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意不時的看鐘 秀一眼,她現在對周圍的一切一無所知,這個女孩又這麼好說話,只要引導好,她一定能很快了解這里。 vw
可是她不會說話啊,就算腦子上面全是問號,這女孩也不知道啊。
溫意心情這個郁悶,偏偏這個女孩又不了解她的郁悶,所以更郁悶。
絞干了頭發,鐘 秀告辭出去。
溫意看著鏡中的自己,腦海中一片空白,她長這樣子嗎為什麼她沒有什麼印象
想的多了,溫意覺得頭有些疼,摸摸頭發已經干了,她直接倒在床榻上,睡著了。
蕭天林並沒有再進來,來日方長,他也沒有想好,該以怎樣的態度來對待溫意。
睡到半夜,溫意就覺得身上怎麼這麼冷啊,只是好累,她不願意醒過來,身體蜷縮成一團。
就在她覺得這份冷叫人實在受不了的時候,一個熟悉的懷抱把她擁在懷里,她嘟噥了一句,繼續睡著。
宋雲謙一臉驚喜的看著溫意,是她,是她回來了,她剛剛一如既往的呢喃了一聲謙。
宋雲謙緊緊地把溫意擁在懷中,這是他的溫意,他的溫意終于回到他身邊了。
溫意被勒的呼吸都不順當了,她掙扎了掙扎,宋雲謙趕緊松了松,溫意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著。
宋雲謙看著溫意一如既往的依賴著他,眼底漫過心疼。
蕭天林疑心很重,以至于他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帶溫意離開。
後來朱方圓一路尋來,他們跟蕭天林解釋,說是家鄉的人尋來,他們不必非要掙他的那份銀子,告辭離開,蕭天林也沒有挽留他們。
宋雲謙打算先叫諸葛明和宋雲禮離開後,自己在偷偷的潛回,帶走溫意。
蕭天林派人把他們追回。
宋雲謙看著溫意慢慢展開的身姿,嘴角微勾。
雖然他很不爽蕭天林的行為,卻不得不承認,這個人很有個人的人格魅力。
他們被請回莊里的時候,蕭天林站在莊前等待,見到他們回去,迎上前來,對自己懷疑他們表示道歉。
當時他們幾個對視了一眼,幾人眼中心照不宣,看到蕭天林眼中,只當他們面面相覷。
蕭天林誠懇的邀請他們回到莊子,幾人已經被請到這里,再說他們也不知真心要走,推辭了一番,他們就順理成章的留下來了。
溫意動了動,宋雲謙低下頭去看了一眼,溫意睡著的時候,面容恬靜,他那樣看著,只覺得歲月靜好。
溫意做了個夢,夢中的一切並不是很美好,一個男人貫穿著整個夢境,她努力想要看清那人的樣子,卻怎麼都看不清。
早上醒來,听著外面的鳥叫,她有些愣仲。
夢中的男人是誰,溫意只覺得看到他很安心的樣子。
一陣敲門聲傳來,溫意抬起眼來,卻見到枕頭旁放著一個玉佩,她拿在手中。
嫂嫂,你起來了嗎
鐘 秀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來。
溫意把玉佩藏在袖中,走上前去開開門。
進來進來。
鐘 秀在外面已經等了有一會了,此時指揮著丫鬟們進來,討好額沖著溫意笑了笑。
溫意張張口,依舊發不出半點聲音,她有些懊惱的看著鐘 秀。
鐘 秀對上她的眼神,連忙拉住她的手,嫂嫂你別著急,那個嫂嫂你會寫字嗎
溫意眼中一亮,點點頭。
鐘 秀即使很開心,那笑容依舊給人很溫婉的感覺。
我這就去拿紙筆。
溫意趁著鐘 秀離開的時候,淨了一下面,坐在梳妝台前,溫意剛伸出手,旁邊的丫鬟趕緊拿起梳子,夫人,叫奴婢來吧。
溫意看了一眼女孩,放下手,靜靜地坐在那里。
丫鬟的手很巧,溫意就見到自己的頭發在她手中靈活的穿梭著,一會功夫,發髻就盤好了。
這個是百合髻,奴婢祝公子和夫人百年好合。
丫鬟不但手巧,嘴也比較甜。
溫意微微出神,她要是能開口就好了,她一定問個清楚。
嫂嫂。
溫意轉過頭去看著鐘 秀捧著筆墨進來,瞪大眼楮。
鐘 秀把筆墨紙硯擺好,搓搓手,嫂嫂,你看可用的慣
筆墨紙硯這些東西可都是讀書人用的,金貴著呢,也就蕭天林的書房里面有,鐘 秀平常學寫字什麼的,都要過那邊去,今天是特地去拿來的。
鐘 秀拉著溫意走到案子前,把毛筆硬塞到她手里,眼巴巴的看著她。
溫意呆呆的攥著筆,她忘了一個最現實的問題,這里的人寫的字,和她寫的根本就不一樣,這叫她怎麼落筆
嫂嫂,快寫呀。鐘 秀看溫意出神,催促道。
不知道為什麼,她看到溫意就覺得特別的親近,可能就因為她是自己的嫂嫂吧,鐘 秀平常對別人可不是這麼多話的,哪怕是面對自己的哥哥。
溫意看了鐘 秀一眼,在紙上寫到,寫什麼
寫完溫意一愣,紙上寫的字,明明不是她原先寫的那樣,她抬起手來看了看自己的手。
鐘 秀看著她寫出來的字,抿嘴笑,寫什麼都好。
溫意出神,試著又寫了幾個字,鐘 秀看了看字,又抬眼看了看溫意,臉色紅了,嫂嫂,這幾個字我不認識。
溫意眉頭緊蹙,放下筆,拿起兩張紙對比著,雖然都是毛筆字寫出來的,字體也沒有什麼變化,可是,到底哪個才是她呢。
他們口中的夫人,還是她記憶中的自己
溫意放下筆,伸手捂住腦袋。
嫂嫂,嫂嫂你怎麼了
鐘 秀緊張地按住溫意的雙肩,一面趕緊吩咐,快去請哥哥和後院那些人來。
室內的丫鬟們連忙都跑出去分頭找人。
溫意只覺得頭好痛,痛的要炸開一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人猛地推開,鐘 秀被來人粗魯的推開,溫意落在一個溫暖的胸膛里面。
鐘 秀一個趔趄,旁邊伸出一雙手來把她扶住。
鐘 秀勉強站好,看到扶著自己的諸葛明,臉色一紅,連忙放手。
我不是故意的鐘 秀結結巴巴地道。
諸葛明柔聲道︰我知道。
朱方圓一眼瞥見案子上的字,拿起來看了一眼,臉色一變,伸手塞進自己的袖子里。
鐘 秀眼楮都不敢和諸葛明對視了,躲躲閃閃的,一眼瞥見宋雲謙抱著溫意,雖然說南詔國民風開放,不比中原含蓄內斂,可是這個樣子,也是很不合乎情理的,她臉色一變,你干什麼,快放開他。
宋雲禮適時的開口,這叫讀心術,要用心讀才能知道對方到底是哪里不舒服,錢兄,你可看出她有什麼問題了沒有
鐘 秀懷疑的看了一眼宋雲謙,讀心術
她轉過頭去看著諸葛明。
諸葛明煞有其事的點點頭,讀心術只能用于久病初遇的人身上,要是對方比施展這門讀心術的人強壯,會引起反噬,剛剛你派來的丫鬟說這位夫人怎麼,忽然頭痛欲裂
丫鬟為了叫他們感覺到很嚴重,自然是怎麼嚴重怎麼說。
被宋雲禮這樣提醒,宋雲謙知道自己情緒外露已經引起別人的懷疑,為了宋雲禮諸葛明他們三人,他也該把這事情給處理好。
宋雲謙一向比較能克制自己的情緒,要不然也不會更不能在蕭天林的眼皮子底下呆了這麼久,不但沒有事,還讓蕭天林對幾人的懷疑向幾人道歉,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做到了。
溫意的師傅說的話,就像是一個詛咒,一個始終揮之不去的詛咒,當年那麼自信自己能保護好溫意,可是卻還是眼睜睜的看著溫意在自己的眼前受傷倒下停止呼吸。
剛剛丫鬟過去說溫意痛苦的捂著頭,宋雲謙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溫意是再也救不回來了,她終究還是要離自己而去的。
這個念頭瘋狂的噬食著他,以至于他無法思考,無法顧及到別的事情,明明昨晚上他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明明今早他走的時候還好好的,難道上天真的不可逆,要是真的如此,就叫他承受著溫意所承受的好了。
宋雲謙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放開溫意,此時的溫意目不轉楮地看著他,毫不掩飾眼中的疑惑。
雖然在他們那個世界,摟摟抱抱的不算什麼,可是她一向不喜歡別人跟自己親近,剛剛這個人按理說她應該很生氣很生氣才對,可是她不但不排斥,甚至,還對這樣的擁抱有著很熟悉的感覺。
溫意用手捶捶自己的頭,宋雲謙伸手握住她的手,不讓她在進行這個自殘的動作。
我剛剛跟你說的你難道不記得了不要再傷害你自己,你這樣子,只會叫愛你的人更加的痛苦。
宋雲謙的聲音低緩,听起來特別的有感染力。
鐘 秀連連點頭,眼中含著淚水,是啊是啊,嫂嫂, 你這樣哥哥會心疼,我會心疼的。
諸葛明低頭看了一眼少女,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叫人不忍傷害。
我到底是誰溫意無聲地喊著。
她的目光一個個地從眾人的面上掃過。
這些人是她應該熟悉的人,可是她卻一個都想不起來,她可以想起自己從小到大很多事,可是那些事情,都跟她現在這個世界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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