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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明月高掛，灑下淺淺清輝。
幾乎快要被雷霆夷為平地的山丘上，一個個最次也在築基期的強者傲然挺立，散發出來的氣勢如淵似海，雄渾磅礡。
這些人無一不是地位尊崇之輩，都是紫陽宗掌管大權的長老，隨便跺一跺腳，三分之一的石鰲島都要震上三震的大人物。
無論是走到哪里，都是威風八面，享受著世人的尊敬。
然而此刻，這些權柄頗重，地位尊貴的大人物，卻是面露討好之色，熱切的看著那個嘴角含笑的青年，臉上的笑容那叫一個謙卑。
一方面是因為凌仙的強橫實力。
一方面則是因為完美築基丹。
那可是沒有任何害處，能夠讓修士打下堅實基礎的神丹，誰不想要？
有了此丹，便可以讓一個煉氣期修士完美築基，在修仙路上走得更遠，這關乎到一個修士的前途！
故而，在場眾人自然是熱切不已，眼巴巴的看著凌仙，想開口討要又抹不開面子。
就連紫東來這位一方雄主亦是如此，他育有一子一女，兒子已經突破到了築基期，但是女兒還沒有，自然是非常想要完美築基丹。
只是，他與凌仙並無太深的交情，而且紫陽宗已經欠凌仙不少了，當然不好開口討要。
感受著周圍眾人熱切的目光，凌仙暗自一笑，這可是堪稱無價之寶的完美築基丹，他怎麼可能隨意送給毫無交情的人？
就算他再大度，再不缺靈石，也不會大方到這個地步。何況，七顆築基丹他早已有了分配。
雲煙與雲夢姐妹二人各一顆，遠在青城的凌天香與凌虎各一顆，還有那個痴戀他的少女甦子一顆。
剩下的兩顆，自己留下一顆，給煉蒼穹一顆。
七顆完美築基丹，就這麼簡單的被凌仙分配了。若是被別人得知，恐怕也只能眼角望天，默默無語。
這可是價值連城的完美神丹，誰舍得送給別人？都得當傳家寶一樣好生珍藏著，連讓別人看一眼都不行。
可是，凌仙偏偏就舍得。
或者說，用不在意形容更準確一點。
在別人眼中珍貴無比的完美築基丹，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既然能煉制出一次，那就能煉制出第二次，根本無需太過在意。
此刻已是深夜，滿月懸掛在夜空中，被群星簇擁著。
在眾人飽含期待的目光中，凌仙淡淡一笑，而後揮了揮衣袖，將七顆完美築基丹收入儲物袋中。
頓時，在場眾人臉上皆是閃過一絲失望，明白凌仙是不打算將丹藥分給眾人了。
不過，他們卻不肯死心，也不知是誰最先說了一句，而後又是一陣夸贊的聲音響起。
“凌公子當真是人中龍鳳，堪稱全能妖孽啊。”
“是啊，不僅戰力強大，可以渡過天劫，而且陣道造詣高超。就連丹藥一道，也是如此的出眾，如同天上的大日般光芒萬丈。”
“何止是光芒萬丈？簡直是光耀八方，遮擋住了天下間所有煉丹師的光芒！就算是一品大宗師，怕是也不如公子啊。”
“以不足二十歲之齡，煉制出完美築基丹，如此逆天之舉，放眼漫漫修仙史，有幾人可以做到？”
“我看只有公子一人，打破了修仙界千年未有之局，真是逆天啊！”
在場眾人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極盡阿諛奉承之能。
目的是想讓凌仙高興，在他心里留下個好印象，而後再備上厚禮，登門求取完美築基丹。
“你們……又來了。”凌仙苦笑不已，揮手打斷了眾人，道︰“你們可別夸我了，哪有那麼夸張啊。”
“這怎麼能是夸張呢？一點也沒有，凌公子就是全能妖孽啊！”
“是啊，本身修為強橫，陣法技藝高超，丹道本領超絕，三者聚于一身。如此還算不上全能妖孽，那自古以來，也沒有人能擔得起這個稱號了。”
“就是，凌公子你就別謙虛了，我們可一點都沒有夸大。”
在場眾人有一陣贊嘆。
而後，凌仙便被夸贊的話語給淹沒了。
對此，他只有報以苦笑。
確實，凌仙完全算得上是全能妖孽。
在修行上極端強橫，在陣法上亦是高深莫測，此刻又顯露出了無雙的丹道本領。這三種超凡本事，尋常人擁有一種，便足矣笑傲八荒，受萬人敬仰了。
然而凌仙卻三種皆備，怎能稱不上是全能奇才？
尤其是他今年只有十九歲，卻具備了常人終其一生，恐怕都難以達到的境界，又怎能不讓在場眾人驚嘆不已？
固然，這些人是想吹捧凌仙，但是話語，可一點都沒有夸大的成分。
如若凌仙一無是處，在場眾人就算再不要臉，也不可能說出這些贊嘆的話語。
就這樣夸了片刻，在場眾人實在是想不出贊美的詞匯了，嘈雜的聲音終于漸漸消失了。
“呼……可下結束了。”
凌仙長舒了一口氣，雖然听著這些贊美話語，心頭十分舒爽，但是他也會感到不好意思。
而且，那贊美的話語實在是太多了，仿佛滔滔江水一般連綿不絕，換做任何人，恐怕都會面色發紅。
然而，他才剛剛松了一口氣，便發現在場眾人的目光皆是一亮，而後，一個不好的預感浮現在心頭。
果然不出凌仙所料，下一瞬間，又是一陣夸贊的話語鋪天蓋地的涌來。
不過，卻沒有夸凌仙的強大與逆天，因為已經贊嘆過了，想不出什麼新的詞匯了。
這一次，眾人改夸凌仙的心性與氣質了。
“果然不愧是絕世天驕啊。看看凌公子這不俗的氣度，再看看這穩重的心性，淡薄寧靜，一派高人風範啊。”
“可不？若是換做別人，同時在修行、陣法、丹道。不，即便是在其中一種上取得輝煌成就，尾巴都得翹到天上去。可是你們看凌公子，不驕不躁，依然是那副謙虛的模樣，如此心性，實在是難得啊。”
“是啊，若是換成我練出了完美築基丹，那指不定高興到什麼程度呢，可是凌公子卻依然淡定自若，真是讓老夫感到慚愧啊。”
在場眾人紛紛開口，贊嘆的話語此起彼伏，仿佛此地已經不是紫陽宗，而是凌仙的後花園。
所有人都在贊美他，都圍著他轉，欲將他捧到天上。
然而，就在一片交口稱贊中，忽然響起一個極度不和諧的聲音。
“此丹，真的是你煉制麼？”
剎那間，現場為之一靜。
有人……敢質疑凌公子？
在場眾人驚訝不已，紛紛循聲望去。
只見一個身穿青衣，年約四旬的中年男子緩步走出。
正是孫大師。
此人心胸狹隘，極其善妒，一直認為自己以四十歲之齡，達到七品煉丹師，已經是不俗之輩了。
然而眼下，親眼目睹不足二十歲的凌仙，煉制出了一品大宗師都難以煉制的完美築基丹，那種劇烈的沖擊可想而知。
若是換做一個白發蒼茫的老人，他也許會好受一點，可凌仙實在是太年輕了，年輕的足矣讓所有煉丹師自慚形穢。
如此一來，自然是讓他心生嫉妒。
嫉妒凌仙比他年輕，嫉妒凌仙比他天賦好，嫉妒凌仙煉制出了完美築基丹！
再加上眾人一直贊美著凌仙，孫大師越听心里越不得勁，那種嫉妒統統化為怒火，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站了出來。
打算質疑凌仙。
“嗯？”
凌仙眉頭微皺，好笑道︰“不是我煉制的，難道是你煉制的？”
“就是啊，孫大師，你糊涂了吧，不是凌公子煉制的，難道還有別人？”
“整座山峰只有凌公子一人，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實麼？你腦子進水了吧。”
“可不？我相信此丹就是凌公子所煉，除了他，誰還有這麼大的本事？”
在場眾人紛紛開口，用那種鄙夷的目光看著中年男子。
孫大師在紫陽宗也是小有名氣，故而有很多人知道他善妒的性子，稍一思索，便明白了他為何會站出來質疑。
“你……你們！”
孫大師面色一陣青一陣白，想要反駁，卻說不出來任何話。
他其實也很清楚，此丹多半就是凌仙所煉，只是因為妒火上頭，所以才不管不顧的沖了出來。
不過，他此刻已是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質疑道︰“哼，你們都不是丹道中人，不了解完美靈丹有多麼難以煉制。別說他一個不足二十歲的毛頭小子，就算是已至丹道巔峰的一品大宗師，也難以煉出，他又怎麼可能煉制出來？”
話音落下，在場眾人皆是一怔，而後沉默不語。
不得不說，這句話確實有幾分道理。
因為按照常理而言，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年輕人，就算是打娘胎里開始學習煉丹，也絕無可能煉制出完美築基丹。
那可是連一品大宗師都難以煉出的逆天之物！
只是，凌仙能以常理度之麼？
誰見過一個只用了五年時間，便從凡人之境修煉到築基巔峰的奇才？
誰見過一個只用了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便在陣法一道上登堂入室的變態？
所以，答案是不能。
凌仙存在的意義，或許就是為了刷新人們的認知，打破那些根深蒂固的常理。
……
一下午用了一卷手紙，也一直咳個不停，頭也滿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