……………………還有這種操作?!

    腦補了一出大戲,結果萬萬沒想到啊!

    面對這種人禍,喜寶沒哭沒鬧,也沒硬氣的找老師告狀要求給個公道,就這麼默默的去小賣部買了一床新的棉被?

    隨著喜寶沉浸在了甜美的夢鄉之中,其余人怕是至少有半宿睡不著覺了。而王丹虹忍了半晌,還是沒忍住跟鄰床的咬耳朵︰“咱們都被弄懵了,你說要是坑宋言蹊的人知道了這個事兒……”

    “會氣死的吧?”

    “人家費了老大的勁兒,就等著看她笑話,不成也能看她氣得跳腳,這大冬天的,又是熄燈前,回家也晚了。”

    “可不是嗎?我剛才還以為她氣哭了,跑去找舍管阿姨了呢。咱們明天幫著問問?”

    “我猜到了是誰,可咱們又不能明著說,當然要幫著宣傳宣傳,沒的欺負了咱們宿舍的人還喜滋滋的,氣死那人!”

    所謂的,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也就不過如此了。

    喜寶是真沒打算追究這個事兒,正好第二天課少,她抱著被子往家里跑了一趟,沒出太陽也不好曬,就暫時攤開來擱在了她那屋,想著等休息日再來折騰。

    她是淡定了,可有人卻不淡定了。

    別以為名校就沒有嫉妒,有時候越是頂尖的學府,反而越容易產生嫉妒之情。畢竟,有些機會太難得了,甚至是此生都無法重現的大好機會。

    王丹虹想的沒錯,就是那個被頂掉了名額的女同學下手坑了喜寶,只是對方也不是傻的,她既沒有親自動手,而且找的還是以前沒怎麼打過交道的人,甚至為了避免事後有麻煩,這天晚上她根本就沒在學校,而是跟舍管阿姨請假回了趟家。

    正好,第二天上午有節大課,不單英語系的兩個班都要上,連帶法語系、德語系的也都在一起。

    前頭晚上出了這麼個事兒,整個宿舍也就喜寶能睡得噴香,其他人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痛快。仔細想想,這回是喜寶的棉被被潑了水,假如換成自己呢?哪怕劉曉露好了,她家里不差錢,買一床被子也不至于心疼,可她仍然會被氣得跳腳,甚至可能忍不住大吵大鬧,最後能不能得到公道不說,起碼學校方面肯定會對她留下不好的印象,甚至會因為這種毫不起眼的“小事”,直接擼了她去國外的名額。

    一杯水不打緊,可怕的是後續發展,而誰也沒辦法保證,假如自己遇到了這種事情,就能讓喜寶那般淡定。

    大課上,喜寶這個宿舍的同學,都忍不住用目光在人群中搜索,想要尋出那個始作俑者。

    最後,那人當然是出現了,不過卻是遲到了兩分鐘,喊了報告,又特地對講台上的老師解釋說,她家里有事,昨天請了假,今天路上積雪嚴重,這才遲到了。老師倒是沒說什麼,只擺了擺手讓她趕緊找座位坐下,倒是知情的幾人忍不住狂翻白眼,這簡直就是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也虧得喜寶昨天沒鬧,不然人家今天還能哭訴一把,直呼冤枉。

    劉曉露忍不住看向就坐在自己身邊的喜寶,趁著老師點名之際,在她耳邊說道︰“那個遲到的女同學,你認識嗎?”

    喜寶迷茫的看了她一眼,沒出聲,只是果斷的搖了搖頭,然後就又看向講台上的老師。

    盡管喜寶完全沒打算聲張這個事兒,可架不住宿舍里有人樂意幫她宣傳,等下午放學後,輔導員就將喜寶叫了過去,問她出了什麼事兒。

    “沒有什麼事兒,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被子濕了,我已經拿回家了,等出太陽曬曬就好了。”喜寶答得誠懇,輔導員想著既然學生不欲聲張,自己也沒必要把事情鬧大,其實說白了,也就是一杯清水,犯不著弄得劍拔弩張的。

    這事兒,在喜寶這兒算是了結了,只是傳到了罪魁禍首的耳里,卻是氣得她差點兒沒撅過去。

    說好了千金大小姐的人設,你倒是鬧啊!鬧得越大越好,讓全校師生都來瞧瞧,什麼高冷女神,還不就是一個潑婦!不單暗中使手段頂替了她出國的名額,還不惜自己潑一杯水來陷害她……

    所以,你倒是鬧起來啊!!!

    喜寶沒鬧,她先前絞盡腦汁想出來的法子,就好似成了個天大的笑話。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應該沒人知道是她干的。

    ——真的嗎?

    事實卻是,除了喜寶本人外,稍微清楚一些前因後果的人都知道是她干的,只是苦于沒有證據,而且自己又不是苦主,何必替人出頭呢?

    再一個則是,學校里的的確確有人想要看喜寶的笑話,想看高冷女神人設崩塌,幸災樂禍的想著,兩虎相斗必有一傷,也有可能是兩敗俱傷,興許還能便宜了其他人。

    當然,更多的則是單純的希望借此在繁忙的期末考試復習中,多添點兒樂子,好叫自己松快松快。

    罪魁禍首狠狠的氣了幾天,一開始她還能安慰自己,雖然沒整到人,可自己也沒啥損失。當然,收買人的那幾個錢她還不放在眼里。只是,很快她就發覺了,周圍人有意無意的躲著自己,有一次她出門落了東西,回宿舍時就听到里頭一陣竊竊私語,等打開門卻發現所有人都瞬間分開,自顧自的做著手頭上的事兒。

    太想當然的她,完全忘了,證據這回事兒最多也就是公安機關和校方那邊在意,普通的同學會在乎嗎?再說了,人家也沒當面鑼對鑼鼓對鼓的質問,僅僅是在背後談論說說小話,又能怎樣呢?

    是沒怎樣,就是把罪魁禍首給氣瘋了而已。

    沒坑到人反而惹得一身騷,而且對比喜寶一如既往的沉迷學習不可自拔,她卻是無論如何也靜不下心來認真復習功課。

    此時,距離期末考試已不足五天。

    ……

    “宋言蹊,你可以把筆記借我瞧瞧嗎?”王丹虹這幾天也沒閑著,她是愛嫉妒,所以也更了解嫉妒者的心理,散播了幾天謠言,成功看到那個罪魁禍首連番跳腳,她高興地仿佛像是三伏天里喝了冰汽水那麼痛快。只是這麼一來,她的復習就被耽擱了。

    一想到逐年增長的獎學金,她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入戲太深了,趕緊忙不迭的抽離,又舔著臉去找了喜寶求助。

    喜寶問她想要哪科的筆記,找出來後就給了她。

    王丹虹看著到手的筆記,整個人都愣住了,哪怕自以為已經很了解喜寶這人了,她還是沒想到,這人那麼大方的就把筆記借給了她,不是以前連借個熱水瓶都不肯嗎?難道耗盡心血寫的筆記,比隨便買來的熱水瓶都珍貴?想想喜寶的家境,王丹虹真的看不透這人。

    “我今晚就抄好,明天還你。”想不通就不想了,王丹虹盤算著自己漏掉的幾個復習點,咬牙決定今晚通個宵,把重點抄下來,然後就可以慢慢復習了。

    不想,喜寶卻詫異的看向她,搖頭道︰“你拿去看吧,等考完了再給我。”

    “呃,好的,謝謝你。”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王丹虹高高興興的拿著筆記跑了,先前對喜寶的那些不滿早已丟到了九霄雲外,想著這人其實也挺大方的,就是性子怪了點兒。

    打死王丹虹都不會想到,喜寶所謂的性子怪根本就怨不得她,只因她奶在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了好些事兒,她只是照辦而已,如果沒有她奶的叮囑,她才不在乎把東西外借。

    而偏巧,課堂筆記不在趙紅英的叮囑範圍內。

    就在王丹虹借走筆記的當天晚上,宿舍里闖入了一個不速之客,不是旁人,正是那個被頂了名額暗中收買人坑喜寶的倒霉蛋。

    她一頭一臉,包括身上全是濕漉漉了,就這樣渾身濕透打著哆嗦怒火沖天的殺到了喜寶的宿舍。

    此時的喜寶早就已經鑽進了被窩里,捧著弱項法語課本苦讀著,冷不丁的,宿舍門被“轟”的一下推開,狠狠的撞在了牆邊,然後又反彈了回去。

    緊接著,這個渾身濕透冷得直打擺子的姑娘就這樣出現在了全宿舍眾人跟前。

    “宋言蹊你夠狠!你等著瞧!”

    喜寶︰……………………

    目瞪口呆的望著那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及至舍友們都湊過來了,她才茫然的開口問︰“咋了?發生了什麼事兒?”

    她其實還想問一句,那人是誰呀?

    舍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猜到了幾分,卻到底沒說出口,而是各自打著哈哈,這個說要去上廁所,那個說我還有一件衣服沒洗,轉瞬間就走了個干淨。

    等她們再度回來時,喜寶老早就把這個事兒拋到了九霄雲外,再說也到了熄燈時間,于是各自睡下,一夜無夢。

    天亮以後,要再想打听事情就容易太多了。

    “你听說了嗎?那母老虎終于遭報應了,好像是跟隔壁班的同學一起從自習教室回來的路上,被一桶冷水澆了個透心涼!”

    “真的假的?她人呢?大冷天的一桶水下去?喲,這滋味可真夠可以的。誰干的查出來了嗎?還是說……”

    “誰會干這種事兒你心里沒個數?咋查?就一桶清水從樓上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在那兩人頭上,等她們上樓,人早就跑了,畢竟那位年年拿獎學金,人家能傻乎乎的待在上面等你抓?”

    “不一定親自動手吧?我听她們同宿舍的說,那人當天晚上就沒出過門,一放學吃了晚飯就待宿舍里了。”

    “傻子才親自動手!不會花錢請人幫忙嗎?”

    “那倒也是……”

    一杯水換一桶水,而且澆的還不是一個人,連帶罪魁禍首和真正動手的一起從頭澆到尾。

    且不說動手那人心里是個啥想法,單說被頂了名額的,簡直就是活不出來的節奏。驚怒交加是一回事兒,更多的則是惶恐不安,別人背後說閑話最多讓她心里難受一陣子,可要是讓苦主知道了,那她……

    盛怒之後是後怕,加上又挨了凍,回頭她就病了,病得渾渾噩噩,被舍友發現時已經起燒了,趕緊通知輔導員,一面把人送到校醫院,一面通知了她的家里人。

    很快,校園里的風聲又轉了個方向。

    ——宋言蹊根本就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不計較,無所謂。

    ——她太狠了,大冬天的一桶冷水啊!

    ——果然,有錢人家出來的就是不一樣,黑心黑腸的。不過這樣也好,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活該!

    在一片質疑聲中,喜寶滿臉喜氣的參加了期末考試。

    真高興啊,奶和媽來京市了,考完試她就可以回去跟家里人迎接新年了!(www.101nove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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