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敗武館，就這個了。”
蕭恩隨口說出武館的名字，然後就打量著這里的布置，看看哪兒要怎麼改動一下能更調動那些來“送菜”的激情。
眼楮瞄向正對門的那牆，那里得寫點字...嗯，寫點啥呢？
蕭恩一時沉思起來，這字必須一看就讓人激動得想上台打一架。
戰？
來戰？
不敗？
求敗？
人傻錢多速來，歡迎美國慫包？
…...
又打架啊...還要打擂台，蕭雪嘟嘴，心中嘀咕，顯然又不是很開心了。
偷偷嘆了口氣，倒不是怕蕭恩打不過別人，而是這動靜越來越大，引來的對手自然也是越來越強大。
她雖然知道現在蕭恩很厲害，但到底多厲害才能擋得住那些現代化武器，能夾住一顆子彈很了不起，可如果是幾百發子彈過來呢？
一顆子彈打不穿身體，幾百發呢？
還有肩扛式導彈...地對地導彈...
蕭雪手都快被自己捏出血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勸。
從昨天開始，她就發現自己這哥哥已經不是自己能勸得動的了，甚至她都不知道這世界上誰能勸得住他。
仿佛听到蕭雪嘀咕，蕭恩笑了，女人，真是...
“反正咸著也是咸著，順便喂自己袋鹽...”蕭恩眯起眼，輕笑自語，“打屎幾個不開眼的。”
蕭雪可憐巴巴地眼神偷偷瞄了過來。
“打到他們噴屎而已。”蕭恩平靜地開了個玩笑，示意了一下蕭雪，“能上門的，你都沒必要浪費那個同情心，省得以後有人罵你聖母。”
呃？
話都給蕭恩說死了，蕭雪也只能閉嘴。
扭頭看看那個黑色的逗號，輕輕吹了口氣，小狗搖搖頭，莫名地看著她。
弗蘭見兩人在用自己听不懂的話說了這麼久，又看到兩人說了一會好像沒打算理自己，那女孩居然要開始逗鳥。
他實在是忍不住插了句嘴︰“對了，你們到底想用這個做什麼？”
“你覺得呢？”蕭恩似笑非笑反問道。
“餐廳？”弗蘭看著他的表情，試探問道，“你不覺得真的很合適？”
“一點都不覺得，但有點很相似。”蕭恩笑著對蕭雪說道，“一堆來送菜的。”
“你說什麼？你能只說英文麼？”弗蘭有些惱火，對這種動不動就弄些自己听不懂的外語夾在對話里的人，他得抗議一下。
“當然不能。”蕭恩頭也不回應道。
自顧自地環視四周點點頭︰“那就這吧，也很適合那些特種部隊作戰。”
說完笑著轉頭︰“一直听說他們多牛逼，我看看到底多牛。”
特種部隊？
蕭雪深深吸了口氣︰“哥...”
“擔心什麼？導彈多貴他們舍不得打的。這里又不是國外，他們自己家你覺得打殘了誰更心疼？
就算真打過來也不怕，我們開直播的，場面肯定越大越好。你說對不對？”
蕭雪語塞，垂下眼簾不說話了。
蕭恩笑眯眯搖頭，對著那已經極不耐煩的弗蘭開口說道︰“我準備在這里擺個擂台，讓人來挑戰我。”
“挑戰...你？”
弗蘭打量著蕭恩，嘴角拉出一絲冷笑，看起來這人雖然身材勻稱看著挺健康，但這細皮嫩肉好娘炮能挨幾下打？
沒空研究這貨的表情。
蕭恩拿過蕭雪手中的包，這里面有他存的那些錢，還有兩張支票。
對面牆邊有一個有機玻璃的魚缸，但現在里頭沒有魚，也沒有水，空蕩蕩的。
蕭恩走到那邊，把包里的錢嘩嘩往里面一倒，滿滿鋪了一底，很燦爛。
弗蘭看了眼一抽︰“喂，你做什麼？捐款麼？”
“這是挑戰賽的獎金，這里是四萬美元。”蕭恩抱起肩看看弗蘭，“無限制，只要能把我從台上弄下來，就能取走，挑戰者要付挑戰費。可以連續挑戰。”
“這里有四萬？”弗蘭走過來看了一眼，都是些二十美元，一百的可不多。
唰！
兩張支票被丟了進去。
弗蘭瞄了一眼，一張一萬五，一張兩萬。
如果這支票真的可以提錢，那差不多還真是四萬塊。
嘿嘿冷笑一聲，弗蘭拿起拳套︰“我听懂你的意思，想讓我來跟你打對吧？”
蕭恩沒理他，拿出手機寫了一條消息，發到了推特——
特大消息，特大好消息！
不敗武館舉辦無差別搏擊挑戰擂台賽第一季，擂主為武館館主蕭恩。
為期一個月。
挑戰者需預付挑戰費，不低于一百美元，挑戰者戰勝擂主，將可以得到挑戰費五倍的獎金。
初始獎金為四萬美元，所有挑戰費將進入獎金池。
洛城杜安街一號九樓，即日起。
一切解釋權歸本人所有。
……
發完這條蕭恩搖搖頭，對蕭雪說道︰“之前發的消息都沒人回。”
他之前發的消息就是說自己就是米德利街的神秘人，結果...無人問津，連點擊都沒有。
看來再大的新聞一個新號也玩不轉！
“你不給我轉發啊？”蕭恩看向妹妹，“你轉過去那布蘭妮肯定就會轉了。”
“阿哥！為什麼不跟我商量就發這種消息！我才不給你轉發呢！”蕭雪一邊看著自己手機上蕭恩那個帶著銳聞如雪圖片賬號上的新內容，一邊生著氣。
蕭恩微微一笑︰“坦坦蕩蕩地，有什麼好怕的？奇怪，為什麼沒人相信呢？”
“因為同時間說自己的是神秘人的有幾百個。”蕭雪無奈地舉著手機給他看，“你在里頭別人也看不到。再說我也沒轉發。”
“看來還是得布蘭妮那種沒節操的網編才敢轉。”
蕭恩嘆了口氣，望向那邊有些不耐煩的弗蘭，笑道︰“想跟我打可以，去交參賽費。八千塊，打贏我，這里頭錢你全部拿走。”
“參賽費？八千塊？”弗蘭愣了一下，接著哈哈笑指著蕭恩，“我知道你在玩什麼把戲了，準備坑我的參賽費麼？”
“去看我的推特，不是坑你，這是面向全球的。”蕭恩把手機丟進他手里，“自己看。”
“全球？”蕭雪拉住蕭恩的手。
“你不是說要讓人不再看不起華人麼？”蕭恩抱著肩悠悠然說道，“那這個辦法不錯啊！”
“可…”
“好了，你別想太多，我有分寸的！嗯，你看著吧，這一個月下來，估計別人又開始大叫中國功夫了！”
“可是，你那又不是功夫...”蕭雪急了，蕭恩居然要拿特異功能打擂台，那別人怎麼跟他玩，來的都會是什麼人？
她是真不想讓蕭恩這麼張揚。
蕭恩哈哈大笑︰“你別擔心這些了，你一會還得弄個直播，你覺得用什麼名字比較好？美國慫包怎麼樣？去，準備弄個直播，你不是喜歡媒體麼？正好讓人看看我怎麼橫掃這些挑戰者！”
指了指那獎池︰“這吸引力夠不夠？一賠五呢！”
“有點兒像是樂透。”
“可並不是，這是挑戰費。對了，你說門票收十塊呢還是收二十呢？”蕭恩瞄了一眼那邊的弗蘭，“都說到觀光費了，這看戲也得給錢啊！對了，你手機快沒電了，去充一下。”
蕭雪嘆氣轉身走到一邊，拿出自己的手機充電。
“搞不好一會就有人上門了。”蕭恩笑道。
那邊弗蘭看了嘿嘿直笑︰“嘿伙計，我看上面寫著你在這里搞挑戰賽，可以拿五倍獎金？要現金下注麼？還是支票也可以？”
“沒錢的話，”蕭恩冷冷一笑，“你可以下一千，一百，十塊，我不介意，反正是可以連續挑戰的。”
“沃...你還發了個推特說自己是米德利街慘案中的凶手，那個神秘人...嘖嘖，不得不說，你真懂互聯網經濟，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真能打！”
弗蘭拿著蕭恩的手機習慣性地刷了一下推特，突然咦了一聲，顯然看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我居然錯過了這麼好玩的事？年度十大糗事現在就已經排出來了麼...”
…...
洛城地下一層鉛屋里。
“他不是一次單獨行為，有長遠目標。上午他的妹妹注冊了和賬號同名的域名。”瑞德看著想說話的弗雷德，“幾乎是所有的都注冊了。”
嘶~
好幾個宅男同時抽氣︰“這是想倒賣麼？”
“顯然，如果他出名了，這域名肯定相當值錢，”瑞德一臉遺憾嘆了口氣，“如果我們要注冊，只能挑那些近似的，比如xiaoenzhongguo這樣的，要麼？艾麗婕？”
“稍等，卡佩羅在找我。”艾麗婕拿著話機作了個手勢。
“注冊一些吧！以後當我們的經費。”瑞德打了個手勢，立刻有人就開網頁去注冊了，這些都是屬于局里允許的行為，畢竟經費這玩意如果不自己籌一點，靠著那些預算可不見得夠。
“這麼看來，這家伙也是想要錢的了？”皮克問道。
“嗯，這已經很明顯了，也可能他背後就是中國的情報部門，也想通過這辦法弄點經費，你看他開直播的那場面，一看就是經費不足！”
“看！有信號了！”皮克指著一個屏幕叫了起來，上面有個紅點在閃閃發亮，它的背景是一個電子地圖。
自動定位系統，根據基站衛星以及網絡設備，可以定位那些和這些有網絡連接的智能設備，比如手機。
“是蕭恩的手機。”
“看這個！”伊森指著他面前的屏幕，“他在推特上發了一條留言！地址上寫著杜安街一號！”
“杜安街一號！”同時間皮克也喊了出來，屏幕上已經很清楚地標注出了地址。
推特？
所有人除了艾麗婕都湊了過來看那條推特，一眼看完同時屏息凝氣，臉色都很精彩。
“他在搞什麼？”伊森舔了舔發干的嘴唇，輕聲問道。
“挑戰賽，是不是打擂台，一直打下去那種？是不死不休麼？”皮克看看同伴們，試著問了一句。
“為什麼要給五倍獎金？”
艾麗婕皺著眉頭對著話機說了兩句就掛了，走過來看了一眼，平靜點頭︰“很囂張，很明顯他就是要在這里搞事！”
“現在我們要不要去抓捕他？”
“現在出手，情況不明，我們的損失會很大！”艾麗婕嘆了口氣。
“感覺這不是我們局能完成的事。”瑞德抱著肩膀搖搖頭，“調整下預案，需要測試下他的實際戰力！”
艾麗婕拋下一句︰“先把信息傳上平台，總部需要所有的最新情報。”
轉身回自己座位，托著下巴沉思起來。
…...
同樣的姿勢，卡佩羅已經保持了一分半鐘。
剛才電話里，艾麗婕已經明確告訴自己，總部的維克多接管了這個分析小組，他們正配合著做預案。
這意味著事件已經升級到洛城分局無法掌控的程度。
怎麼辦？！
從管理學上說，越級指揮是很忌諱的，但一種情況除外，那就是誰都知道那個層級會扛不住的時候。
這時候你非讓他做就是讓人背鍋受死！
就像這時候，面對一個中國變種人，好吧，蕭恩是華裔，但在卡佩羅眼里，那就是個中國人，從里到外都是。
米德利街的案情簡報，切斯的分析簡報，米勒與佩妮這兩天的報告，一串串信息從卡佩羅腦子里閃過，組合成各種報表。
結論就是︰
確實不能去搶，這毫無意義，洛城聯調局這麼多年在洛城有什麼能耐卡佩羅相當清楚，連一個連環殺人犯都不見得能輕松抓到，現在遇到這種凶殘到極至還不是笨蛋的非人類，再想著搶功那就是智商掉線了！
卡佩羅吐出一口氣，從桌上的雪茄盒里摸出一根粗壯的放在鼻子下輕輕聞著，眼神有些飄乎。
他的辦公室里奢華的東西不少，但都挺低調，像這種雪茄，那都是古巴那邊特供過來的，雖然兩國關系挺緊張，但就憑這玩意，人家就有存在的價值。
卡佩羅晃晃腦袋，意識到自己有點走神了，他得仔細推算一下這件事的影響，發布會只解決了輿論方面的問題，但變種人的事遠沒有解決。
只要一天沒把那家伙控制起來，這種打臉的事肯定是源源不斷。
偏偏那家伙還在洛城，那基本就是說啥事都得找到自己的頭上。
這鍋...有點多啊！
艾麗婕好像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安排了一個發布會，這種信息脫節也不知道對她那個預案有什麼影響。
那個接手這個案子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認識的。
卡佩羅輕輕轉著雪茄，沒有急著去點它，他得對自己的政治生命負責。
目光落在正對面的大屏幕上，那里面是新聞大廳，康納利正笑容滿面地介紹著局里樹環保新風為納稅人節約經費的種種努力。
安德魯斯已經完成了他那部分簡介，米勒和佩妮則是有些茫然地坐在一邊，時不時低頭看一看小紙條。
卡佩羅突然皺起眉頭，盯著康納利的一舉一動，心頭一股寒意升起，這家伙，好像演得太賣力了點吧！難道他想要我的位子？
微微搖頭，康納利是法務部的頭，但離著分局局長中間至少隔著三個副局長的欄架，他的腿得劈多開才敢想自己的位置。
那就是想上副局長了，這個倒是可以幫他一下，回頭我去總部這里也好留個親信。
…...
華盛頓，賓西法尼亞大道。
三輛黑色加長防彈裝甲同款轎車從埃德加胡佛大廈停車庫出口開出，馳上街頭，向著白宮方向而去。
其中一輛里，坐著聯調局長和他的助理維克多。
這里到白宮六個街區，定時五分鐘。
已經約好了總統七分鐘之後面聊。
總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但知之不詳，老雷不用視頻而是親自上門的辦法，正是要搶佔先機，以此事主導美國情報委員會事務。
九大系統各有長老，聯調局不過是一局之力，有點費勁，但值得一搏！
老雷的面前那個安在椅背上的屏幕，正播放著洛城分局新聞大廳里的“關于我局探員使用廣告單當搜查證的說明會”。
佩妮正在開口回答問題，記者問的內容並不超綱，但很快康納利都會接過話頭談笑風生。
維克多坐在老雷邊上，在一個平板電腦上輕輕操作著什麼。
“洛城那里，好像沒什麼特別信得過的人。”老雷輕輕嘆了口氣。
維克多頓了一下，心中暗嘆，自己資歷太淺，不然這時候就可以來一句“我腰好，多重的擔子您盡管壓！”
多少遺憾只能化成一句︰“這時候我不建議您去洛城。”
“客觀來說，卡佩羅這安排還挺好，可惜的是他做錯了一件事，就是沒提前跟我打電話征求我的意見。”老雷淡淡點評了一句。
“科米走得很急，下面人心不穩也很正常。”維克多輕聲說了一句，目光在屏幕上停了一下，“康納利之前差點被調到總部來。”
“嗯，這個人應該很有能力，我們還有哪里缺少這樣的人？”老雷眯著眼看著屏幕，這年紀這風度，好像十年前的自己。
維克多想了想︰“阿拉斯加那里好像最近有幾個案子一直沒結果，抱怨總部對他們支持不夠。”
“那派他去吧。”老雷隨口說道，美利堅這麼大，一個聯調局兩萬名員工根本不夠分配，還有很多人喜歡呆在總部安居樂業，弄得像些邊遠地區戰斗力直線下降。
不派幾個骨干去，業務都撐不起來。
你看像康納利這種，能在這麼短時間之內把一件天大的丑聞給弄成天大的好事，還把自己送到鏡頭前載歌載舞的人能有幾個？
這樣的人才必須得送阿拉斯加保鮮起來。
維克多點點頭，記下了這件事，康納利這麼有能力又這麼有想法的青年干部，必須要送到最需要的地方...
就當作他運作這個新聞發布會極大成功的嘉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