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穴?”劉萬勇驚訝地問道,“什麼人會把墓穴建在這樣的地方?”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古代草原上有些民族的戰士會把生前殺過的敵人的頭顱都放到他的墳墓里,頭顱越多就越說明他是一個勇猛的戰士,是一種驕傲的象征,比如說匈奴就是這樣的民族。”馬軍師解釋道。
“這是什麼民族的戰士?”
“不太清楚,我對這些也沒什麼研究。”馬軍師說,“看前面岩畫的形式,我倒覺得有可能是某些很早以前就消失了的民族,甚至連史書上都沒有只言片語的記載。”
“這個墓**就這樣暴露在山壁上,看起來是比較隱蔽,在下面的人絕對看不到,難道千百年來就沒有人發現過這里嗎?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也不大,這阿爾泰山里曾經有過那麼多淘金者,不可能沒人發現這里,而且下面有這樣一個亂葬崗,說明經常有人到這來。”劉萬勇說道。
“這個就別猜了吧,這里就這個琥珀尸值錢一點,而且這麼大也搬不走,就算有人來過了,我們也不知道。我看岩畫上有一個工程,如果是建什麼帝王陵墓的話,那麼這個武士的墓穴就有可能是守護冢或者是陪葬陵,而且這兩旁的山壁上可能還有其他的類似這樣的墓穴。這草原上的人不同于我們漢人,沒有風水那一套講究,所以很多東西都是我們無法理解的。”
“說這麼多都沒用,跟咱們這一趟的任務沒啥關系。”魏大牛在一旁呆地有些不耐煩了,說道,“晚上在不在這過夜?”
劉萬勇看了下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快到午夜了,覺得這里應該沒有什麼危險,既隱蔽又可以避風,出去重新找也未必能找到比這里更好的地方,還不如在這里輕松過一夜,也不需要過于警惕。他們幾個重新回到洞口附近的地方坐下,因為在里面對著一個活人一樣的尸體,又有那麼多骷髏,想起來就別扭,干脆就眼不見為淨,還是呆在外面覺得舒服一些。
經過一天的長途跋涉,又經歷了一場戰斗和攀岩,早已是人困馬乏,吃了點干糧就睡下了。由于這個地方足夠隱蔽,他們三人也就沒有安排值守,全都是躺下就睡,就連魏大牛那打雷一樣的鼾聲也都听不見了。
這一覺睡得很深,也不知過了多久,劉萬勇在迷迷糊糊中感覺到身邊好像有人在走動,以為是魏大牛和馬軍師已經起來了,就稀里糊涂地問道,“幾點了?”
可是等了半晌,也不見對方答應,于是眼楮一睜,發現外面還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是眼前卻好像多好些黑影,開始還以為是幻覺,剛一揉眼楮就覺得眼前頓時一亮,刺激得睜也睜不開,喊道,“你們兩個在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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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人驚恐地看著面前的這些人,發現他們的服飾跟亂葬崗里發現的那些衣服碎片有些相似,心想這回完了,這些人跟那些死去的人估計都是一伙的,一定以為是劉萬勇幾個殺了他們的同伴。看著他們一個個怒不可遏的眼神,劉萬勇相信自己的判斷不會錯,見他們沒有立即動手,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你們一定弄錯了,我們不是殺你同伴的人。”劉萬勇趁機解釋道。
可是這伙人听了劉萬勇的話之後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听不懂劉萬勇在說什麼,然後就嘰里呱啦地說了些什麼,反正劉萬勇是一句也听不懂。
“是蒙古語!”馬軍師好像听出了點名堂,“他們是蒙古人。”
魏大牛一听,在一旁苦笑著說道,“我靠,老馬,你也太牛掰了,連蒙古語都能听得懂。”
“屁,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蒙古語我哪听得懂啊,我只是覺得听起來有點像罷了。”馬軍師瞪了魏大牛一眼說道。
那些蒙古人見魏大牛有說有笑的,還以為是在取笑他們,其中有一個人上來就給了魏大牛一個大嘴巴。劉萬勇卻急得不行,心想,“他媽的,這下可好,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弄不好要枉死在這兒。”
馬軍師也看出了劉萬勇的擔憂,說道,“我也沒辦法啊,我他媽的真不會說蒙古話。”
“不會說也得想法子溝通啊,弄不好咱幾個真要交代了。”劉萬勇急道。
這時,魏大牛發飆了,喊道,“他娘的,是誰說這地方安全的,還說不用守夜,現在好了,估計俺們幾個要被當豬宰了,冤死俺了。”
劉萬勇低著頭一聲也不吭,這自然是他的主意,他也無論如何想不到這大晚上的居然會有這麼多人找到這山壁上的岩縫里來。
“閉上你的臭嘴,你也逃不了責任,你不是也想偷懶,覺得這地方被人發現的可能性不大嗎,我也一樣,大家都逃不了干系。”馬軍師罵道。
劉萬勇抬起頭剛想叫他們別吵了,結果發現從洞口處進來一個人,其他的人見到他都自覺地往邊上靠,應該是這些人的首領。這首領上來就先打量了劉萬勇他們幾個一番,然後就嘰里咕嚕地跟其他人說了一通什麼,最後回過頭來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你會漢語?”劉萬勇瞪大了眼楮看著這個首領,就像見到了上帝一般,喜悅的神情溢于言表,竟然忘記了回答首領的問題。
“你們是什麼人?”這首領面無表情地重復了一遍,眉頭微微地皺了一下,似乎對劉萬勇忽略他的問題感到不滿。
劉萬勇這才收斂了笑容,眼珠子提溜地轉了一圈,看到自己的裝備武器都在他們手上,知道撒謊是沒用的,于是答道,“我們是軍人,來這里執行任務的。”
“執行什麼任務?”首領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問道。
“追蹤和抓捕一個逃犯。”
“逃犯叫什麼名字?”
“名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綽號叫毒蠍。”
“毒蠍?”首領停頓了一會兒,像是在腦子里尋找與之相匹配的人,又過了一會兒,說道,“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騙我,我從來都沒听說過這個人。還有,我的同伴是不是你們殺的?”
魏大牛一听就大叫道,“冤枉啊,我們一來他們就已經死了,而且全被狼吃光了。”
那首領理都沒有理魏大牛,只是對著劉萬勇說,“你來講!”
劉萬勇知道此時只有說實話才有活命的可能,如果摻雜了半句假話都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于是就把他們幾個進到溝子里看到情況、如何與狼搏斗、以及怎麼爬上來的都說了一遍。
首領听完之後,又檢查了劉萬勇和魏大牛的傷口,然後看看洞外,發現天已經有點微亮了,就大手一揮,徑自走向洞口。其他的蒙古人就將他們幾個五花大綁,堵上嘴,又蒙上眼楮,然後就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