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著被子覺得熱,踢了被子又覺得涼,空調的溫度換了又換,腦袋還不時老閃過他站在接待廳門口掃我一眼,結果發現我在看他的時候連忙垂眸抬手抵住鼻尖的樣子
如此反復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我無語了,有些煩躁的爬坐起來,正不知道要干什麼,忽的想起這已經快月底,就去翻出賬本開始整理這個月的賬目。
這一弄,就到了四點多我才躺下,這次許是真的困,沒多會我就迷迷糊糊睡了過。
早上七點,我姐準點來叫我,我爬起來發現整個人都不好了,頭暈沉沉的,骨骼酥軟。
我還以為是因為熬太晚的原因,結果發現是大姨媽來了,還弄得床上都是,頓時無語。
不怪我這兩天不對勁,原來是大姨媽
劉遠明是九點多回來的,和老馬一起來,面色看起來是不好,熬了夜眼楮都發青,但精神卻不錯,笑眯眯的,估摸著是贏錢了。
果然的,他才把人和車招呼到b棟前,就摟著我的肩跟我說昨晚上把買項鏈的錢贏回來了。
我能說什麼,當然是趕緊笑得很開心的問贏了多少啊?昨晚上誰輸得多啊?贏那麼多今天是不是得請客吃飯了啊?
贏錢請客天經地義,昨天劉遠明贏的多,加上今天老馬的幫忙,下午的飯局和晚上的娛樂都跑不了。
他一個勁的在跟我講昨天他糊了什麼牌,有些興奮,而我則心里盤算著,要不要趁他現在心情好,幫那個叫亞桑的男人問問工作的事。
我想著,下意識的朝著104緊閉的房門看過去。
就在我抿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憋夠了勇氣剛想開口的時候,那104的房門一下就開了。
我那口氣瞬的梗在喉嚨,緊接著就看到他走了出來。
淺灰色的背心,墨綠色的五分褲,頭發微濕,脖頸上還搭了條白色的毛巾,應該是才洗過澡,那背心上還有點點被水滴浸濕的痕跡。
我一直知道他高,而且瘦,只是不單薄,因為他外面總套著的襯衫。
但這會我視線掃過那把背心崩得緊緊的胸肌和粗健的手臂,心髒咚的狠撞了我胸口一下。
“看什麼呢?”
“!!”劉遠明的聲音讓我那狠撞了我胸口一下的心髒驟然跳得飛快。
我努力讓自己努力鎮定,若無其事的轉頭看了劉遠明一眼,然後對著104站著的他輕努了下顎,“那個,那個就是前天救了我姐夫是人。”
劉遠明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那個泰國人嘛,你跟我說了。”
“你還記得?”我小幅度側眸看向劉遠明。
劉遠明顯然沒發現我的不對勁,輕扯了下唇就笑了,“那天是我幫他登記的。”
“哦,對了,我差點都忘了。”我淡淡的回,心里卻是重重吁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在心慌什麼,明明很沒什麼的不是嗎?
“呵。”劉遠明忽的笑了聲,隨即湊近我,“還生氣呢?”
“”我是故意裝作不記得,但劉遠明顯然是以為我還在生他哪天的氣,我借坡下驢,故意別他一眼又轉頭看向站在104門口的亞桑,“項鏈都買了,我還能氣什麼。”
他笑,摟著我肩的手往上就捏住我臉頰,“你啊”
我心髒微縮,胃部的翻涌感又上來了,緊接著正側頭看著我姐夫他們卸磚的他忽然轉頭就朝我和劉遠明看過來。
那一瞬,我呼吸都窒住,胃部翻涌的感覺都不翼而飛,只剩下想立馬甩開劉遠明轉身就走,或者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沖動
我無法形容那種感覺,如同自己正遭受羞辱時,正被很多人圍觀,尷尬至極!
但是,我不可能去甩開劉遠明轉身就走,我也不可能去鑽地縫,我梗著呼吸連忙別開頭不去看他,而是看向劉遠明,然後拉開劉遠明捏著我臉頰的手。
“會痛。”我蹙眉。
“我是輕輕的好麼。”
我又瞥了劉遠明一眼垂下眸,強忍住渾身不舒服,如有一萬只蛆在爬的感覺低低的說︰“那也會痛。”
劉遠明又笑了,“是是是,以後我再輕點。”
“”我指尖刷一下攥了起來,正不知道要說什麼,劉遠明到是松開了我的肩。
我下意識的掀起眼,就看到他從包里掏出煙來。
“干什麼?”
“好歹也是拉了你姐夫一把,散支煙去。”他說著,就往前走。
我定在原定,過了幾秒才抬起頭去看,劉遠明已經走到卸貨車後面,給老馬和老馬叫來的那四個人散煙。
我輕輕吐出一口氣,緊接著劉遠明就轉頭對我姐夫說了句什麼,然後姐夫回頭看向104,笑著就抬手。
我指尖攥了又攥,才提起勇氣朝104門口看過去。
他還站在那,已經沒看我這邊了,而是看著我姐夫,唇微微彎著。
劉遠明轉身,捏著煙和我姐夫朝他走了過去,在他面前站定的時候抽出一支煙遞給他。
他笑著接過,劉遠明給他遞火,他擺手拒絕了,三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我听不清楚,唯一能听清楚的就是我姐夫那大嗓門一個勁說不用不用。
我正疑惑呢,他轉身就進了房間,沒多會就又出來了,拎著昨天穿著的那件襯衫走到門口,一邊套上一邊帶上門。
我姐夫笑著輕搖了下頭,劉遠明也笑,然後三人就往卸貨車走,而我而我也知道我姐夫說的不用是什麼了
他走到車尾就開始跟我姐夫他們一起卸磚,劉遠明老板一樣說了聲謝了就和老馬站在旁邊看著抽煙。
我是呆不下去了,想直接轉身就走,但又不好,想叫劉遠明過來說一聲吧,但是一看到他站在旁邊,我居然開不了那麼個口叫
我站在原地,身上有蛆在爬的感覺還沒散去,正左右不適,劉遠明朝我這邊看過來。
我連忙對他招了招手,他笑眯眯的側頭對老馬說︰“我過去下。”
劉遠明走進我,“怎麼了寶貝?”
“”一聲寶貝,我視線下意識就掃了一眼正背著身弓腰幫忙卸磚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