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明,那麼多年了,我在你家連畜生都不如,誰想打就打,誰想罵就罵,你還真指望我守著你過一輩子啊?你也不嫌臉大!”
你特麼的跟誰說話呢!”
我特麼的跟個叫劉遠明的畜生在說話!”
賤人!你還真以為你吊了幾個律師就牛逼了?老子告訴你,你想分錢,一毛都沒有!”
呵,這可不是你說了算!咋們法院見!”我話落,氣得啪一下就把電話重重掛上了。
我就知道他不會是真心要和我談,還真是這段時間一切都太過順利了,弄得我以為劉遠明也能想通了呢!
亞桑和張律師同時問我怎麼了,我看了看他們深吸了口氣後將壓在胸口的怒意一起吐出,忽然發現心情無比的暢快!
我居然和劉遠明對罵了!就那麼明目張膽的罵他,而不是悄悄在心里罵,或者是背地里小聲嘀咕!
沒什麼,他根本不想和我談,感覺就是想確定一下我是不是在這里,順便罵我兩句。”
張律師微微別開頭哼笑了聲說︰“那就和他法院見,明天我就幫你去提交申訴。”
我們又和張律師商議了會,然後就離開了,一路回去我唇角都沒下來過。
才下出租車,亞桑就說︰“你看起來心情很好。”
我輕輕抿了下唇,卻依舊沒辦法將微揚的唇角拉平,“當然不錯,我剛才罵了劉遠明啊。”
呵……”他輕輕的笑,微微低下頭一手揣進褲包里沒說話。
我偏頭看他,“你笑什麼?”
沒什麼。”
忽悠我呢?”
他側過頭來垂眸看我,唇角微彎,“我什麼時候忽悠你了?”
我也笑,瞥他一眼,“你以為你忽悠的還少啊?”
我話才出口,他就再度輕笑出聲,然後輕舔了下唇,抬眸看小巷不遠處的旅館,“我只是想起那時候你在寺廟說的話。”
我微楞,“什麼話?”
你說,希望下輩子投胎能做個男人。”
這有什麼好笑的。”我沒覺得有毛病啊。
他收回視線,轉而看向我,陽光下那雙琥珀色的眸一直給我一種日落的感覺。
其實男人女人也一樣,你現在不是也敢罵劉遠明了?”
……”我胸口一怔,頓下腳步瞬的說不出話來。
他也停下,側過身面向我,“很多東西,其實和性別沒關系的,是個想法的問題,你說對吧。”
……”我胸口再度一怔。
回想那時,為什麼想要變成那人,不就是因為害怕劉遠明,想著能變成男人,尤其是像亞桑這樣,就不用在怕他了嗎?
但事實呢?怕劉遠明的男人也不少不是?
如他所說,這和性別沒關系,這不過是一種畏懼,而這樣的畏懼不過就是自己的想法有問題,想掙脫那份畏懼,卻又永遠只敢幻想。
而現在,在付之于行動之後,在這個過程中,畏懼也漸漸消失了,會這樣是因為想法的改變,我開始相信,低眉順眼,卑躬屈膝並不是唯一的生路……
看著唇角微彎的他,一種什麼東西正從心底往上涌出的感覺再次出現,我也輕揚起唇,輕輕點頭。
他揣著褲包里的手伸了出來,拉起我的,繼續往前走,“下午想吃點什麼?”
……隨便吧。”
炒飯?”
不要!”我想也沒想就回。
呵……”他輕輕的笑,側過頭來看我,“剛不是說的隨便嗎?”
我也笑了,沒好氣的瞥他一眼,剛想說他有時候真的很欠揍,揣在褲包里的手機忽然響了。
這手機卡是新換的,知道我電話號碼的就兩個人,一個是亞桑,一個是張律師,但是卻只有一個人打過,那就是亞桑。
這會手機帶著震動忽的想起,我心跳瞬的就漏了一拍,因為亞桑就在我旁邊……
亞桑的眉也微蹙了起來,頓了一秒說︰“電話響了。”
難道是張律師?”我回過神來,一邊嘀咕這一邊掏出手機。
低頭一看電話號碼,見果然是張律師打的,那種心往喉嚨懸的感覺終于緩下。
喂?”我接起電話。
艾依嗎?”
電話那頭傳來張律師的聲音,听起來聲線有些緊繃,但是我沒太在意,而是連忙笑著回︰“是啊,怎麼了張律師?”
呃……咳,是這樣的……”張律師話說到這頓了頓,然後我听隱隱听到邊上有人說話,緊接著張律師就說︰“你現在有空過來下嗎?”
……”我這不是剛從他那出來沒多久嗎?
異樣的感覺驟然升起,我瞬的擰起眉,“張律師是有什麼事嗎?”
我聲音出口,有些小心翼翼,而電話那頭的張律師似乎也感覺到了,尬笑了聲,“呵,那個離婚協議我發現個漏洞,想讓你過來重新改一下。”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我掀起眼看向亞桑,“哦,是這樣啊,明天行嗎?”
雖然我什麼也沒說,但是亞桑應該也是感覺到了什麼,眉微蹙,聲音低低的問我,“張律師叫你過去?”
我點頭,張律師的聲音又再度響起,“現在是在抽不出時間嗎?”
……”我沒回答,只是看著亞桑。
張律師的不對勁實在太明顯,我有種感覺,也許劉遠明已經早上他了。
艾依?艾依?”許是見我半響沒吭聲,張律師叫我,听起來不算著急依舊客氣的聲音里,聲線卻是有些緊繃的。
我越發的確定張律師那應該是出什麼事了,所以我越發的不敢回應,到是亞桑眸微垂了下後掀起眼對上我的,低聲說︰“答應他。”
?!!”答應他?!
我不敢置信的看向亞桑,頓了一秒後抬手剛想捂住通話口問他為什麼,他又說︰“先答應,拖著。”
我瞬的明白過來,電話那頭張律師又叫我,“艾依?艾小姐?!”
喂?喂喂??張律師??”我也故意叫他,裝作剛才手機信號不好沒听到的樣子。
听到了听到了。”
哈,不好意思,我這電話之前摔了一次後就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