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要相信,忽又覺得不對,“你不會是忽悠我吧。”
忽悠?”
是敷衍,騙的意思。”
他微楞了一秒,又笑了,朝我遞過一把香,“我沒忽悠你,我那時候也很好奇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還查了下,說法很多,有人說是第六感,有人說是空間重疊什麼的。”
空間重疊?”我接過香的手頓住,看著他的眼睜得老大。
是啊,不過這只是一種論調,有些科學家認為,我們生存在一個多元空間,而那種感覺會出現,是因為空間出現了一瞬的重疊,另外一個空間的你和這個空間的你磁場相互感應,所以就有了那種好像發生過一樣的感覺出現。”
我听得一愣一愣,卻也來了興趣,“什麼是多元空間?”
呃……”他頓了頓笑了起來,“先上香,上完香我再給你解釋。”
哦。”
上了香,一直到跪下的時候,我才將他特意給我準備的抱球帽取下,然後放在草墊邊,帶著帽子太不敬,我還有事要求佛祖呢。
我沒忘記剛才一瞬不好的感覺,而且現在想起,心也還慌慌的。
他也在我旁邊的草墊跪了下來,我下意識的側眸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居然也看著我。
……看我干嘛?”
你想求什麼?”他問。
我微楞了下後,立馬反問︰“你要求什麼?”
說了就不靈了。”他笑,看我的目光說不出的溫柔。
怦然心動的感覺驟然而起,我覺得他求的一定和我有關,莫名的自信。
我別開頭,唇角揚起,學著他說︰“說了就不靈了。”
他輕輕的笑聲傳來,然後我視線的余光就看到他轉過頭,面向那金色的佛塔雙手合十閉上眼。
我也緩緩斂住笑,合起雙手閉上眼,但是想求什麼,我卻一時間卻又想不到了。
我覺得,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求和劉遠明這婚離得順順利利,然後分到很多錢麼?但為什麼,我腦袋里他的影子卻又佔了很多呢?
我蹙眉,再度睜開眼,小幅度側眸看他,他依舊雙手合十微微低著頭很虔誠的樣子。
輕輕吸了口氣,我收回視線,合上眼,心里想的是,希望能和他……一直走下去,千萬不要出什麼意外。
上完香,我們又繞去之前矮牆那,省下了兩張門票。
不過今天,我沒去放生,而是在許願廊繞了一圈後,就在湖邊找了個偏僻的消停坐了下來。
不過我們依舊沒呆太久,也就他抽支煙的功夫,我們就被蚊子給逼退了……這公園就沒逛夠一個小時。
我是比較招蚊子的體質,穿著長袖長褲,腳踝和手指居然還被咬了,到是他,穿的短袖短褲也沒被咬一口。
和張律師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這樣,還早,我們就先回了旅館,而他見我不是繞手就是撓腳的,居然讓我脫了鞋,將我的腳放在自己腿上,耐心的幫我一下一下的掐著,還說我,那樣撓法,很容易抓破皮的。
從未有人對我這樣過,這樣的細致的好,是我想都沒敢想過的……忽然間我很害怕,害怕哪天就沒有了。
本來我是不想說的,畢竟听他解釋之後,那些東西有些虛無,而且那種不好的感覺,說出來顯得晦氣。
但這一刻,我看著他,還是沒忍住,“亞桑。”
嗯?”他輕聲應。
我剛才一直沒跟你說,剛才我感覺到好像這一幕發生過的時候,還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那種感覺我不知道要怎麼形容,好像……很難受,不想什麼發生,想改變什麼一樣。”
他手一下頓住,過了兩秒才抬起眸看我,目光是安撫,“估計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你一時間沒緩過來。”
……”是我沒緩過來嗎?那你剛才那兩秒的停頓是為什麼?
我不是太接受這個安撫,反而更心慌,“對了,你之前和我說,你也出現過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後來呢?有沒有……”
呵……”他的輕笑打斷了我,“我都小時候出現,長大了就沒有了,而且那種感覺一瞬即逝,現在都想不起來。”
我擰眉,“你不是又唬我吧?”
我為什麼要唬你。”他笑,“你別想那麼多了,等你離婚的事情解決了,我們就離開這里,你不用擔心他會來找你麻煩。”
……”我看著他唇邊的笑,說不話來,半響才嗯了聲重重點頭。
是的,離開這里,就像他前妻一樣,離開這里,有空回來看看……
我們提前半小時出門,到了律師是事務所的時候,張律師又在我們先到,而且他協議書他已經幫我弄好了,只等我的簽字和劉遠明的簽字。
我把劉遠明的電話號碼告訴了他,他立馬就拉過座機,撥了劉遠明的電話。
我看著張律師,人一下就緊張了起來,那是一種全身細胞都處于一種備戰狀態的感覺,尤其是在他一聲輕喂聲後,低垂的眸一抬,朝我看過來的時候,我寒毛瞬的豎起。
身體的反應讓我知道,我對劉遠明的恐懼,已經深入了內心,直達潛意識。
呵,你好,請問是劉遠明先生嗎……哦,我姓張……是這樣的,你的妻子艾依……”張律師才說出的名字,聲音一下就頓住,眉也擰了起來。
我的眉也跟著他擰,緊張的指尖刷一下就攥起,緊接著張律師面色不是很好的說︰“呃——劉先生,劉先生請你先冷靜下听我……”
張律師話還沒說完,嘴立馬就閉上了,臉色越發難看了,然後再頓了幾秒後,張律師那原本職業和氣的聲音立馬就變得冷硬,“張先生,你這樣說話是誹謗,侮辱,我可以告你!我沒有唬你,我是律師,比你了解法律!”
張律師說到這,頓了頓擰著眉又說︰“沒錯,她是要和你離婚,我現在打電話給你,就是代替她和你協商離婚的……她現在不在我這,而且我也沒有權利和義務告訴你她在哪,關于和你離婚這件事,她已經全權委托我,我既代表她,自然有資格和你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