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林!你這個雜種!你竟然打我……”
蕭檬和母親錢曉芸兩人私下經常用雜種指代蕭林, 突然被這個從來沒有打過她的姐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狠狠地打臉, 瞬間就怔住了。
下手這麼狠戾, 捂著有些紅腫的臉, 才讀大四的女生難以置信地看向眼前這個熟悉又極為陌生的女人!
饒是從小就有些心機,擅長利用兩人父親的迂腐老實使喚蕭林, 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蕭檬也是氣得怒火中燒、大發雷霆。看著旁邊人群都捂著嘴笑話地向她看去, 她的腦袋就嗡鳴了一聲, 反手就要給這個一直被她踩在腳下的姐姐一記反擊。
卻是被蕭林早有預料的捏緊了她的手腕,臉上依舊帶著妖明艷冶的笑容, 風輕雲淡地像是要捏碎她的骨頭一樣, 扭著她的手腕成了麻花。另一只手怎麼也掰不開,也不知道這個雜種怎麼有這麼大的手勁。
蕭檬從出生起, 就是灌著甜水長大的人, 哪里吃過這樣的痛。
她是家中最小的女兒,長得可愛又會撒嬌, 父親什麼都先緊著她的要求, 又有母親寵溺、吹枕頭風。就連分割財產也是分給了她不少,明眼看起來比蕭林少了一些, 但是實際上多多了。
看著旁邊自己的男人竟然還不幫自己說話, 委屈得簌簌地掉眼淚, 嚎啕大哭到。
“嗚嗚嗚……蕭林!蕭林,我痛, 放手……姐、姐姐, 我手痛!蕭林!你難道忘了, 咱爸走之前你怎麼答應他要好好照顧我和我媽的嗎?!你就是這樣照顧我的嗎?!爸、爸……”
蕭林聞言松開了手,看著癱軟在地上委屈兮兮、抹眼淚的蕭檬,俯身用濕紙巾幫她抹去了眼淚,心疼地彎眼笑著說道。
“當然記得,瞧瞧你這委屈的小樣子。你看從小到大,姐姐有什麼地方沒有照顧到你的,有什麼好東西沒有讓給你的,嗯?所以,當听到你說要姐姐欺負你的時候,雖然于心不忍,但是既然是檬檬你說出口的,自然是要滿足你。剛剛姐姐使足了力氣狠狠地打了你一巴掌,怎麼樣,滿意了嗎?”
蕭林溫婉輕柔地幫全身害怕得顫抖的蕭檬擦去眼眶不斷滾落的淚珠,但是怎麼擦都無法止住蕭檬的淚水。
反而是讓她嚇得和秋風中的落葉一般瑟瑟發抖,也不知道為什麼提及父親,眼前這個陌生漂亮的姐姐就笑得越發地妖孽了。像是平靜毫無波瀾的湖面上,驟然地引起山洪暴雨,而她正在捆綁在這個波濤洶涌的湖面中心。
蕭林的雙眸中帶著著無可奈何地寵溺,那樣的眼神像是在看著一個不爭氣的妹妹,更像是在看一個犯賤受虐的抖M狂一樣,讓蕭檬放聲嚎啕逐漸變成了咬著下唇嗚咽出聲,偏偏這個眼前這個惡魔還不放過她……
“姐姐我在問你,滿意了嗎?”
捏起蕭檬的下巴,蕭林看了看這個長得一點都不像她父親的妹妹。
溫柔地摸了摸順滑烏黑的頭發,像逗弄著小寵物一樣和善地上下嘴唇輕輕地張合了一下。
“滿、滿意了……”
看著眼前蕭林的紅唇,在蕭檬心里不啻于血盆大口,細若游絲地回答道。狼狽地拾起一邊的包包,快速地頂著一張被淚水哭得糟糕的妝容逃走了,她要回去找媽媽哭訴。
這還是蕭林嗎,這還是那個她無論說什麼話都不紅臉溫柔的蕭林嗎,這還是那個流著淚答應了父親要好好照顧她和母親的姐姐嗎?!
那樣凌冽鋒銳的氣勢,是曾經隨和溫柔的蕭林嗎?!根本從骨子里就不是一個人吧……
不過才幾個月而已,一個人的性格能改變那麼多嗎?!
不光是倉惶逃走的蕭檬腦子里在胡亂地想這件事情,就連安子臣和簡羽凡也覺得眼前的蕭林改變得太多了。
兩個本來勢不兩立的男人相視了一眼,安子臣皺了皺眉頭,看著某個漂亮的女人優雅從容地站起身,挽著自己身邊的好友笑得快直不起腰來了。
如果說,以前的蕭林是朵清香純白的茉莉花,那麼眼前的蕭林根本就是叢林里根部堆滿白骨、最妖艷的食人花,渾身長滿了扎手的尖刺,言笑晏晏地看著那些觸踫她的人扎得頭破血流。
對于自己帶來的女伴被打了,簡大總裁無奈地聳聳肩。
他的魅力一向都這麼大,身邊經常有女人為了他爭風吃醋,姐妹花為了他大打出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也沒法插手兩個女人的事情,也不願意傷害任何一個女人的心,畢竟他就是這麼一個優秀的男人。
不過比起家養的清香小花,簡羽凡自然是更喜歡現在蕭林的妖媚性感樣子。
除去這個女人一如既往不討喜的性格外,他現在特別想把這個拒絕了他兩次求歡的女人摁在床上好好伺候,看看這個女人能頂著的女王皇冠堅持到什麼時候。最好,在床上能哭著給他這個在B省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簡大少爺道歉,根據他記仇的小本本,應該給他哭著求饒兩次……
“真的不打算和我破鏡重圓?我剛剛已經用手機在雲海最頂層包場,想和你一起吃個燭光晚餐。”
簡羽凡絲毫不受影響,嬉皮笑臉地上前拉住了蕭林的包包鏈子。
蕭林淡淡地掃了一眼眼前厚顏無恥的男人,挑眉一笑︰“我看起來是那種為了吃個飯,就要和不熟的男人打♂炮的女人嗎?而且,我們根本就沒在一起過,哪來的破鏡重圓。”
簡羽凡︰“…………”
又不給他面子,繼續在記仇的小本子上再記一筆。
“難道我簡羽凡除了簡家的身家背景,作為男人就這麼沒有一點吸引你的魅力嗎?”
某條自戀且不甘心的髭狗狠狠地扒拉住了某個單身漂亮的富婆,不依不撓地樣子。
這個女人可惡至極,又拒絕了他主動的求歡!
雖然他的確打著的是浪漫地吃頓飯,然後逐漸水到渠成,扛起這個傲慢慵懶的女人狠狠地放倒在床上。但是,比起打♂炮這麼露骨直白的話從女人的嘴巴里說出來,某只髭狗還是忍不住英俊的臉上略微閃過一絲尷尬,總覺得這個詞語降低了他簡大總裁的身價。
他又不是旁邊安子臣這種精力旺盛的種馬,他只享受泡女人的過程,和女人們憧憬愛慕的眼神,又不沉迷于男女歡愛。
誰知道夜店、俱樂部,還有那些人塞進懷里的女人到底干不干淨。
安子臣能饕 地縱情享樂,簡羽凡可沒有那麼口不擇食。他身邊可是有不少曾經玩得瘋浪、夜御幾只貓兒的親朋好友,還沒有風流好幾年,就世界各地地去看那根的毛病,也不知道沾染了什麼花柳病。
但是,要是眼前這個女人說點他喜歡听的話,試著和這個妖精結婚也不是那麼不甘不願的事情,反正他單身到了現在也沒瞅見幾個想要結婚的女人。
不過,比起扯證結婚來,他更想要讓和這個不斷挑釁、逗弄他的女人給他生孩子,坐實之前在他耳邊摩挲挑釁的話語!
之前拽著自己的領帶,那樣盛氣凌人的樣子,嚇唬嚇唬蕭檬這樣還在大學讀書的小女孩還行。在他面前,不過就是只傲氣慵懶的貓兒在撒嬌磨爪子罷了。听起來的確露骨挑釁,不過更像是男女的挑逗,讓他稍微有些迷醉。
如果蕭林還繼續端著高高在上的女王樣子,他也不介意放低身價,用心地伺候著這個驕傲甩著尾巴耍橫的貓咪女王……
某條英俊高大的髭狗還在美滋滋地想著呢,就听見某個低頭認真沉思了一會兒的性感女人抬起頭來,對著他莞爾一笑。
殷紅的唇角微微上翹,像是帶刺的薔薇花在清晨中展開了一角嬌艷的花瓣,帶著馥郁心動的香味,讓看遍百花的男人迷得微微一怔,混合著柔媚和冷冽的話語輕輕地吐露了出來——
“沒有。”
簡羽凡︰“蕭林,我給你個機會,你再仔細想想…………”
某個單身富婆如簡羽凡所言,低頭又仔細地想了想。
然後,果斷地抬頭笑著說道。
“沒有。除了想要分割你的龐大財產外,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能讓我側目。”
“…………”
簡羽凡斂眸,唇畔的笑容逐漸消逝,狹長深邃的桃花眼復雜地掃了眼前這個多年不見的女人。冷峻英氣的臉傲氣地冷哼了一聲,轉身帶著風就走了。
但凡是個男人,誰都不能忍受一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
更何況他簡羽凡再怎麼沒出息,在B省也是個成功有名的男人!追求他的女人能繞著B城好幾圈了,就是他父母也是介紹了不少門當戶對的名媛淑女!那個女人竟然膚淺地說他沒有作為男人的魅力,只對他身後的錢感興趣!
哼,對他身後的錢感興趣,也沒見得那女人動真格地要和他去民政局扯證啊!
媽的,最氣的是,這是他第三次被拒絕了!
而且,還是被同一個女人拒絕!!
“回酒店。”
“是,簡總。”
戰戰兢兢地瞟了一眼後視鏡中氣勢凜然、冒著寒氣的某個大總裁,小王握著方向盤的雙手都有些打顫,快速地駛了出去。
不過是去听了一場音樂會,這是誰惹著他們家的大總裁了啊!
看著某個大總裁黑著臉從口袋里摸出一個黑色的小本子,也不知道在上面寫劃著什麼東西!但是,光看總裁那個可怕的樣子,一定是記著不好的東西。
小王也不知道從哪兒道听途說的,總之,他這位總裁老板是個非常記仇的人。記仇到什麼程度呢,听總裁身邊的小秘書調侃他的時候,開玩笑地說了他一句。讓他埋頭好好干,要是說錯一句話,小心激怒總裁把他寫進一個小黑本子上,天天變著花樣地玩他。
再次默默地掃了一眼後視鏡的某個本該英明神武,現在卻是奮筆疾書,臉上震怒的表情都要繃不住的大總裁。
小王默默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覺得那根本就不是一個道听途說。
***
安子臣看著簡羽凡臭著臉敗退的樣子,心里都笑成了一朵花!
一只自戀又記仇的髭狗,就算是披上了衣服,也只是一只臭野狗而已!蕭林雖然性格變了不少,但是也不是一些陳詞濫調,听著就惡心想吐的甜言蜜語就能勾走的!虧得他還擔心蕭林會不會被簡羽凡那個空有外表的男人給騙了,幸好沒有!
“…………”
蕭林抬眼掃了一眼旁邊跟在她身邊轉來轉去的安子臣,也不知道該對這個前夫的兄弟說什麼才好,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雖然安子臣公子哥兒的名聲遠播,但是以往對她尊敬有禮,也是還不錯的前夫朋友。上次詰問她的時候也被她踩了一腳,想來這個毛躁沖動的人也不明白她和秦臻驍之間的齟齬,語氣變得稍微比剛剛正常平淡了不少。
“我準備坐車回家了,你自己也早點回家吧,再見。”
安子臣還沒來得及對蕭林正常平淡的語氣感到開心的時候,就被對方委婉地告別了,頓時覺得特別地委屈。
即便蕭林和臻驍離婚了,也不至于幾句話的時間都不給他留吧。他也沒有那麼愚蠢犯二,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只是,安子臣一直以為蕭林會和臻驍白頭到老,下意識地覺得兩人只是產生了一些誤會和摩擦,覺得模範夫妻一般的兩人肯定會解了誤會,還會在一起而已……
結果呢,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臻驍自己釣魚台穩坐,旁邊還出來一個他反感的不行的徐疏影,明明就是個骯髒的戲子,偏偏自己兄弟還當成寶地護著。讓他來當踏板去找蕭林說好話,也沒見得臻驍自己主動地為蕭林做點什麼實質上的東西。
除了那天晚上淋了點雨,徹夜未眠,也沒見得找到蕭林。
這就很奇怪,按理說出動了諾大的秦家之力,不應該找不到蕭林才對。除非,秦家內部本來就有人不想要蕭林回來,所以找到現在還沒找到。他都想到這個問題了,臻驍那小子也應該知道他父母的問題了吧……
支支吾吾、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安子臣最後還是嘴拙疑惑地問了出來。
“你、你們,回不去了?”
“嗯,回不去了。”
蕭林點點頭,平靜淡然地說道。
“臻驍,他是真想和你復婚。他說,你對他有些誤會……”
某個單身富婆還來不及冷笑一聲,坐在駕駛座上的何慧就按了按喇叭,冷冷地嘲諷了一句。
“呵,要是出軌劈腿也是誤會的話,那可真算得上是個天大的誤會了。”
“!!!”
某只駐在原地的棕金色博美犬完全震驚了,根本沒想到自己覺得完美無缺的兄弟會干出這種事情!
“又不是誰離了誰,就過不下去了。”
某個單身富婆平靜地上了車,關了車門,揮了揮手。
深夜里,某個還在處理公司項目的男人按了按太陽穴,終于結束了今晚的緊急會議。
出了辦公室的門,秦臻驍看了看手機,好幾個子臣的電話。本來準備打過去的剎那,一個A市晚間頭條的花邊新聞卻是彈了出來,本想隨意地滑掉,但是指尖突然觸及到“蕭林”這兩個字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是關于他的前妻蕭林的……
點開這條打著他噱頭,滿滿惡意的花邊新聞。
看著上面親密曖昧、想入非非的幾個男男女女的照片,還有幾段八卦狗血的文字報道。
#昔日T集團秦總前妻不孕不育被棄,今夜卻成搶手貨#
#豪門恩怨,兩位豪門公子哥為秦總前妻大打出手#
#豪門之中一位竟是秦總勁敵,一位更是秦總兄弟,讓我們一起探尋秦總前妻的魅力#
看向簡羽凡那張撩著蕭林頭發的曖昧照片,秦臻驍臉色發青,捏著手機的骨節發白,渾身的血色似乎都在迅速地倒流。犀利冰冷地眼神就像是一把尖刀,仿佛要戳穿簡羽凡那雙勾人魂的桃花眼!
回到別墅,一抹亮麗明艷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秦臻驍的眼前。雖然喬裝打扮了一番,還專門為他下了廚,一臉嬌俏可人的樣子,但是秦臻驍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敷衍著說了一個理由回到了自己書房。
腦海里卻全是蕭林漂亮性感的樣子,帶著笑容不知道和子臣和簡羽凡說些什麼。沒有了他,蕭林活得更加美麗靈動了,像是天山上的紅花一樣,綻放得熱烈明艷。
六年時間,他把她寵得那麼好,縛得那麼緊,藏得那麼深。秦臻驍以為,那麼愛慕著他的蕭林永遠都不會離開他的臂彎,她澄澈透亮的眼底會永遠清晰地倒映著他的身影……
即便是離婚後,最難受、最舍不得分別的人,也應該是蕭林。
只要他願意回頭,遺忘了對疏影的那段難忘的初戀。蕭林就站在原地,他唾手可及的地方,等待著他的擁抱,等待著他的回歸,他們依舊會幸福美滿地過下去。然而,他已經想要回頭的時候,前妻已經揮霍著他給的離婚財產,過得瀟灑肆意的生活……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善變,拿著他給的錢去撩男人?!
他不許!
秦臻驍看著眼前花邊新聞的照片,找人快速地處理了這件事,沉著臉吐出一口濁氣。連帶著對照片里握著自己前妻手腕的兄弟安子臣也是眼色不善了起來,他已經許久沒有見過蕭林了,也許久沒有觸踫過蕭林了……
盯著有些陌生又熟悉女人的臉,秦臻驍眉宇間不自覺地溫柔了幾分。還沒深情多久,卻是被開著豪車撞了進來的安子臣踹門闖入後,惡狠狠地給那臉上來了一拳!
“混賬家伙!”
本來蕭林朋友說的話,安子臣還不太相信,想想徐疏影以前把秦臻驍傷得那麼深,怎麼可能還會犯賤地喜歡那種惡臭不堪、唯利是圖的女人!
沒想到,他一進門就看見一個勁地坐在餐桌前暗自神傷的女人,那種太過于流露于外的樣子,一看就是他身邊那些女人一貫演戲的伎倆,一眼就看穿在想些什麼了!沒想到,這個一個朝三暮四、渾身髒兮兮的女人竟然得到了秦臻驍的允許,還登堂入室了?!
就這樣的情況,蕭林怎麼可能還會回到這個曾經住的地方,秦臻驍到底要讓蕭林在這樣的地方如何自處?!看著小三大大方方地隨意進出兩人居住的地方,還得默默地忍耐?!
安子臣以為自己已經夠無恥放蕩了,世人都知道他只喜歡和女人嬉戲。不想結婚,從來不動情,也從來不對自動投入懷抱的女人負責。是個風流無恥,到處濫情的公子哥。
但是,比起眼前這個他曾經一直向往憧憬的兄弟,他甚至覺得自己這個光明坦蕩的花花公子哥都比這個男人好上百倍!至少,他曾經的幾段失敗的婚姻中,他從來沒有招惹過任何的女人,更沒把無關緊要的女人帶回家過!
安子臣听著旁邊徐疏影的驚呼聲,看著眼前親密扶著的一對男女。心里過往有些晦暗不明的情愫,不知道怎麼地就壓抑不住地環繞在他心尖,酸澀難堪又帶了一點甜膩。
“既然你選擇了和這個女人生活,蕭林,我要了。”
“安子臣,你敢?!她是你嫂子。”
秦臻驍直接甩開徐疏影挽著的手,陰冷著扯住了安子臣的襯衫領口,散發地寒氣地警告道。不過一瞬時間,卻被某個花花公子哥打開了手,毫不在意地理了理衣領,用著某條髭狗的言語回擊道。
“男未婚女未嫁,我為什麼不敢。”
***
深夜的工地上,為了不影響周圍住戶生活,各種紛繁的機器雜音逐漸停了下來。
季晨搬運完磚塊後,擦了一把頭上的熱汗,喝了一盅茶,抬眼就看見瞎子叔和某個漂亮的女人坐在板磚堆疊的地方相聊正歡。
那個說話沒有把門的瞎子叔,還拿手指了指他現在地方,也不知道在和蕭姐說著關于他的什麼事情!總之,看那泡沫橫飛、肥油橫流的樣子,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情,說不定無意之間把他羞于齒間、難以說出口的謊言也戳破了。
其實,瞎子叔不說,那個聰明漂亮的女人肯定也知道了……
畢竟,哪個大學生會閑著沒事,天天都來工地上做工干活。
季晨漆黑的雙眸注視著鐵欄外一直看著他的漂亮女人,低頭喝了一口水,看著已經冷了的茶水中隱約的路燈光。胡亂地用毛巾擦了一把汗後,男孩朝著兩人走了過去,這是連續好幾天這個女人來工地等他收工了。
王瞎子把宵夜遞給了季晨,十分有眼色地把空間時間都留給美好的年輕人。並且,一如既往鼓勵地拍了拍季晨的肩膀,毫不掩飾地給了自己粗粗短短的大拇指。看得旁邊的某個女人捂嘴笑了出來,季晨也是撓了撓側臉有些汗顏。
這個城市妞兒雖然感覺比阿晨大了好幾歲,但是人家有錢長得漂亮,會說話人還有禮貌,也沒有輕視他們這些工地上打工的人。
阿晨得趕緊把握住機會啊,某個包工頭比男孩兒還心急,暗地里看著某個木頭的家伙恨不得踹上一腳!
季晨默默地打開了蓋子,在旁邊視線的注視下沉默地吃著已經冰冷的盒飯。
吃完後,又沉默地喝了盒飯贈送的飲料,但是旁邊火熱的視線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減少,反而是更加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他被汗水浸透了白色背心的上半身,他的手臂,他的腰腹……
某個大男孩實在是頂不住,扭頭看向旁邊漂亮帥氣的短發女老板,有些局促地問道。
“蕭姐,你在看什麼?”
“看你。”
某個單身富婆撐著下頜,眼楮眨也不眨地說道。
“蕭姐,我就是個打工的,全身髒乎乎的,沒有那些店里的美男子好看。”
“顏好,肉鮮,活大。”
隨著蕭林白皙修長手指的上下指點,某個青澀的大男孩脖頸臉頰完全地滾燙了起來。
故作鎮靜地做出毫不在意的模樣,低垂著長長睫毛的雙眸,有些看不清眼底的神色,只是某只大爪子扒拉在側臉處,掩耳盜鈴一般遮掩著,發出了大犬最後鼓起勇氣的嗚咽聲。
“蕭姐,你到底來工地干什麼來了……”
蕭林微微一笑。
“撩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