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半毓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身/體毫無力氣,他被注射/了麻/醉藥,藥效還沒徹底過去,睜開眼楮這個動作都很吃力。
他被/關在一個空房間里,房間不到二十平米的樣子,白牆,白色的瓷磚地板,空無一物,什麼也沒有,顯得很空曠。
房間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門,不過貼著牆,甦半毓可以听到牆外面有車來車往的聲音,還有公交車,听起來車流量不小,公交車也很頻繁,但是似乎隔得有些距離,听不到公交車報站的聲音。
這種情況听起來,應該樓層不低,至少在十層以上,不然噪音不會這麼大。
甦半毓因為路上昏迷,他無法判斷自己昏迷了多長時間,並不能以時間來計算路程,所以他到底被帶到了什麼地方是算不出來的。
甦半毓雙手被捆在背後,倒在角落的地上,他慢慢的坐了起來,稍微晃動一下雙手。手腕綁的很緊,按照現在他的體能來說,完全沒辦法自己解/開。
甦半毓靠在角落的牆上,平靜的休息,等著麻/醉藥效慢慢的減弱。
就在他休息的時間里,他發現門外竟然時不時有人走過。路過的人不算太頻繁,但是斷斷續續的,總是有。
這讓甦半毓覺得很奇怪,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應該不是荒郊野外。
而且外面路過的人,應該都穿的是平底鞋,腳步有輕有重並不一樣,但是沒有高跟鞋或者皮鞋底發出的聲音,顯得相對很輕。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之後,有人擰開了房門走了進來。
那人看到甦半毓醒了,有點驚訝,不過還是走了進來,關上房門。
那個人穿著灰色的風衣,身材在一米七/五多一些的樣子,戴著帽子,壓的很低,看不清樣貌,不過從身形來看,應該是個青年。
如果灰色風衣男人就是莫隨,那麼灰色風衣男人已經是個老頭了,就算再注意鍛煉,也不會有這樣的外形。
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莫隨,然而他和莫隨也並沒有什麼區別。
甦半毓知道,在那個暗無天日又無限恐怖的地方,有一個類似于培養基/地的地方,灰色風衣男人在那里培養自己的繼承人。
灰色風衣男人給自己找了十幾個繼承人備選,訓練他們磨練他們,把他們培養的無所不能,培養的和他一模一樣。甦半毓本來就是其中之一,如果不是他看到了一本筆記,他現在或許和眼前這個灰色風衣男人一樣。
“我們又見面了。”灰色風衣男人說。
他的聲音明顯是故意偽裝過的,是不是用偽裝器處理過的就不知道了,雜音很重,也很低沉。
甦半毓抬頭看他,或許以前,在那個培養基/地,他們的確見過面,但是甦半毓早就忘了,也不想再回憶那時候的生活。
灰色風衣男人說︰“相片在哪里?”
甦半毓終于開扣了,他顯得很虛弱,說︰“在警探局的辦公室里,如果你夠厲害,就去拿吧。”
灰色風衣男人冷笑一聲,說︰“你現在只是一個階/下/囚。”
“我知道。”甦半毓笑著說︰“你也不過是一只過街老鼠而已。”
“你現在激怒我,沒有半點的好處。”灰色風衣男人說。
甦半毓說︰“討好你,我就能活命了嗎?你怎麼想的,要怎麼做,我都一清二楚,他怎麼培養你的,也怎麼培養過我。”
灰色風衣男人笑了起來,說︰“對,我差點忘了。老/師曾經說過,你差一點就是他最優秀的學/生了,差一點就成了他正式的繼承人。對于這一點來說,我是要謝謝你的,如果當年不是那你逃走,我也不能活到今天。”
甦半毓沒有說話,他只是覺得一陣寒意襲了上來。
別人恐怕听不懂灰色風衣男人的話是什麼意思,然而甦半毓知道。
莫隨培養了那麼多候選的繼承人,那些人都得到了他的真傳,就算不是其中最厲害的,也都不可小覷了。尤其他們知道很多秘密,培養基/地的秘密。
十幾個成品中,只有一個是合格品,那就是最優秀的繼承人。除了合格品之外,就是殘次品了。在莫隨的眼中,恐怕殘次品一點用處也沒有。
沒有/意義的下場就只有死亡。
從來不親自/殺/人,那只是莫隨欺/騙自己的一句謊/話。他手上的人命早就不在少數了。
灰色風衣男人目光緊緊盯著甦半毓,忽然臉上露/出了一些異樣的表情。他將藏在風衣下的雙手伸了出來,從口袋里摸出一個灰色的筆記本,翻開來看。
他快速的瞧,然後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又將筆記本裝了回去。
甦半毓瞧著他的動作,心中有點恍然大悟。他們一直覺得,莫隨沒有死,只是假死後又回來了。因為畢竟灰色風衣男人應該是個一個有短期記憶喪失癥的人,如果回來的是莫隨的繼承人,那麼這個人不一定有短期記憶喪失癥。
而事情往往就是這麼巧合,眼前的這個人,似乎和莫隨有著同樣的病癥。
他剛才一瞬間,臉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看起來是忘記了自己剛剛做過的事情。
灰色風衣男人看過了筆記本,表情變得放松/下來,說︰“那麼現在我們來做一場交易。”
甦半毓瞧著他,說︰“交易?可是你剛才並不是這麼說的。”
灰色風衣男人的表情又僵硬住了,臉上出現一絲慌亂。不過他只是愣了五秒鐘而已,隨即聲音變得陰沉起來,說︰“很好,甦半毓,你現在也只會耍一些小聰明了。”
甦半毓說的話太多了,讓他覺得很累,有些無力的笑了,說︰“是不是小聰明無所謂,主要看有沒有人上當。”
灰色風衣男人被他激怒了,從口袋里掏出一根很細很細的針管,里面裝滿了無色透/明的液/體。
他將針頭安裝好,輕輕推了一下針管,有液/體從針頭溢了出來。
灰色風衣男人說︰“這種藥一旦進入血液,你就最多只有24/小/時的時間。不過依我看,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很不好,或許時間會大大縮短。”
他說著,就走到了甦半毓身邊,彎下腰來,將針頭扎進甦半毓的皮肉中。
甦半毓反/抗不了,他全身疲/軟,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瞧著那關液/體注/入進身/體中。
灰色風衣男人說︰“你有兩種選擇。第一,坐在這里等死。第二,去幫我把相片拿來。”
甦半毓笑了,說︰“這兩樣有區別嗎?你無論如何都是要我死的。”
“你有考慮的時間。”男人說︰“我十分鐘之後會再過來一次,如果你還是冥頑不靈,就只有死在這里了。”
甦半毓突然消失,大家都非常的擔心。陳萬霆在審訊室呆了很久,然而無功而返,他們找了人24/小/時寸步不離的看著那個小店員。
那個小店員應該就是灰色風衣男人的同/伙,他一句話都不說,看來是抱了必死的決心了。
陳萬霆整個人暴躁極了,甦半毓消失了,而且消失好幾個小時了。那個灰色風衣男人有多殘/忍,他們誰都知道,甦半毓隨時都有危險。
陳萬霆實在是安靜不下來。
他們的電/話一直很安靜,沒人有和他們聯/系,綁走甦半毓的人並沒有提出索要照片的事情。
這麼等下去太被動了。
唐信離開了一會兒,然後帶回來很多監控錄像,全都是蛋糕店附近的。
唐信說︰“這個店員和灰色風衣男人肯定有聯/系,他們就算不經常踫面,不過肯定是會有交集的。剛才陳艷彩查了一下這個店員的通訊記錄,近期幾乎沒有和什麼人聯/系過,我覺得他們應該不是通/過電子設備聯/系的。”
灰色風衣男人很謹慎,電子設備聯/系保密性太差。陳艷彩已經查過了店員的手/機電腦平板等等物件,都沒有和可疑人聯絡的記錄。那麼很有可能,他們是面對面聯/系,或者是間接接/觸聯/系的。
謝紀白說︰“你想從錄像中找到線索?”
唐信說︰“辦法是有點笨,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唐信說的是大實話,總比等著綁走甦半毓的人聯/系他們的要好。
大家分頭合作,畢隊和艾隊帶著好多人來幫忙,每個人分一部分錄像帶,人手一份地圖,把店員出現的路線全部記錄下來。
他們這一瞧,就從上午看到了下午。這期間還是沒有人聯/系他們,大家早飯沒吃,午飯也吃不下,幾乎都沒喝過水。
陳萬霆是最為焦急的,他實在是越來越冷靜不下來了,忍不住雙手干搓了幾把。
“這塊有問題,停一下小白。”唐信忽然說。
大家突然听唐信說有問題,立刻全都站了起來,聚/集在一起。
謝紀白立刻將錄像停了下來,唐信立刻把圖像放大。
“怎麼回事?”謝紀白問。
圖像上是一所醫院,那個店員左臂骨折,看起來是準備去醫院換藥的。
前一段時間,店員左臂骨折這事情,他們的確是知道的。甦半毓還給他放了兩天的假,店員去了好幾次醫院,後來沒什麼事才回來上班,因為單手吊著,所以甦半毓就讓他做點輕/松的活。最近他的手才完全康復的。
唐信說︰“他左臂沒有骨折,包扎的完全不對,醫院有問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