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衣男子見著陸明子臉色變化,眼中不免多了幾分冷笑,目光在其身後的弟子中忘了一圈,搖了搖頭微嘆道︰“看來赤峰劍子這次是沒有與各位同行了,不過論及實力和天賦,這場年輕一輩的爭奪戰,都不應該缺少他的身影,陸長老能夠給在下一個理由呢?”
“這位道友和小師弟是何關系?此番小師弟不能與我們同行,自是有里面的道理,對于本門的事務,其他人似乎沒有這個權利干涉吧!”還沒等陸子明開口,背後便是站出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人,一身白袍,青色劍鋒握在手中,俊逸的臉上噙著一絲莫名的怒火。
“早聞你們北雲五劍個個器宇軒昂,想必你就是青霄劍鄭修了,不過一上來就怒目相向,是不是有失北雲峰的禮節了?”黑衣男子淡淡一笑,顯然沒把前者放在眼中,擺手之間又是一笑︰“只不過我听說那赤峰劍子自從三年前參加長老的加典儀式後,就在未曾從北域出現過,試問各位北雲峰的少俠,這又是何故呀?”
“這……這全都是無稽之談,小師弟至今還好好的在北雲峰修行,不過是處于境界瓶頸,方才閉關至今,道友若是不信,大可在小師弟出關後,前來北雲峰探望!”鄭修聞言臉色忽然浮現一抹暗色,隨即又快速轉言,生怕自己的話會引起什麼歧義。
“無稽之談?”黑衣男子冷笑一聲︰“若是無稽之談,你說話就不會結巴了!”
北雲峰這次來的弟子全都是陸子明的門徒,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所以關于北雲峰上的一些秘辛要事,別人不知道,他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當年小師弟進入宗門之內,便是展現了超出常人的天賦,短短幾年之間,就是在宗門內迅速鵲起,不僅是陸子明對他厚愛有加,將一身法術劍道傾囊相授,就連峰主都對其很是重視,大有將其培養成新一代北雲峰的至強之人,可接下來的事情卻令人匪夷所思,關于那事,沒人知道真相是什麼,他們只知道從那天之後,這位劍道天才就在北雲峰,乃至于整個北域中消失了,就像是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而這件事也被北雲峰列為一大禁忌,無論是知道的還是不知道的,都不許對外界說起赤峰劍子,更不能造謠生事,有違此令者,皆以叛徒處決,絕不姑息,所以直到現在,也沒有一個人敢于提起此事。
“此人怎麼會和赤峰劍子相熟,莫非是北域中人?”
“不過那赤峰劍子可是當年北雲峰殿試比斗的魁首人物,年僅二十三,實力就已經堪比宗內長老,天賦的確算的上妖孽二字,只是這幾年似乎銷聲匿跡了,看來北雲峰還有很多消息並不為外人知道!”
在場強者顯然听過赤峰劍子的名頭,北域十大年輕一輩排名前三,幾乎被認定為北雲峰未來的希望,不過如此看來,這位新星已經步入了末途,只是不知道這其中到底隱藏著什麼故事。
“閣下如此戲虐,難道是對我北雲峰有何不滿之處?若是有何怠慢,還望閣下多多擔待!”陸子明眼中流露出一絲隱晦的冷意,卻是被很好的隱藏起來。
“堂堂北雲峰長老可不需要向我多作說明,既然林兄沒有來的話,那我也不便打擾各位,不過是非曲直,你們自己心中知曉!”黑衣男子見得陸子明如此客氣,反而是冷哼一聲,隨即轉身離開。
“赤峰劍子曾經和我有過一戰,的確是難得一遇的劍道奇才,北雲峰自稱正道之後,卻是容不下如此天才,這正義之名怕是要改頭換面才行了!”正當眾人議論紛紛時,天空之中忽然傳來一道嬌笑之聲,只是那笑聲中頗有幾分譏諷嘲笑之色。
而在那笑聲之下,方圓十丈之內的沙子竟是紛紛被一股無形的波動牽引,不斷震動,就像是戰鼓般轟響起來,一股紫色的能量從天際落下,好似一道陽光,鋪展開來,漫天的紫蘭花瓣落下,落英繽紛,分外美麗。
花瓣夾著那醉人淡淡香味,仿佛令的這片天地都在此刻陷入到了某種愉快的氣氛中,空氣之中,漸漸多了幾分清涼的水汽,薄霧之中,一道清美的玉簫聲輕輕傳來,兩位女子從沙地外走來,紫色長裙包裹著女子那曼妙的身姿,卻是恰好露出了一小節白皙如雪的腳踝肌膚,精致秀美的玉蓮踩在沙地上,仿佛和大地鏈接在了一起,絕美無比的面容,不似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亦不像那魅惑眾生的妖女。
身邊的白衣女子和她頗有幾分相像,卻多了幾分清冷氣質,精致的五官上透出的是一股子高傲和冷漠,如星辰般清澈的美眸閃耀著別樣的動人神魄,令人一看就會深陷其中,此時她正微微蹙著眉頭,那般情緒狀,反倒是將她的魅力更為凸顯,一紫一白,堪稱人間絕色,一出現,便是引得在場所有男人為之傾倒。
只是下一刻,他們的目光中便是多了四道身影,男子皆是黑衣打扮,面相清俊不凡,可眼中卻都帶著好似野獸般的非人凶戾,目光一側,一股極強的寒氣便是暴體而出,震得四周音爆連連,霸道凌厲,絲毫沒有半點收斂的意思。
而他們的衣服上皆是繡著一個鮮紅的血字,那是用赤練王蛇的蛇皮為原料,再加上北域特有的血炎石融合而成,方才拉出來的絲線,所紋飾上去的,整個北域唯有一個勢力,那就是血樓!
血樓雖然沒有名列十大宗門,但這不代表其勢力弱,相反的,因為其既不依附于正道六統,又不依附于四大魔宗,保持中立的態度,令他們在很多次正魔大戰中,得以毫發無損的生存下去,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儼然成了各大宗門都為之重視的對手,但礙于血樓是刺客出身這一特殊性,無論是正道還是魔道中人,都對其保持觀望態度。
至于血樓本身,除開樓主血厲之外,兩位左右護法都有堪比金丹的實力,其下的十二血煞,那更是個個強悍,北域上的多起刺殺都出自其手,可謂是無數人心中的噩夢!
“血樓,居然是血樓的人來了!”
“那不是血樓第一殺手司徒玉嗎?旁邊那位紫衣女子又是誰?”
“司徒靜,曾經的天煞,她不是中了一夢三醒之毒,全身功力散盡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六道人影的出現頓時令的四周掀起一股熱風,對于血樓這個特殊的存在,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誰都不知道血樓的真實面目,就連十二血煞,常人也是不見其面,但司徒玉和司徒靜這兩姐妹的名頭,卻比血樓還要令人聞風喪膽。
司徒家當年也算是北域有名望的大家族,只可惜在二十年前,一夜之間被人血洗,全家滅門,只留下這兩姐妹,後來被血樓之主血厲收留,短短十幾年,就打敗當時血樓第一刺客,成為新一代的天煞,關于這兩姐妹,除了那噩夢般死亡暗殺外,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就是兩人那堪比天仙的絕美面容,這般凶名和艷名的完美結合,幾乎沒人能抵抗的了。
“司徒靜?看來血樓這次是有備而來呀!”
看著兩女緩緩而來,十大宗門的人也是有些坐立不安起來,背後的弟子更是個個睜大了眼楮,怒目而視,可想而知,當這兩個在北域享有盛譽的頂級刺客出現在自己面前,面對曾經殘害過無數正道人士的女人,他們心中殺意更甚。
“最強刺客,還真是有意思的名頭,不知道和我一斗,勝算幾何?”吳離一身青衣長袍,雙手附在身後,目光噙著一絲戲虐笑容,對于司徒玉和司徒靜,他並不是沒打過交道,同為年輕一輩,他心中的傲氣令他很渴望和強者戰斗。
“大師兄,那便是血樓第一高手嗎?看起來還蠻厲害的,你現在上去和她打,我在下面幫你助威好嗎?”一旁的符媚兒一臉巧笑的挽著吳離的手臂,蹦蹦跳跳的猶如一只快樂的小鳥,絲毫沒有顧忌自己那傲人的上下起伏而產生的誘惑弧度,對四下的男修是何等的刺激。
“師妹,你這……”感受到那手臂上傳遞而來的,饒是吳離性子冷漠,此刻也不禁有些心跳加速,不過想到此女在人隗谷的地位和手段,那股勢頭直接被其生生壓制下來,干笑了一聲,卻是不敢做答。
“大小姐,這對司徒姐妹可都不是常人,當年司徒常德修為已然不弱金丹強者,手下更是坐擁數位築基大圓滿家臣,可謂是西北方最大的家族,但還是被人一夜之間滅門,手段之狠辣,當真令人發指,憑著血厲的性子,將兩女收入門下,定有其深層含義,所以能不招惹,盡量要去打她們的主意,否則將會自找麻煩!”一位銀發長老閉著眼淡漠道。
司徒雙驕,那可是連老一輩強者都忌憚不已的存在,特別是司徒靜,一身暗影大法練得神乎其技,沒中毒前,就已經成為血樓的頂梁柱,如今解了毒,又是親自帶隊過來,若是沒點長進,說出來都沒人信,甚至于,都突破了金丹境界,吳離雖然名聲在外,但真打起來,或許不會被看好。
“哼,大長老就知道偏袒外人,媚兒不理你了!”符媚兒听著銀發老人的話,原本喜氣洋洋的俏臉,頓時沉了下來,撅著那鮮紅的潤唇,嬌哼道。
“師妹消消氣,等會師兄再幫你去教訓教訓那對姐妹如何!”
吳離可知道這銀發老人在人隗谷是什麼地位,按輩分,那自己都得叫師叔,不過符媚兒看似嬌弱膩人,但要是發起脾氣來,那可是要翻天的,當下也趕緊拉下臉來,連忙笑著安慰,免得這姑奶奶一氣之下跑去和人家廝殺。
“大師兄,那這可是你說,不要反悔,不然我第一個咬死你!”聞言之下,符媚兒那皺著的小臉立馬樂開了花兒,對著吳離眨了眨那動人的美眸,身子輕傾,小口微微一咬,像極了一只發狠的小母貓。
吳離可是受不了這一驚一乍的鬼靈精,雖說美人在懷是幸福,但若是這美人是個隨時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或許就沒人這般覺得了吧!
苦笑著點點頭,吳離自嘆自己命不由己呀!
司徒靜帶著司徒玉朝著沙台走去,一邊走,一邊目光卻一直看著葉玄三人,盡管葉玄三人都換了面目,但這一路來的消息她還是有所耳聞,想來也是猜到了幾分真意,如今大家都是為的同一個目的,也沒必要將葉玄的身份公布出去。
“姐姐,你認識那三人?”
司徒玉這次奉了血樓之主的命令跟隨司徒靜前來此地,所以提前結束了血崖的禁錮,在她看來,司徒靜自從解毒之後,性子雖然變得柔和了許多,但那份于心俱來的高冷之氣,依然深刻骨髓,一般人根本引不起她的注意,如今卻留意那三人,當下不禁有些好奇。
“算是吧!”司徒靜沒有否認,只是婉約淡笑,深看了眼葉玄,便是收回了目光。
司徒玉眉頭微微一皺,卻是沒有多想,美眸在三人身上轉了一圈,就跟著司徒靜上去了。
“這女人莫非已經認出我了?”感受到司徒靜眼中的一絲淡笑,葉玄心中一怔,對于這個神秘女子,他既是懷疑,又是抱有一種友好的態度,實力超群,卻屢次出手相助,事後又不求回報,只是想要和自己聯手,這背後到底打著什麼主意,他根本一無所知。
但令他覺得震驚的是,uu看書 .et她身後那位白衣女子居然就是那天在雲霧澗和青玉狂獅打斗的冷酷女子,如此想來,這兩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只是他不明白,血樓明著要刺殺自己,那天卻有血樓的強者出手相救,看那樣子,顯然是有心放自己一馬,想到那天在公寓中的情景,葉玄臉色微變,或許那個人就是司徒玉假扮的,否則那絕無僅有的骨鏈劍怎麼會出現在她手里?
只是司徒靜幾次三番幫他,難道這也是司徒玉的想法?
不過看司徒玉那迷茫的樣子,顯然認不出他的真實身份,所以想來想去,葉玄只覺得這件事非常離奇。
“等這里結束,再去問個明白好了!”苦思無果,葉玄也懶得再去掙扎。
“看來血樓之主對此次的遺跡之戰很不感興趣呀,沒讓那兩個老家伙前來,反而派了十二血煞探路,不過能夠看到兩屆最強刺客齊聚一堂,也算是一件幸事了!”陸子明見著司徒靜那絕美的俏臉,可沒流露出一絲喜悅和興奮,反倒是大笑一聲,顯然是對血樓很不感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