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懷德不配合這次問詢，這些“不想”就有可能變成“要”了。
李懷德雖然是律師，但正因為他平時知道這里頭有多少深水區，如果政府要搞你，你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他嗓子發干地看了看盧克。
盧克平靜地把那張紙推到他面前︰“資料都在上面，你辦的案子，你好好回憶，有資料的話，馬上拿出來。”
平靜之中帶著一絲殺氣。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半天多的時間里，洛城不知道發生了多少奇怪而恐怖的事。
這些流竄于街頭，疲走于風雨中的聯邦探員們還能維持表面的好脾氣，完全是因為他們的身後，站著總部的一些大佬們。
但正因如此，他們更知道自己所做的事，關系無比重大，雖然可能看起來有點無謂。
調查一個少年，一個華裔，看相貌如此青澀，就好像唐人街上的普通路人。
“他...我記起來了，”李懷德嘆了口氣，打開電腦，“他的父親，做生意被騙了，欠了一筆錢，然後好像...呃，你等一下。”
兩個探員看著李懷德，切尼走到他身後，看著電腦啟動。
“你沒有紙質資料？”
“哦，這個案子，可能有，但我得先查下我的清單。”
…...
“所以這就是他遠離唐人街，混到給意大利佬打工的原因麼？”
“這麼說來，對于中國人，他未必就真的那麼親近......好事！”
美國國籍說有就有，說沒有就沒有，未來可能還會有人提出超級英雄應該無國籍的論點，這很有可能。
老雷已經能想像到世界上各個國家得知這個情報之後是如何的一種震驚，以及他們會是如何的一種表現了。
肯定比美國做得更過分。
但他究竟會做什麼？
像個孩子一樣搞破壞？還是像個政客一樣老辣地融入利用我們？老雷無法輕易得出答案。
他接通了別墅的伯德︰“你們需要補做一個調查，對，關于小人物突然有了超能力，會想做什麼。我不知道應該著重在哪個人群，你自己想，去劃重點！我當然是說在美國，他如果要去月球那我們還需要擔心什麼！”
重重呼出一口濁氣，老雷掃動著平板，洛城現在調查點展開得越來越多，有點看不過來的感覺。
其實是他覺得哪里都很重要。
病房518，佩妮正在看電視，好吧，這個女人神色憔悴有一半原因是因為電視劇情，她還要求了筆和紙，寫劇本。
老雷搖搖頭，兩次近距離接觸，如果是普通人，應該能接觸到點東西，什麼飛沫啊，頭皮屑什麼的。
但對于蕭恩來說，這玩意可能根本不存在。觀察佩妮是因為她受到了思維影響。
“那麼書寫，準確地說是寫作，可以讓我們分析出她被影響的程度，我們有她之前寫過的一些東西。”一個分析師的注語。
老雷切換了好幾個畫面，對話紀錄在窗口邊。
三個最初上門找麻煩的小混混在單獨的一個病房里，都有外接尿管，打了麻醉，這是為了不讓他們的慘叫引起過多的混亂。
念力隔物傷人這並不奇怪，但做得如此淡然卻讓老雷心生恐懼，死光頭完全可以直接掃死這三個人，偏偏是弄斷他們的下體某些管道，太陰損了！
這三個人的價值很高，至少在還沒把那六個特警開腦檢查前，他們是被念力傷害的最近樣本，老雷只看了一會就劃滾了這個窗口，那地方受傷，真是讓人看了都痛。
下一個是ＣＴ室，那里，兩個特工仔細地在拆解那台機器。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不應該出現在機架上的一些銳物。
絕對不是原裝貨，要知道在美國消費者加律師那可是非常可怕的存在，特別是醫療器材，更是訴訟高發區。
一台ＣＴ機，讓人躺的機架上上面弄出這些東西是準備公司破產麼？
所以顯然不是原產品的問題。
那是誰搞出的？
Ｃｔ室兩個操作員，貝克和里德。
分析師標注︰可能是貝克試圖偷取他的體表細胞。
老雷皺皺眉頭，點擊對話︰“貝克這樣的行為難道死光頭就沒發現？去查一下。”
“他還在急救。”對面發來回復。
“先做邏輯分析。”老雷說道，微微一頓，沉聲又說，“發現了是一種情況，沒發現又是另一種情況，這關系到貝克與蕭恩的關系到底如何。是什麼戰略合作伙伴關系，還是別的其它什麼的，......”
在這里，老雷不自覺地代進了一些奇怪的詞。
但對面的分析也沒有覺得不正常，因為死光頭之前已經表現出“憤青+政客+中國”的特質。
自上世紀新中國成立以來，中國就一直沿用“伙伴關系“定位雙邊關系。
至于伙伴之外還有沒有別的關系，這個基本上不會提，反正不是小伙伴，那肯定是討厭到極致的那種，要知道連曰本都被中國歸屬在伙伴關系之中了。
根據關系的遠近層層遞進合作程度，所謂親密度也大體是同比升級。
名稱有點兒繞但不難記，重點在伙伴關系前的三個定語:全面（不寫就是片面）、合作（或協作）、戰略（大事還是大小事一起）。
然後一看，兩百多個國家瞬間被劃分成了九種︰伙伴關系、全面伙伴關系、合作伙伴關系、全面合作伙伴關系、戰略伙伴關系、戰略合作伙伴關系、全面戰略伙伴關系、全面戰略合作伙伴關系、全面戰略協作伙伴關系等。
哦對了，還有一個，叫作全天候合作伙伴關系，這就只有一個了，巴基斯坦。
九種十種的，老雷嘖嘖兩聲，伙伴關系太寬泛，得定位具體一點。
“他和貝克，以及韋斯特恩的協議文件我們已經拿到了，呃...看不出來多密切。相互利用的可能性很高。而且只提到了研究的事，判斷可能處于戰略合作伙伴關系前期。”
戰略合作啊，那就是大事相互照應一下，老雷眉頭秒皺，被打暈了被抓起來了算大事麼？
也許沒給錢才是真正的大事！
這個也值得研究啊！
拿美元去破壞別人的伙伴關系時應該有公式的。
老雷嘀咕著，有些苦澀︰“......所以現在他的這兩個戰略合作伙伴都給我們弄暈了，他還不知道是麼？”
“這個......”分析師猶豫了，他哪知道。
死光頭的心態向來復雜，也許他站在那大樓頂看著窗外的風雨，心里想著貝克和韋斯斯坦時會是詩人的模樣，說上一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看這天氣，應該是掛了吧！
“他晚上有可能會問，你們順線把這些關系清理出來，我一個小時後要看結論！”
“是的長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