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找死！”
兩聲巨響幾乎是同時響起，雲山海身影化為鬼魅，一張血氣道圖豁然展開。
火光乍現，那些難民還處于懵懂狀態，頭頂傳來的滾滾熱浪就灼燒在了他們的肌膚之上。
陣陣火光，碎片，屠殺人群，處于拼裝拖車頂端的甦寒幾人距離最近，雙眼只來得及眨動瞬間，便以為自己要死了。
“嗡∼”然而就在這一刻，一朵蓮花盛開于拖車之上，蓮華熱浪，吸收了大部分的彈片與熱浪。
“蓮花”很奇特，沒有溫度，但那些彈片碎渣觸踫到便消失成虛無，人間蒸發。
“什麼，什麼情況……”
甦寒愣愣出神，還搞不懂狀態。
然而，不等他們反應，又是一聲巨響。
“ ！”
“你敢！”煙霧中傳來暴喝，緊接著一道殘破人影沖天而起。
又是一陣熱浪，滾滾灼熱，伴隨的還有一道人影狠狠摔在地上。
“梆！”山海棍柱在地上，雲山海半跪吐出一口濁血，身上的鎧甲完全破碎了。
到底還是普通品質的，連炮彈都擋不住。
與此同時，遠處，第三炮打出。
“翻天！”雲山海怒喝，手里山海棍帶著身體高擊而上，再一次擋下一枚炮彈。
“還有完沒完？”雲山海大口喘息，生命之息快速修復受傷的軀體。
“那是，炮彈？”這時，人們才反應過來，然而晚了不少，大片大片的幸存者受傷，這才蜂擁而散。
而雲山海的記名弟子們距離戎戈化出的巨大青蓮較近，所以倒沒什麼傷害。
“臥槽，趕快，趕快，把這貨拉出來！”副排長看炮彈被擋了下來，急忙呼喊，一個排的人敲敲打打，硬生生打開了坦克蓋子。
“還好我會拆坦克！”一個戰士說道，用槍對著排長。
“孫明，你狗日的膽子大了啊！連百姓都敢殺！”
“你們來晚了！”孫明淡淡一笑，接著雙眼翻白，就那麼死了。
“來晚了？”幾人疑惑，接著，他們聞到一股火藥糊味兒。
“不好，快跑！”副排長大喝，可惜晚了，整輛坦克轟然破碎，劇烈的火光照耀天空，這瘋狂的孫明，居然引爆了所有的炸彈，生生把方圓百米夷為平地。
而這一剎那，殺傷了何止百人？起碼上前，帳篷被一朵朵掀起，死傷更是無數。
“該死！”甦寒憤怒，恰好戎戈收工，化去了巨大蓮花。也消除了阻礙的視野。
“硝煙片片，尸陳千米，殘肢斷臂，焦黑燃燒的帳篷殘骸。”
“這是怎麼了？”周朱安傻眼，幾分鐘之後居然成了這樣？
“看那里，”忽然有人大喊，指揮所有人看向坦克前一處。
那里，有一方十多米龐大的盾牌，被融化大半截，盾牌後面一具焦尸，還保持著戰立得姿勢。
“是老師，那是老師！”耄耋老人認出了山海棍，被雲山海死死握住，即使在爆炸劇烈的攻擊之下都依然無損。
順著盾牌，他們可以從焦黑的地面看出清晰分界線，雲山海擋下了一方爆炸，他身後呈扇形擴大出一片安全區。
剛好保住百多名記名弟子。
“老師大德啊！”看著前方的焦尸，耄耋老人俯身跪倒︰“為了救我們而捐軀，老師大德啊！”
“為了我們而捐軀？”其余人反應過來，看著前方的站立軀體眼神復雜。
“我原本，打算拜個師，有個保障而已，沒想到，老師會為了我們去送死。”
“他才剛剛收下我們，居然這麼負責，我……”
“老師……”甦寒默然，看著前方軀體，雲山海又是他的老大，又是他的老師，更是救命恩人，現在難道就那麼死去了？
“老師剛才一連為我們擋下三四發炮彈，現在又擋下了坦克爆炸，這份恩情，我永遠銘記！”
戎戈嘆息，感受體內跳動的火焰，他知道，這份恩情，他戎戈一輩子都還不起。
“老師啊！”有幸存者大呼，“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老師的後事，我要風光大葬！”
“是，他確實是我們的老師！我們有責任大葬老師！”
看著焦尸，所有人都悲哀，雲山海的付出讓他們無不為之感恩。
也正是這一刻，讓他們快速認同了雲山海的師傅地位。
“老師他，還是紀元騎士之一，本就為我們獻過一次身了，沒想到，現在又獻了一次……”
周朱安也在嘆息，說出這個秘密。
所有人沉默……
這一刻，沒有其余的話語，雲山海的身影，牢牢印在他們胸中，自愧不如。
而干尸，此刻卻微微一動，誰都沒有察覺。
“呵呵，你們搞錯重點了吧？”
就在這時，炮灰灰燼之外，走來一名傳承者。
說是傳承者，是看他背後的長劍以及一身軟甲斷定的。
而這傳承者身後，則是三名從班，緊緊跟隨。
“你說什麼？重點難道不是老師嗎？”
有人怒罵，“哪兒來的小白臉，還不滾去女人懷里！”
這傳承者也的確有點帥氣，帶著一種淡雅的風格，臉面雪白。
說是小白臉，其實也不為過。
“呵呵，你們沒看到死傷的這麼多普通人？”男子指著滿地殘肢，以及被他們忽略的大堆傷者。
“看看吧，如果不是你們老師聚集這麼多人，會死傷這麼多生命嗎？”
他言辭鑿鑿，“如果不是你們那什麼老師，會有這場災難發生嗎？”
“沒有吧……”
這些話語，如同冰雨一般打在所有人心中。
好像，他說的確實有道理，雲山海，卻是是這一場災難的主要原因。
換句話說，就是他們的老師造成的？
百多名記名弟子，又開始動搖了。
“你放屁！”然而，就在這時一聲怒喝，甦寒快步而出，直面男子。
“你血口噴人，這些跟老師有何干？老師授予我們功法，費心費力，到你這兒還是有罪了？”
“死了這麼多人，事實如此。”男子好笑的看著甦寒，翻手取出一沓秘籍，十六本，恰好是雲山海所傳功法。
“你說的是這些功法嗎？”他呵笑，“我沒看過，但也知道是一些糊弄人的玩意兒，真正的秘籍會是這種普通的樣子？”
四周記名弟子面色變了，一听這話，確實覺得一切可疑，不會是耍他們的吧？
“哼！找打！”甦寒拳頭猛然出擊，打向男子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