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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了，他沖我笑了。”夜思天興奮的回頭對床上的蔣蘊柔道︰“蔣姨，他對我笑了！”
韓墨卿笑道，“他剛出生第二天，哪里就會笑了。”
夜思天自然是不依的，“他就是對我笑了。”
“這說明他喜歡你這個姐姐。”蔣蘊柔說。
“對！說明他喜歡我這個姐姐。”夜思天看著襁褓里的孩子，滿心里說不出的喜歡，她伸手輕輕的去踫嬰孩的手。剛伸過去便被嬰孩抓住了手指。
夜思天更興奮了，“蔣姨，蔣姨，你看，他握著我的手了呢。”
“天兒是真的喜歡孩子呢。”從她們進門來以後，她一直逗玩著孩子，直到現在興致還是那麼亢奮。
韓墨卿回視夜雲嵐，“可不是，只怕以後，這蔣府的門檻怕是要被天兒踏破了。”
蔣蘊柔聞言笑道，“先前，亦青可沒少去你們夜王府。我兒子為了你女兒踏破了你王府的門檻，這會讓你女兒為了我小兒子經常來我們卓府怎麼了？天兒住在這里我才最開心呢。”
韓墨卿看了眼蔣蘊柔，話間微酸︰“你還怕她以後沒有住到你們府里的日子嗎？以後這個女兒都是你們卓府了的。”
夜思天听了韓墨卿的話，紅了臉，“娘，你說什麼呢。”
看到夜思天害羞的模樣，韓墨卿便想到了她以後要嫁到卓府的事情，心里倒真的有點舍不得了。
蔣蘊柔一眼便看穿了韓墨卿的心思，連忙安慰道，“你瞧瞧你，做什麼呢？怎麼說著說著，倒真的不開心了。再說了天兒總是要出嫁的，她若是嫁到別的府定是比不上我們府的。我跟你這樣的關系，天兒就是第個月都回去小住，我們也不會說什麼不是。”
看到韓墨卿眼中的不舍，夜思天立即就心疼了，走到韓墨卿的身邊，“娘，蔣姨你們說什麼呢。什麼嫁不嫁的，怎麼突然說到我身上了。再說了，我還小呢，怎麼就談到嫁人了。”她哄著韓墨卿︰“娘，我們今天可是來看蔣姨的，說我做什麼。”
一邊的夜雲嵐瞪了眼韓墨卿︰“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瞧瞧你現在這樣子。這天兒還沒出嫁呢，到真的出嫁的那天，你還不哭死。”
韓墨卿握著夜思天的手，賭氣般，“早知道生什麼女兒，到最後還是替別人生的，還不如生三個兒子呢，也不用擔心跟別人跑了。”
夜思天靠在韓墨卿的肩上撒嬌，“不跑不跑，我不跑。娘親，我這輩子就不嫁了，一輩了陪著你。”
夜思天的話剛落，蔣蘊柔不樂意了，“天兒，你舍得看亦青為你孤獨終老？”
“蔣姨……”夜思天不好意思的喚著。
夜雲嵐在一邊嘆氣，“好了，你們這都開始談嫁不嫁的問題，做起了親家，我倒像是個局外人了。”
“姑姑，你怎麼可能是局外人呢，你可是我姑姑。”夜思天說。
夜雲嵐疼愛的看著夜思天，埋怨說，“你娘也真是，要生的是兩個女兒多好，我跟你蔣姨各一個。”
韓墨卿听了不願意了，“合著我辛苦生兩個女兒是為了你們兩？”
三人聞言，都笑出了聲。
這個時候，襁褓里的孩子也哭了起來，夜思天忙走了過去，擔心道︰“怎麼了？怎麼突然哭起來了？”
蔣蘊柔將手放到孩子嘴角邊，只見孩子的嘴立刻湊了過來。
“沒事，她這是餓了。”蔣蘊柔說完便對身邊的婢女道︰“抱去給乳娘喂奶吧。”
“是。”婢女將孩子抱了出去。
蔣蘊柔看向韓墨卿︰“听夫君說，皇上已經下旨，將洛寒與臨渝國暮公主的婚事推後了？”
韓墨卿點頭，“恩，孝期三年還是要守的。滿三年孝期選了個好日子。算起來，是第四年的日子。”
“四年後，那公主十九，洛寒二十，剛好差不多。”蔣蘊柔說，“只是可惜，前些日子我一直懷著身子，也不方便去你的府里看看。那暮公主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什麼樣的性格，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我以前就想過，這五個孩子，只怕洛寒是最後成親了，他的性子冷，又不愛說話，哪里知道居然是第一個就訂下婚事的人，我對這個暮公主更好奇了，是什麼樣的人能讓洛寒動了心。只可惜，我這一個月的月子做完，公主又要走了。”
“這個沒事，蔣姨若是想看她，等過幾日，她腿上的木板拆了以後，我帶她來看蔣姨不就行了。”夜思天說。
“可以嗎？那位公主會同意嗎？”蔣蘊柔有些擔心道，“畢竟是個公主，會有些性子的吧。”
韓墨卿搖頭，“沒有，她倒挺好相處的。估計在臨渝國也不受寵，是個懂事隱忍的孩子。”
雖然前段時間折騰了一些，但這幾個月來漸漸的倒也顯出她的真個性來，挺簡單的一個孩子。
听韓墨卿這麼說，蔣蘊柔也懂了，也是，如果是個受寵的又怎麼舍得嫁這麼遠來呢。
夜雲嵐訝意道，“懂事，隱忍？你們認識的暮公主跟我認識的是同一個人嗎？”
夜思天知道夜雲嵐話里的意思︰“當然是同一個人了。”
見夜思天這意有所指的神情，夜雲嵐略感興趣道，“這意思是，我先前看到的她那個性子倒不是真的了。她表現成那般又是為何呢？”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自從她的腿傷了以後，就沒有再折騰了。她不折騰以後，話也不多了，也很懂事，更懂的分寸。應該說是非常懂的分寸，做什麼事都小心翼翼的。”想到這一個月來接觸的暮頃璃，夜思天有些說不出的心疼，“我覺得娘說的對，她在臨渝國應該是不受寵的。”
凡是受寵的人都不會這麼小心翼翼的生活。
听她們這麼說，蔣蘊柔就更好奇了，“對了，這婚事是洛寒自己去要的聖旨？”
韓墨卿點頭︰“去之前都沒跟我還有他爹說，當晚他爹生了好大的氣，跟洛寒鬧了好久的脾氣呢。最後還是洛寒連著道歉了好幾天，才好些。”
“生氣？”夜思天不知道還有這麼一件事呢︰“娘，爹為什麼生氣啊？爹不喜歡暮公主嗎？”
韓墨卿搖頭︰“自然不是，其實你們三個若是喜歡誰，想跟誰在一起，我跟你爹就算是不喜歡也不可能反對的。最重要的是你們開心就可以了，你爹生氣的原因是因為，你二哥說都沒跟他說就去跟皇上求了聖旨。若是其他的小事就算了，這可是終身大事，可你二哥說都不說，你爹自然是生氣的。”
夜思天听了表示理解的點點頭，當時听到聖旨的時候，她也很生氣呢。
韓墨卿微嘆息︰“大概是因為這麼多年我們一直不在他的身邊，他習慣了什麼事都依靠自己。”
其實夫君最氣的其實是他自己，氣自己讓洛寒在皇宮里這麼多年，讓他一個人面對了那麼多，氣自己不能讓洛寒依賴。現在甚至是婚事這樣的大事，洛寒都沒有告訴他們。這只能說明，洛寒並依賴他們。
看著韓墨卿失落與愧疚，夜雲嵐安撫道，“當年的事情誰也沒有辦法，那時候皇弟不得不顧及皇嫂。畢竟他從小是皇嫂一手養大的，長嫂如母也不就是如此了。”
韓墨卿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只是覺得這一切都不該洛寒一個人承受。
“好了好了，我們不是說帶暮公主來給我看的事情嘛，怎麼越聊越偏了。”蔣蘊柔轉移話題的問向夜思天︰“天兒，這件事可就交給你了。”
夜思天總頭︰“恩，蔣姨放心，在她離開之前，我一定帶她來看看你。”
一邊的夜雲嵐道︰“我跟那暮公主也只有兩面之緣，都挺折騰的。對你們說的這個暮公主也有些好奇，你什麼時候帶過來給你蔣姨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也來看看。”
夜思天听夜雲嵐這麼說，眼珠一轉，“干脆這樣吧，反正再過大半個月她差不多也要回去了。不如直接在蔣姨這里吃頓飯，三府的人都聚一起來，算是踐行，也順便都認認親，如何？”
夜雲嵐點頭，“我沒意見，剛好我們三家也很久沒有一起吃過飯了。”
夜思天看向床上的蔣蘊柔，蔣蘊柔點頭︰“當然可以了，孩子總算是生下來了，也當是給我解解悶。”
“一起吃飯倒是可以，不過這七天不行。你蔣姨剛生完孩子，前七天都要躺要床上的。”韓墨卿說。
“那沒問題，我回去跟暮公主說一聲，我們找一個蔣姨跟她都方便的日子。”
見夜思天一臉興奮的模樣，夜雲嵐笑道，“看來你對你這個二嫂還是挺滿意的。”
夜思天回道，“只要是二哥滿意的，我都滿意。”
韓墨卿淡笑的看著夜思天，這也是她跟夫君的心了，只要是洛寒滿意的，他們都滿意。可是，夫君跟她說過，洛寒同意娶暮公主只怕也是因為對他以後的大業有幫助。
其實她更希望洛寒能娶一個自己真心喜歡的，而不是為了利益，權衡之下才娶的。
若是真心喜歡的，至少，能稍微替她跟夫君陪著他。情愛的美好或許能抵消一些那九年里，他心里留下的陰暗跟苦澀。
也只有相愛的美好，才能抵消掉以後他坐上那個位置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