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百勝照例在周一準時來到環海。
走到屬于自己的辦公室前，他對著門上“總經理辦公室”的牌子站立好久，嘴角勾著笑，那是一種得意。
周一，上午的時候公司的人已經陸陸續續上班。
環海總部所有人都知道，他們這個總經理有著對著辦公室大門發呆的習慣。
等緬懷完自己的奮斗史，黃百勝推門走了進去。
桌子上一已經放了秘書準備好的資料。
黃百勝靠坐在軟椅上，翻開起來。
目前放在環海最大的難題是，公司和麥娜的合同即將到期，雖然環海給出不錯的價錢想要留著這個甜歌皇後，不過從日常接觸看，對方似乎已經下定決心另攀高枝了。
一想到這，黃百勝不禁搖搖頭，嚴格來說環海捧麥娜榮登天後寶座，有這麼一份情在，只要條件適合對方不會有跳槽的念頭的。只不過當年人家也是憑借自己本事上去的，加上這些年和環海的理念不合，打去年的時候就已經有這方面的風言風語傳出來了。
當年，其實環海想要捧的是兩個人，一個是甜歌皇後麥娜，另一個就是楊海濤，只不過後者自毀星途，和粉絲搞在一起，那時候正式評選天王天後的關鍵時期，所以環海內部決定雪藏楊海濤。
後來對方能在時隔一年後繼續發行歌曲，也是因為前經紀人爬了上來，但是風頭也已經過去了，所以大家也就默許了。
想到麥娜，黃百勝翻看是否有關于楊海濤的文案。
你還別說，真有！
只不過這份做表卻讓黃百勝皺起了眉頭，甚至揉了揉眼，以為自己看錯了。
可表格上的報價沒錯啊。
黃百勝摁了下桌頭的按鍵。
“讓張秘書進來一下。”
很快，一個身穿黑色職業裝的秘書快步來到門口。
她先是平復了下呼吸，然後翹了翹敞開的木門。
“進來。”
黃百勝頭都沒抬。
“總經理，您找我？”
黃百勝將報表扔到她面前︰“楊海濤這個報表怎麼回事？一首歌十萬？我印象里沒有一個叫齊潔的知名創作人，或者這是個我不知道的新起之秀？為什麼價格這麼高，而且你看看啊，每首歌稅後分成2%，呵呵，我倒是很好奇，這個齊潔是什麼來頭，敢對環海獅子大開口。”
“十萬？還百分之二，她不怕蹦了自己的牙？”
“總經理，這是會計那邊交給我的，具體我也不清楚。”
黃百勝的模樣讓女秘書心虛的厲害，低著頭，小聲道。
“我不想听任何辯解的話，你是我秘書，就要做好本分工作。你知道不知道，我這里只要一簽字，這些，還有這些，就全部生效了，環海要蒙受多大的損失！”
“對不起。”
女秘書頭垂的更低了。
忽然，女秘書似乎想起似乎麼，她忙道︰“總經理是這樣的，會計那邊說，如果您對這個方案有疑問，可以找趙經理。”
“什麼意思？”
女秘書茫然的搖了搖頭。
黃百勝沉思片刻，一副恨得咬牙切齒深吸一口氣的表情。
“趙福海！”
女秘書被這一嗓子嚇得猛地一哆嗦。
“來了來了，吼什麼吼，我這不是來了嗎。”
吼聲剛起，門外就傳來聲音，趙福海有些禿頂的腦袋探了出來，然後有些獻媚的走了進來。
“你先下去吧。”
走到女秘書身旁，他開口道。
後者如蒙大赦，趕緊退出房間。
“我不吼？不吼讓我的女秘書給你背黑鍋？我說趙福海啊趙福海，你是越活越回去了，誰誰誰你都想找著頂缸啊，啊！？”
“黃總，你別生氣，你听我跟你說……”
“說個屁你說，一首歌十萬，哦，你還來個百分之二的分成，你是當我傻還是環海是冤大頭？啊？”
“就這個價格，在業內那也是中上游的了，肖毅恐怕都沒這個價，這個齊潔誰啊，你親戚？”
“你親戚！”趙福海忍不住頂了一嘴，誰知道這個齊潔哪兒個嘎達蹦出來的。
“既然不是給自己摟錢，我問你，這麼離譜的價格你怎麼開出來的？”好歹是公司上層，趙福海也就比他低一兩級，黃百勝也不能太落對方面子，所以看到趙福海一副二不吝的模樣，他扯了扯襯衣領口問。
“這是小楊看中，然後我拍板兒定下的事兒。你也知道，他眼楮有多毒，不好的歌他能看上？所以我說啊，這價格可能是有點高，但絕不會讓公司虧本，這我敢拍著胸脯給您打包票！”
“合同簽了沒？”
冷不丁的，黃百勝問。
趙福海混了這麼多年，早就是老油條了，合同是沒簽，但他把價格報上來是為什麼，就是防著這一手呢！
“簽了，錢已經給了，剩下就等看專輯銷量了。”他說的一本正經。
“他腦袋壞了，你腦子也不好使了？哦，合著我們花高價買歌，然後還得給他打響名氣怎麼著？你知不知道外面多少創作人搶著給咱們環海作品，你現在道公司門口喊一聲，就說作品好，不給錢，推廣宣傳，你去看看多少人打破頭都搶著來，你去看看！”
“那我可真去了啊。”
“你給我滾回來！”黃百勝氣呼呼的道。他還不知道，這姓趙的只要走出這門，再想找就難了。
黃百勝坐在椅子上，抽出一根煙，剛叼在嘴上，那邊趙福海已經一臉獻媚的把火遞上來了。
“呼！”
他吐出一大口煙霧。
“說說吧，你們怎麼想的。我可告訴你，就咱們公司里那個新起來的組合，目前主打歌【悱惻】才8W華幣，你給我說說，你和楊海濤腦子能有多抽才能花十萬，外加2%分成買下五首歌，那可是五十萬啊！”
趙福海也坐在椅子上，然後自己點燃一根煙。
煙霧從鼻孔里裊裊冒出，趙福海噴著煙霧道。
“不瞞您說，這價格我也覺得離譜，太貴！”
黃百勝瞅了一眼他，自顧自的抽著煙。
“但誰讓小楊看上了呢。你也知道我們倆的關系。好，咱不套關系，就說眼光，我是相信他的眼光，那個什麼齊潔鬼知道她是誰，但我就是相信楊海濤這個人的眼光，這麼多年，他都沒錯過。”
黃百勝點點頭。的確，這些年要楊海濤能頂著粉絲戀事件走到這一步，實力是一方面，眼光也佔很大原因。
一個歌手人可以被人討厭，但歌不會，好歌自然會有人追捧。
“……當然，我目前的地位當然不能任由他胡亂作，歌曲本身我是找人看過的，質量相當不錯，所以我才默許他這個決定，其實和他通電話的時候，我們倆就聊起來我會被罵的狗血淋頭，但您知道他是怎麼說的？”
黃百勝依然不搭理他。
“他說，自己+這個創作人，可以試試朝天王的位置邁一步了。”
黃百勝聞言，將翹起的腿放下，然後一臉莫名的轉頭看著趙福海。
趙福海見狀，笑著摸摸自己微微禿頂的腦袋。
“這小子還說，這張專輯可能還能讓我的位子再往上挪一挪。”
“放屁！當著我的面兒就想做我的位置？不過……楊海濤真的說過這話？”
黃百勝的確被這句話給驚了，那可是天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