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丁浩是做什麼工作的嗎我有些不放心地小聲問道。
知道啊,他可是咱們市年輕有為的實業家,雜志還采訪過他呢。小蕾說到這些的時候,語氣里滿滿的驕傲。
但我卻更加擔心了。
這個丁浩的身份果然很可疑,難道年輕實業家的興趣愛好是抓鬼
我看著丁浩,眼充滿了警惕與不解,卻又不好當面發問,畢竟他是小蕾喜歡的人,而且二姨又在場。
你這丫頭,你姐剛回來,你怎麼把她堵在門口,有什麼悄悄話等晚休息了再說去。二姨見我們倆站在玄關說著悄悄話,轉過頭來,對著小蕾訓斥道。
小蕾對二姨吐了吐舌頭,把我拉到了沙發邊。
丁浩沖著我微微點了點頭,你好。
語氣平淡,仿佛之前遇見他的那些事從來都不存在一般。
我也沖著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我坐在二姨的身邊,看著他與二姨聊天絲毫不顯膽怯,神情輕松自如,所聊的話題又都恰到好處,既不生硬也不冷場,這樣的表現確實很能討得家長的歡心。
牆的鐘指向了晚七點,丁浩抬頭看了一眼,起身說道︰今天我不打擾你們一家人用餐了。
他的態度恭敬卻不卑微。
小蕾有些意外,我知道她是想留丁浩在家里吃飯的,她剛要開口,二姨先發話了,那我不留你了,路小心。
說著,轉頭對我說道︰妍妍,麻煩你幫忙送一下丁浩吧。
我有些意外,但還是點了點頭,帶著丁浩出了門。
恭喜你終于得到了家長的認可,小蕾是個好女孩,你要好好對她。
嗯。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並沒有要在這個話題多說下去的意思。
我有些自討沒趣地摸了摸鼻子,追了他的腳步,誒,你等等,我話還沒問呢,你真的是企業家有自己的生意那你還抓鬼干嘛興趣愛好
听到我的一連串問題,丁浩終于停下了腳步,他轉過頭,用手推了推眼鏡,視線卻停留在我的胸前,向我逼近了一步。
干什麼你不是說你對活死人沒興趣嗎這里可是我二姨家門口。我不由向後退了一步。
他微微皺起了眉,對我的話置若罔聞,你的戒指呢
雖然知道戒指已經丟了,但我還是下意識地伸手去摸了一下脖子。
關你什麼事我沒好氣地回了他一句。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要打開車門。
等等,怎麼每次我問你問題你都不回答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不是心里已經有答案了嗎他看著我,似笑非笑,抬腳了車。
我連忙攔住了他,不再跟他在這個問題繼續爭辯下去,問正事才要緊。
既然他會抓鬼,應該會知道如何才能找到祁承凌丟失的魄才對,等等,我有正事要問你,要怎麼才能找到丟失的魄。
我的問題讓丁浩停止了發動引擎,他在車里坐了一會,才搖下車窗,遞給我一張名片,然後便驅動車子揚長而去了。
我低頭看了眼手的名片,又看著越來越小的車影,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難道是讓我照著名片的方式去找他可為什麼不在這里說好,還要搞得這麼麻煩
我搖了搖頭,把名片收進口袋,轉身看到小蕾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門口,眼神有些古怪。
姐,你跟丁浩說什麼了,怎麼聊這麼久啊小蕾靠著門,情緒似乎有些不高,看來是因為二姨沒有讓她出來送丁浩,在鬧小情緒。
我不想讓她誤會,便說道︰沒什麼,是讓他以後要好好照顧你,如果讓我發現他欺負你了,要他好看。我笑著把她攬到了懷里。
听我這麼一說,小蕾的臉終于又露出了笑容,她的心情似乎很不錯,拉著我往臥室走去,抱著抱枕,說著丁浩的各種好,儼然一副墜入愛河的小女生姿態。
你該去睡覺了。小蕾說的正起勁,二姨打開了臥室的門,一臉嚴肅地對她說道。
小蕾嘟著嘴,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但又不敢違逆二姨的意思,只能不情不願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知道,二姨把小蕾支走,是要跟我談祁承凌的事情。
在確認了小蕾真的回房睡覺了之後,二姨坐到我身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二姨,我知道怎麼把祁承凌送走了,是他親口跟我說的,只要找到他丟失的一條魄,他能去轉世投胎了。我率先開了口,把祁承凌丟失一魄的事情說了出來。
二姨听完後,表情有些驚訝,喃喃地嘀咕著,原來他丟了一魄,難怪
之前我只听過招魂的方法,卻沒有听過招魄的,我想二姨畢竟是干這行的,或許會知道。
只是我問二姨的時候,她也表示對于招魄的方法不太清楚,我有些氣餒了,看來還得去找丁浩問問看。
我們又郭堅的問題討論了一下,但討論來討論去,卻始終弄不明白那個道士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抱著枕頭靠在床頭皺著眉,總覺得自己似乎是被卷進了一場陰謀里。
算了,管他什麼陰謀,只要把祁承凌的魄找到,只要祁承凌去投胎了,一切不都解決了嗎。
我一廂情願地想著,卻沒想到因為我這種天真的想法,為我的今後造成了不少的麻煩,不過那些都是後話了。
二姨見我這樣,拉過我的手,問道︰妍妍,你會怨我嗎如果我當時多留個心,你也不會我明明答應過你爸你媽會好好照顧你,不讓你受到一丁點的傷害的
二姨的聲音有些哽咽,眼里依舊是濃濃的自責。
或許,這件事一定已經成為了二姨的心病,因為每次見到她,都能感覺到她眼的自責。
其實我一點都不怪她,為了這件事二姨已經是想盡辦法各種奔波了,連火葬場小賣部也因此是三天打魚兩天曬似的開著。
我搖了搖頭,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不會的,二姨,我們是一家人,如果爸爸媽媽知道您對我這麼好,一定也會感謝您的。
天不早了,你也早點睡吧。二姨拍了拍我的背,讓我躺下後,又幫我蓋了被子,像小時候媽媽對我的那樣,臨出門時,在我的額頭留下了一個吻。
有那麼一個恍惚,我將她的臉與媽媽的臉重疊在了一起,心里暖暖的。
二姨出了臥室,並沒有馬回房休息,我听到她樓打開閣樓木門的聲音。
閣樓是家里擺放神龕的地方,一般都是二姨在打理,除了一些特殊的日子,基本門都是鎖著的。
二姨這個時間段去,應該是去拜神的,或許是請求神明的庇佑吧。
第二天,我拿著換下的衣服要去洗的時候,突然發現了口袋的那張名片。
昨晚外面光線太暗,再加小蕾一直拉著我,沒有時間細看。
名片很簡單,面只有公司的名稱外加一串手機號,天下公司董事長
天下公司這個名字似乎有些熟悉,我感到有些驚訝,沒想到丁浩年紀看起來不大,竟然已經是一個公司的董事長了。
我拿著名片,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門,按照面的電話號碼,給丁浩打了過去,電話不一會被接起來了,丁先生嗎我是趙妍妍。
嗯。電話那頭聲音淡淡的,我甚至已經可以想象得到丁浩此刻的表情了。
呃那個你現在有沒有空,能不能告訴我要怎樣才能把丟失的魄給找回來。我耐著性子說道。
天下公司總部,半個小時到。丁浩說完,也不等我開口,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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