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朋友在洛籖看來,是存在的。
她和那個朋友的結識在外人看來,是一種神經病!
“就你還有朋友?誰信。”
“沒看見人家都不理你了麼,少了。”
“我們快走吧,不用理這個神經病。”
嘲笑聲從班上的幾個散女發出。
“胡說,我有朋友,她叫阿念。”
洛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惹到她們了,她不過是在述說實情,她有朋友,只不過不是和她絕交的那些人罷了。
“阿念?我還阿花阿貓呢。我們走,別理智障。”散女們冷哼一聲就跑出教室。
這大概就是散女的生活吧,天天不听課,成幫成幫玩在一起撕混,體育課敢跑到柵欄處叫外賣……
洛籖拾起自己被她們撕掉一半的作業本,心總有莫名地苦汁。
已經半年了,同學已經孤立了她半年……
背著書包走回家,路過一家書店的時候無意間瞄了眼一本書,一行小字在她的眼前︰如果有朋友,你希望她是什麼樣的?
什麼樣的朋友?
洛籖想了想,決定好了一個,腦海不自覺地浮起一張小臉。
她想,她的朋友叫阿念。她一頭純黑色的雙馬尾,小小的身子被包裹在淺藍色的運動服里,像無論在那都怕冷一般。一張可愛的圓臉蛋,就和動漫少女一般可愛。
喜歡笑喜歡逗弄她,只對她好,不會像同學一樣棄她不顧……
已經到家門口了,洛籖越想越心酸。
唉了口氣,推開木門就放下書包做家務。從煮飯炒菜到清潔、搬運木塊拿去賣掉再到做作業,共花了她一個晚上的時間。
待全部事情干完後,她擼起腳袖爬坐在樓頂上,靜靜地看著眼前的“良辰美景”。心里的那顆心,已經碎了。
父母,這是不要她了,連家也不想回來了……
昨天,父親又出差,母親其曰初中聚會。她在外面玩得太高興了,一不小心便忘記了母親囑咐她要做的一件重要事,結果導致母親在初戀情人面前出糗。
“你個廢物下次再出去玩就別想回來,居然害我出丑。”
“人家的孩子多听說話,你看看你。”
“記吃不記事的垃圾。”
“沒朋友就沒朋友,還撒謊是朋友帶你出去玩的。”
婦女拿起的棍子在小女孩身上“啪啪”作響,看著眼前跪在地上的女孩,眼里竟沒有一絲心疼。
“媽,我有朋友,她是阿念,就在牆壁那站著……”女孩的肩膀又挨一擊,疼得她眼淚直流不停,即使這樣,心中仍堅持相信有“朋友”,不僅如此,她還特地指了指空氣的那個地方。
“什麼在不在牆壁的,別瞎說。我什麼也不想听!你,現在給我滾,看見你我就煩。”婦女打夠了,看到某處牆心里不禁詭異了一下,收回棍子離開了房間。
女孩默默地流著淚從地上爬起來,撩開袖子,一個紅腫的包從膝蓋關節凸出……
女孩一直往瞪著剛指的牆上看,心中流淚。
“?我的生活變渾噩了。阿念,為什麼你就不能是真的呢?”洛籖盯著膝蓋關節的黑沙,出神其乎。
似乎,她的生活一直都這麼渾濁。
膝蓋關節的包從原先的紅艷轉到黑色,為什麼會這樣呢。
因為她窮得連藥都買不起了。
“我去,籖籖,你的膝蓋是怎麼弄的,為什麼還不去買藥!別踫傷口,你踫多了會發炎的!你等會兒。”
洛籖想踫一下傷口,就有一道大驚小呼地女聲喊住了她。
她只覺得女聲有點耳熟,像是在哪里听到過,又不怎麼記得起。
還未反映過來,一雙縴細的小手各拿著一瓶藥水、一支棉簽,正在她的包上摩擦著,猛速而不失溫柔。
洛籖稟然抬頭。
幫著擦拭傷口的女孩一頭純黑色的雙馬尾,小小的身子被包裹在淺藍色的運動服里,像無論在那都怕冷一般。
一張可愛的圓臉蛋,就和動漫少女一般可愛,如今,可愛的臉蛋與往日想象的笑眯眯不同,不同于多了幾絲嚴厲,多了幾絲堅韌。
“……阿,念?”洛籖張張嘴巴,艱難的說出這兩個字。
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女孩愣了幾秒,隨後雙眸含笑應道︰
“嗯,是我,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