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讓我們拿命出來?就憑你?”
當听得楚柯那般自以為是的聲音傳響之際,宋飛與領頭官兵,俱都是相互對視一眼,旋即像是听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捧腹大笑起來。
那笑聲異常的囂張,哪怕是因為手下全滅而慌了神的宋飛,都是一時沉浸于其中,忘卻慌亂,無法自拔。
隨後,他將笑聲收斂,臉上帶著陰狠與嘲諷,向著楚柯威脅道。
“我奉勸你,別因為一個老不死為自己找麻煩,那等後果,你承擔不起!”
楚柯顯然是不在意這種不痛不癢的威脅,他面無表情,轉而一本正經的問起宋飛來。
“我倒是很是好奇,你對于自己生父的死,有什麼特別的見解?”
宋飛聞言一怔,頗為俊俏的面孔變得很是疑惑,想來是未曾想到楚柯會問他這種問題,隨後嘴角輕蔑的笑了一下,背負雙手,傲然的開口道。
“他?真要說的話,對我還算不錯!但……終究只是一個漁夫而已!無權無勢,更是無財,對我根本生不出絲毫的幫助!”
“這樣的人,死了又能如何?”
他說到此處,目光之中帶有一絲回憶,緩緩道。
“在我小時候上私塾之時,我就知道,因為生在了漁夫家里,使得每次都是第一的本官,竟然仍是比起其它人活的要差!”
“其他人都能有的東西,為何本官求之不得。”
“當時本官百思不得其解,為何如此?為何努力仍是無用?後來我才明白,王侯將相,當真是有種呼啊!”
“在京城的十年里,我才恍然大悟,那聖賢書之中原來盡是滿口屁話,冠冕堂皇!想要成為人上人,靠自己又能有什麼用?”
他越說越激動,忽然沖著楚柯咆哮道。
“你看看,現如今京城之中哪一個不是官官相護?又有哪一個王侯、大臣子弟,會為了權勢而發愁?”
“他們生來就高高在上,生來就注定執掌一方,享盡榮華富貴!”
“而我又能如何?我想要向上爬,就只能如此!”
宋飛雙手一展,袖袍橫飛,兩只眼楮血紅無比,歇斯底里道。
“終于,我成功了!我只要能夠和那等層次的人搭上,拉近關系,便能夠平步青雲!這樣的好處,誰敢說不動心?”
“而代價只是一個沒有絲毫利用價值的老不死!哈哈!簡直是太過劃算了!我恨不得多生出幾個這樣的父親,供他們生殺予奪!”
“說真的,當我知道他能借殺我爹消氣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
說到最後,宋飛激動的聲音已經小了許多,滿臉都是扭曲的笑容,興奮的看著楚柯。
而在听到了他這樣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之後,一眾人已經是被氣得發瘋,俱是雙目血紅,同仇敵愾的看向宋飛,憤慨謾罵之言宛如火山噴發一般爆涌而出,不絕于耳。
“人渣,你這人渣!連別人殺你爹你都能如此安樂坦然,真是天殺的王八蛋!”
“你已經不配為人了!”
“老天爺怎麼能把你這麼一坨狗屎拉了出來?”
“王八蛋!”
“……”
宋飛听得著一片片的指責與謾罵,頓時雙目瞪圓,眉毛一豎,用近乎咆哮的態勢向圍觀群眾呵斥起來。
“你們這群愚蠢之輩又能懂得些什麼?!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這樣行事,乃是天經地義!”
“相信那老不死的就算還活著,也會為我心甘情願的去死吧!”
“哼哼哼!”
“哈哈哈哈哈哈!”
宋飛升騰而起的笑聲瞬間淹沒了整片天空,嘈雜的聲音刺激眾人的耳朵,引來無數道殺人般的視線。
楚柯漠然的望著這個三十而立的男子,眨了眨眼楮,非但沒有憤怒,反而嘴角輕輕彎起了一絲弧度,點了點頭道。
“這種見解也算是頗為獨到,多謝。”
“那麼接下來,我便送你一個痛快吧!”
宋偉聞言忽然怔了怔,想要向著楚柯繼續譏諷,哪成想剛一抬頭,便感覺自己的脖子中間好像少了些什麼……
空蕩蕩的……
他“嗯”了一聲,卻發現自己竟然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不免驚慌失措,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溫潤而又濕嗒嗒的東西粘了他滿手都是。
抬起手來一看,宋飛頓時緊皺眉頭,兩只眼楮瞪的遍布血絲,旋即嘴唇顫抖,臉色蒼白。
血,滿滿的血!
這怎麼可能?
這怎麼回事?
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慌了,第一次感覺原來死亡離自己如此貼近,想要掙扎,卻已經渾身無力,最後,“噗通”一聲,倒在了地面,鮮血順著脖子流了一地。
他死了。
死的時候,兩只眼楮瞪的渾圓致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被殺的,而旁觀的人則是看的清清楚楚,不免臉色蒼白,因為在宋飛的脖子之上,有著一個巨大的坑洞。
他的喉結,包括整個喉嚨,都被生生的拽了出來……
內部的些許內髒,以及很多碎末都粘在了上面,惡心無比,那些女子承受不住一個個用手絹擋住了嘴,但都沒有彎腰去吐。
因為此人根本不值得她們吐!
而在其面前的楚柯,也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他的尸體之後,隨之撿起了地上的一把刀,甩了甩上面的血跡,不慌不忙的走向領頭官兵,淡淡道。
“他是老丈的兒子,便賜他了一個痛快,但你,卻是沒有這般待遇。”
“所以,你打算要什麼樣的死法?”
領頭官兵眼見楚柯如此詭異的瞬殺宋飛,就算他是在京城見慣了大世面也仍舊心生恐懼,不由得冷汗直冒,心慌顫抖,于是瘋狂沖著楚柯嘶吼道。
“你!你別過來!”
“我告訴你,你不能動我!”
“或許你能殺得了我這群手下,殺得了宋飛,但我擔保,你今天要是敢傷害我,必然會死無葬身之地!便是這整個鎮子,都會化為火葬場!”
“對于上面那些人來說,你們這種窮鄉僻壤不過是泥丸之地,隨便尋一個鬧土匪的借口,都能夠徹底血洗!”
“到時候,此處必然會大軍壓境,所得的結果就是血流成河,寸草不生!”
“你在威脅我?”楚柯听得此話,走路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隨後一挑眉頭,冷冷的問道。
而領頭官兵見到自己的威脅有些效果冷笑,心中的慌亂立即陳定了不少,他篤定只要自己的身份擺在這里,對方就絕不可能把他怎麼樣!
于是乎,他就又是信心滿滿起來,繼續沖著楚柯冷嘲熱諷。
“我就是在威脅你,又能如何?”
“就你這等卑微的身份,能被我威脅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還如此恬不知恥!”
“我告訴你,我……”
“噗嗤!”
還未等他的話說完,一道血痕忽然從其右臂之上出現,接著鮮血沖天而起!灑向天際,彌漫四方,仿佛血雨一般。
而那條右臂,也隨之直接脫落下來,砸向地面,化作斷肢。
楚柯雙目依舊漠然,只是此時能夠看得出里面多了一抹寒光,隨後他舉起長刀,看了看上面的污血,再轉頭看向領頭官兵,頗為玩味的笑道。
“你剛才,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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