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清冷的月光灑在小溪上,伴著流水化為無數細碎的點點星光。河邊的山林隨著清風搖曳,發出沙沙輕響。不遠處的山頭上傳出頭狼綿長的清嘯。
小溪邊一塊平地上,一堆篝火在靜靜燃燒。高飛就坐在篝火旁,這已經是離開牧場三天後了。三天前交代完寇仲三人,一個人悄悄離開飛馬牧場後,高飛就根據魯妙子的指點一路翻山越嶺,來到了這里。這是大別山北麓,再往東北一天路程,越過壽春,就是邪帝廟,明天下午就能趕到。
雄厚的真氣在高飛全身川流不息,路線已經不再局限于長生訣的第六和第七副圖了。前面五幅圖也有了涉獵。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資料整理推演優化,加上不死印卷上的記述,道玄已經揭開了一部分長生訣的迷霧,高飛的真元越發渾厚,與精神力的結合也是越發緊密。
腦海中神秘莫測的精神之源,靈魂之海也越來越清晰。念力已經有了質的改變,從為魯妙子治療傷勢就可見一二。
靜靜地一夜就在靜修中度過,清晨的陽光照在高飛的臉上,有種暖暖的感覺。慢慢睜開眼楮,一道金光一閃而過,旋即露出他那猶如赤子般純淨的眼眸。隨著修為的加深,他的眼楮也越來越有種吸引力,讓人不自覺深入進去不可自拔。
篝火已經熄滅,只剩幾縷裊裊的青煙。高飛起身伸了個懶腰,就著溪水洗了把臉。
安靜了一夜的道玄突然開口道︰“你現在做的事情對我們沒有好處的,我知道你對石青璇有好感,可是就像吉爾一樣,你沒辦法和他們在一起。難道你要在這里陪她過一生麼。”
高飛停下洗臉的動作,任由臉上的水珠順著臉龐滾落。他在腦海里輕輕地說︰“道玄啊,難道我就要游離在每一個世界之外麼,到一個時空,得到我們想要的,然後離開。那麼現實呢,你說過以後我們會離開的,去往宇宙中,尋找你的原體。難道我在現實也要抽離出來麼?”
“你說過,時間對我是沒有意義的,那麼如果我想,在這里度過一百年又如何。何況我對石青璇只是有好感,這只是當初看書時遺留下來的觀感,我以前對好多人物產生過好感,但是沒有必要都要得到吧,我又不想開後宮。”
“好吧,我想我理解一些了。”道玄說道。
“嗯,放心吧,我不會耽誤正事的。”高飛繼續洗了洗臉,起身出發。
“你說過我能回去以前去過的世界,對麼。”高飛一邊猿猴般在山間縱橫騰挪,一邊在腦海里和道玄聊天。
“是的,能回去,不過除了第一次時間好定位,下一次我就沒有那麼準確了。”道玄說道。
“為什麼?”高飛不解。
“本來兩個時空雖然勾連,但是沒有交集,你來了就有了交集,時間就有了相互影響流動,我沒法在混亂的時間流速中準確定位。”道玄解釋道。
“好吧,我知道了。”高飛也有些遺憾︰“那麼我更要參與進去,幫一下我喜歡的,惡心一下我討厭的,才不枉來走一遭。”
一邊趕路,一邊和道玄聊天,不知不覺黃昏來臨,已經來到山腳下,高飛抬頭看了看山頂若隱若現的廟宇,听著周圍鳥叫蟲鳴,知道自己可能來早了。
笑了笑,高飛拾階而上,大搖大擺踏上登山的路。
眼前窄路突然開闊,林間小溪上有三座小橋,圍出一個小空間,現出往上的道路。高飛知道這是魯妙子的手筆,不僅嘖嘖贊他在建築上的造詣。
再往上走,一路上曲徑通幽,臨崖危亭。配上黃昏落日,晚霞孤鶩,讓人心曠神怡。陶醉在這大自然與人工和諧釀出的美景中。
不知不覺,高飛已經來到了廟門之前,門前的石階因年久失修,已經有些地方破裂損壞,裂開的縫隙中野草頑強的露出來。
廟門洞開,大門也傾倒在一邊。正對大門的佛像也是破損不堪,灰塵飄飛,蛛網盤結。高飛跨進大門,掃視了一圈,沒有任何人,石青璇還沒有來。走到供奉佛像的石台前看到油燈里還有油,可見不久前還有人在這里點燈。想來就是石青璇了。
高飛點燃油燈,昏黃的燈光灑在廟宇里,周圍的黑暗角落更顯得陰森恐怖。高飛也不在意,揮手掃出一片干淨的地面,盤腿坐下。取出吃的吃了一點,就陷入了靜修之中。雖然有道玄的幫助,但是高飛還是從來沒有放松過自己的努力。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已是天黑了。風中出來輕輕地衣裾破空聲。一個長發身影,出現在廟門口,看著門口透出的燈光,有些疑惑。這時耳中傳來帶著輕笑的調侃︰“青璇即來,為何躊躇不前。進來讓我見見美女唄。”
石青璇听到這個讓人印象深刻聲音,不自覺微微一笑,心頭閃過一絲甜蜜。不過嘴上卻說道︰“你這人呢,怎麼不說一聲就來了,嚇我一跳。”說著已經走進廟內。
高飛看著裊裊走進來的石青璇道︰“我從魯師那里得到消息,就趕來了,能有誰的腳程比我還快,給你送信啊。看來我是沒有沒有來晚啊。”
石青璇點了點頭道︰“來得正好,就是這兩天了,你要是不來我就只能自己想辦法了,也許能博個同歸于盡。”
說到最後眼神中透露出堅毅。
高飛看著她蒙面的臉上露出的眼眸,不禁開口道︰“青璇為何不露出廬山真面目。又不是沒見過。”
石青璇听到高飛的話,眼中堅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嬌嗔︰“你這人呢,人家和你說正事,你就知道調侃。”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還是揭去了面紗,又把帶著的假鼻子去掉。露出她微帶嬌嗔傾國傾城的面容。
高飛深深看了她一眼,只看得石青璇俏臉微紅,才豪氣地說道︰“現在我功夫大進,來幾個阿貓阿狗的,我三招兩式就送他們上西天。”
石青璇看著高飛故作豪氣,失聲笑了下,說道︰“我知道你打死了邊不負,不過來的這幾個都是魔門頂尖的高手,每一個都是不次于邊不負那個級數的一流高手。而其中倒行逆施尤鳥倦更是魔門八大高手之一,魔功可怕至極。我們要小心。”
高飛點了點頭,鄭重地說︰“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不會陰溝里翻了船。”
“好,我這就引他們過來。”石青璇拿起了竹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