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擺脫了醫務室老師的關心之後,我瘸一拐地走回了班級。
反正除了眼角和嘴角的傷痕比較顯眼以外,我受的都是內傷,也不會被人注意。
“司。。晨?!你怎麼了?嗚嗚。。”
一回到班級,我就被華生纏上了。他的眼眶泛紅,一臉擔憂地捧著我的臉不放。
這一次他倒是很認真的在難過,暫時沒有任何一點娘炮的舉動。
“上廁所摔倒了。”
我輕輕把華生的手拉開,趴在了桌子上。在廁所中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就好像是上一秒才剛剛發生。
如果從留下的紙條看來,最後應該是艾麗把我救出來了吧。。既然都要出手,為什麼她要等我被打成那樣才出手呢?只是為了看我笑話嗎。。
只是把我當成了。。好玩的玩具嗎?
“唉。。”
嘆了一口氣,隱隱作痛的傷口也讓我無法思考更多的事情。華生搬來了他的椅子,坐在我的旁邊。我仿佛還能听見他眼淚落在地上的聲音,一點一點,滴答滴答。
和不良待在一起,果然會惹上各種的麻煩吧?讓關心自己的人傷心,讓自己陷入不好的境地,失去普通的生活。。
趴在課桌上側頭看著窗外,我從抽屜中抽出一包紙巾,反手遞給華生。
“華生別哭了,我又沒事。”
是啊,除了被踢到的肚子疼得要死之外,我可是一點事情都沒有。
“可。。可是!”
華生哭起來的模樣也和女孩一樣,甚至比女孩子還要顯得柔弱。神明大人呀,我真不知道該說你對華生太過分,還是你對女孩子們太不公平了。為什麼要給男生一副女孩的模樣呢?難道惡作劇就那麼有趣嗎?
“沒什麼可是的,我很好。”
我轉過頭認真的看著華生,然後將手按在了他的腦袋上,用力揉了揉他的頭發。
他半長的頭發,縴細而柔軟,一點沒有男孩應有的硬度。從小到大,他一哭我總是這麼安慰他。
但是。。他有多久沒哭過了?一年?兩年?從長大開始,華生就已經慢慢變得像是個男子漢了。。直到他和我告白為止。
“真的。。嗎?”
華生哽咽地問道。看著他泛著淚花的大眼楮,我莫名升起了一絲愧疚。我愧疚的是,自己受了傷卻要讓別人來為我哭泣。
“真的。”我點了點頭。
“真的是真的嗎?”華生咬著嘴唇,紅著眼眶認真地問道。
“真的真的。”我再一次點了點頭。
“真的是真的真的嗎?”華生的頭靠近了我的臉一點,我連他的鼻息都快要聞到了。
“真的。。真的是真的”我的額頭上冒出了青筋。
“真的真的真的是真。。”
“哇!華生!你有完沒完啊!”
看著華生快要撲到我懷里的嬌弱模樣,我終于是忍受不住了!
哪有人找到機會,就想掰彎自己的好兄弟啊!這種見縫插針的行為,給我好好用到正途上啊!
“唉。。受不了。。”
黑著臉把華生和他的椅子,推到他原本的座位上,我默默坐回了我靠窗的風水寶座上。
會不會是我太大驚小怪了呢?如果華生只是展現他對兄弟之間的關心呢?
不不不,應該不會的。
哪有人沒事就對兄弟放電啊?
哪有人會在勾肩搭背的時候,露出一副羞澀的小女人模樣啊?
哪有人會想被好兄弟摸胸的啊!!
“麻煩死了。。”
嘟囔著嘴,我再一次趴在了課桌上。我的腦海里又浮現出了艾麗的身影,就是那個此刻對我來說陰魂不散的身影。
“如果不是她的話,我肯定不會遇上這種事情啊。。”用力捏緊了手中的水筆,我喃喃自語道。
“難道她真的進男廁所了?”很快我的思緒又亂飄了起來。
“還說什麼。。我是她的小弟?可惡的暴力女。”
啐了一聲,我挪了挪自己的屁股,好讓趴在書桌上的我舒服一些。
就這樣,在我煩躁的自言自語中,我今天不日常的上課時間也慢慢過去。
可能是醫務室老師打小報告了,在下午的課間,我還被我們的班主任叫去教育了好一會兒。
不過也多虧了好心的班主任,我上課時趴著睡覺,居然沒有被那位討厭的miss.陳叫起來。大概miss.陳也想讓受傷的我,好好休息一下。
可能這就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吧???
。。。。。。。。。
“總之,今天的學校生活真的是糟糕透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大口往嘴里灌著汽水,憤憤不平地罵道。順便一提,這瓶汽水是被我救的男生給我的。
估計今天唯一的好事,就是這瓶汽水了吧?因為它至少讓我意識到了,好人有好報的道理。
想著這些有的沒有的,我竟然在路上看見了早晨在廁所中被欺負的男生。
“嘿!謝謝你的汽水!”
我擺出了自以為友善的笑容,高舉著手中的汽水向他打招呼到。
“。。。。。”
只不過,當他看到我的時候卻渾身抖了一下,低下頭躲避著我視線快步離去了。
“有這麼害羞嗎?打個招呼都不行。。”
我撓了撓微微有些癢的眼角傷口,目送著那個男生快步跑出我的視野。
“算了,不管了。”
將喝光了的汽水瓶塞進包里。這個“見義勇為”得來的獎品,我可要好好把它珍藏起來呢。
然後。。我慢慢走到了昨天與艾麗相遇的地方。這時候我才記起來,艾麗說過今天還也要來找我“借錢”。
“喂,人肉沙包,今天錢有沒有多帶一點啊?”
就在我想著這件事時,熟悉的沉悶少女在我耳邊響起,一支縴細的手臂輕輕搭在了我的肩上。
艾麗就像是和我要好的男**人,正在用勾肩搭背一般的姿勢朝我說著話。
“額。。”
發出了代表著“啊,完蛋了!”的語氣助詞,我僵硬著脖子向將下巴靠在我肩膀上的艾麗看去。
少女原本水靈靈的大眼楮,今天莫名變得有些失去了色彩。而她略帶疲倦的臉孔,也和以往也有著少許不同,有些泛黃。就好像。。就好像沒吃飽?
“老娘問你話呢!”
艾麗那標準性的罵聲又再一次出現在我的耳旁,緊接其後的是我的頭發再次被她抓住。
可惡!你這個暴力女是對毛發有特殊的癖好嗎!為毛每次都抓我的頭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