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明終于意識到自己錯的有多離譜,他料到宋雲謙為了自己,為了溫意,會把那件事情壓下去,卻忘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的道理。小說
連蕭天林這個異邦人都知道了,諸葛明自責的看著溫意,都是他害的溫意。
蕭天林看到諸葛明用那樣充滿哀傷的眼神看著溫意,只覺得不爽,口中卻道︰都睡在一起了,還哪來的清白,人不風流枉少年。
諸葛明鐵青著臉。
蕭天林看了一眼諸葛明緊握著溫意的手,漫不經心的道︰御醫現在應該了解她身體的狀況了,你看該怎麼辦才能叫她身上這些燎泡下去不落下疤痕。
諸葛明听了,這才發覺他一直沒有放手,他掩飾的咳嗽了兩聲,借機松開手捂住嘴唇。
溫意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要對她這般殘忍
伸手打開自己的藥箱,從里面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瓷瓶來。
蕭天林理所當然的接過去,看了一眼諸葛明,怎麼用
諸葛明愣了一下,他原本想要親自給溫意上藥的,怎麼,看這個蕭將軍的意思,他要給溫意上藥嗎
他心里不舒服起來。
她這是被火燎起來的水泡,所以上藥之人要是陰人才好。
蕭天林听了揚揚眉,說起來她現在就是一個十足十的陰人,我認為還是陽人給她上藥比較好。
蕭天林明明看到,要不是自己接過了藥瓶,他就要給溫意上藥了,所以他才不會相信諸葛明說的那些鬼話。
諸葛明被戳穿謊言,緊抿著嘴唇不言語。
蕭天林挑出一些藥膏來,就要往水泡上面抹,諸葛明連忙阻止,要先把水泡挑開才好。
竟然會有水泡,諸葛明眼中閃過異樣得神色,有水泡證明她的身子還是有生機的,所以,她現在只是類似植物的狀態,就好像冬天來了,看著沒有生機的樹,其實只是緊緊地把自己包裹起來,靜待春天的到來。
你來。蕭天林側過身去讓開,他不會拿溫意的身體開玩笑,要不然也不會請諸葛明過來看了。
諸葛明探手腰間,取下皮囊,展開來,取出里面的金針,看著溫意的神情專注,一個好的醫者,在面對病人的時候是忘我的。
想起溫意說過的話,諸葛明調勻了呼吸。
把所有的泡挑開上藥,竟然就這樣忙到了半夜。
蕭天林讓人做了些飯菜,放在那里也已經涼了,眼見著諸葛明松了一口氣,把金針用烈酒清洗過放到囊中松口氣。
他忽然開口,飯菜雖然有些涼,還可以入口,御醫不妨講究著吃些。
諸葛明收拾起金針,一邊冷淡地開口,不必了。
他對這個蕭天林真的沒有半點好感。
蕭天林嗤笑出聲,也是,所謂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諸葛明猛地看向蕭天林,你什麼意思
蕭天林若有所思的看著溫意,她原本已死,本將軍千辛萬苦的把她弄來,雖然還無法把她弄活,卻也費了不少的精力,叫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蕭天林的目光從溫意的身上轉到諸葛明的身上,本將軍投入的太多,喜歡上她也在情理之中。
諸葛明臉色漲成紫紅色,你這個變態。
誰會喜歡上一個死人呢
蕭天林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我很喜歡你這個稱呼,變態御醫,我們一起干杯。
說著,蕭天林端起酒樽,一飲而盡。
要不是因為諸葛明,他是不會把這套珍藏的酒樽拿出來的,還是用酒囊比較痛快。
諸葛明深深地看了蕭天林一眼,走上前去坐下,伸手撈起另一只酒樽,仰起脖來一飲而盡。
好酒量。
蕭天林喝了個彩。
諸葛明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樣子,沒想到會這麼豪氣,蕭天林忍不住要對他刮目相看了。
諸葛明探手出去握住酒壺,想要給自己再斟一杯酒,蕭天林按住酒壺。
諸葛明抬眼看了蕭天林一眼。
蕭天林認真地道︰你是大夫,不可以飲酒,一杯已經足夠。
諸葛明听了,忍不住開口,叫我喝酒的是你,不讓我喝酒的也是你,真是搞不懂你。
蕭天林伸手拿過酒壺,一仰脖,就著酒壺把里面的酒都喝光,酒壺一扔,發出了很大的聲響。
賬外的士兵听到,提槍沖了進來。
下去。蕭天林喝令。
士兵看了看蕭天林,弓著身子退了下去。
諸葛明斜睨著眼看著蕭天林,目光中滿是挑釁。
蕭天林看著諸葛明,長夜漫漫,本將軍卻並不想睡下,不如你就跟本將軍講講,她到底是怎樣的人。
蕭天林伸手指指溫意。
諸葛明看向溫意,神情愣仲,她是怎樣的人她是怎樣的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還能醒過來嗎
以諸葛大夫的醫術,也不能叫她醒來嗎
蕭天林反問。
諸葛明神情頹廢,我的醫術我的醫術和她比起來,不值一提,當日我不能救她性命,如今一樣不能。
諸葛明看著溫意蒼白無血色的臉,心中大慟。
他沒有用。
蕭天林看著諸葛明,緩緩地開口,你一個人不行,還有巫師,你和巫師兩個人不行,本將軍還可以再請別人。
他就不信,天下奇人異士那麼多,就沒有人能救得了溫意。
諸葛明有些震驚地看著蕭天林,他想做的這些,宋雲謙都已經做過,都失敗了,蕭天林哪來的自信
他轉過頭去看了看安靜的溫意,不過,他確實做到了別人沒有做到的事情。
你真的那麼喜歡她諸葛明幽幽地道。
這種喜好真的有夠變態的。
畢竟,現在的溫意諸葛明不忍道破。
蕭天林眼神閃了閃,或許吧,其實本將軍也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也許他只是想挑戰一下,看看到底能不能把溫意復活。
這真的是一件很有挑戰意義的事情。
坦白說他也不知道自己對溫意是什麼樣的感覺,也許就因為她以前的那些傳奇,她那麼善良,那麼的脆弱,她根本就對別人帶給她的傷害做不到半點反抗,看到這樣的溫意,他心底會漫過憐惜,會覺得疼痛。
蕭天林想起自己小時候曾經養過一只小兔子,小兔子總是靜靜地待在那里,等他去給喂上一把草,有一天他和往常一樣去喂草的時候,卻再也沒有見到小兔子,媽咪說,地保的兒子很喜歡小兔子,拿回去養了,可是後來他卻知道,小兔子是被地保的兒子給活活地燒死了。
蕭天林目光盯著溫意的手掌,那里被涂上厚厚的藥膏,可是他卻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溫意這只小兔子。
蕭天林摘下腰畔的酒囊,猛地喝上一口,斜睨著眼看著諸葛明。
我想,你也不願意叫她再回到你們那位皇上身邊吧。
諸葛明要是還不知道蕭天林打得什麼主意,那就真的不是他了。
把玩著手中的酒樽,諸葛明緩緩地道︰將軍叫我來,早就心有成竹,知道在明的心中,什麼是最重要的。
說完,他眼含深情的看了一眼溫意。
若是有機會叫溫意醒來,我絕對不會放棄,將軍會幫我的吧。
說著,他目光灼灼的看向蕭天林。
蕭天林滿意的拍拍諸葛明的肩膀,這個是自然。
諸葛明垂下眼簾,掩蓋住眸中的情緒。
是,曾經的他的確因為一己之私,而不顧別人的想法,他因此飽受煎熬,若是叫如今的他再次做出選擇,一定和以前不同。
只是,諸葛明知道,蕭天林既然不怕叫自己知道真相,那麼,也一定早有準備,他心中雖然著急,卻只能靜待時機。
蕭雲深一晚上都在焦灼不安中度過,等到天亮了,蕭天林都沒有過來,她趴在案幾上打了個盹。
剛合上眼,就听到侍女緊張的聲音,將軍,公主睡下了。
蕭雲深猛地驚醒,緊張的看著門前。
蕭天林已經掀開門簾進來。
蕭雲深還保持著趴在案幾上的姿勢,雖然她平常很注意在蕭天林面前展現最佳的姿態,現在的她卻因為恐懼而不敢有所動作。
昨晚蕭天林沖進火中救出溫意的那一幕,深深的烙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蕭雲深知道,不管什麼原因開始的,蕭天林已經喜歡上那個木頭人,哪怕他自己並不知曉。
公主的眼中有血絲,想必昨晚睡得並不好。
蕭天林柔聲道。
蕭雲深結結巴巴地開口,本公主一直擔心著將軍的安危。
在昨晚之前,蕭雲深一直不肯承認自己輸給了一個木頭人,可是經過昨晚,她已經可以確認,她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哪怕她不願意承認。
蕭天林點點頭,謝謝公主的關心,本將軍沒事,三日後就是好日子,公主可準備好了
蕭雲深深深地看著蕭天林,久久不願移開目光,雖然她對蕭天林也用過一些小心機,不過蕭雲深不認為那就是她算計蕭天林,正因為她喜歡蕭天林,所以才會對他用些小兒女的心機。
三日後蕭雲深有些吃驚,這麼快
蕭天林看著蕭雲深的目光晦暗不明。
將士們都向往著和平,希望能早日回家和家人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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