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兒看著方玨緊握金牌,看得出方玨此刻多恨洛陽王府的人,還好這令牌被惡人老三給順手拿去,要不然這仇可就要算在自己身上了。看方玨的表情,即使說自己是洛陽王郡主恐怕也難逃毒手。
“表哥,表哥。”
蝶兒趴在韓壯的尸體旁,臉上已經沒有了淚水,溫柔的撫摸著韓壯的臉頰,為韓壯擦拭著嘴角的血漬。
“再也沒有人能阻止我們了,我們什麼都不用害怕了。”
蝶兒說著說著,拾起地上的劍,然後狠狠的朝方玨刺來。
這一突然情況,嚇得方玨措手不及,就在這時候,南鋒一劍刺向蝶兒的胸膛。
鮮血在次飛濺,蝶兒隨後倒下。
“為什麼?”
方玨愕然,還是想知道為什麼?難道蝶兒怨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嗎?方玨摟著蝶兒,蝶兒吞吞吐吐的從口中吐出鮮血。
“我恨,我恨命運不公,恨蒼天無眼。我想和表哥在一起,可我怕疼,所以只有讓你殺了我,也不怨自己白恨了你那麼久。表哥…”
蝶兒掙扎著離開方玨懷抱,然後靠著韓壯,平靜的,含著眼淚,微笑著慢慢閉上眼楮。
方玨呆呆的看著蝶兒微笑著閉上眼楮,靜靜的躺在韓壯身旁。為什麼會這樣,她們究竟做錯了什麼,結局要落得如此悲慘。
“呵呵呵呵…”
方玨又一陣苦笑,自己何嘗不是一樣。老天不公,什麼善惡有報,都是欺騙世人的謊言。
劉玉凝三人也嚇得不敢說話,報仇不成反而搭進去三個人。
“少爺,這些人怎麼處置。”
南鋒與幾個近衛軍,都紛紛拔出寶劍。只等方玨一聲令下,這些人瞬間就會被殺。
方玨看著劉截痛苦虛弱的躺在地上,早已沒有剛才的傲氣。葉靈兒這邊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其中葉靈兒的貼身侍女月奴,衣衫不整的躺在血泊之中,看樣子像是死了一般。
方玨掃視了活下來的人,每個人都有些許驚恐之色,他們都注視著方玨,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中的滋味很不好受。
“把她們的面具都摘下來。”
方玨一聲令下,劉玉凝的面具被摘下,果然是夜樓的凝兒姑娘,方玨沒有感到驚訝。楚笑一的面具也紛紛被摘下,劉截與楚笑一兩人都是方玨在觀音廟見過的。看來他們都是為沐冬歌而來吧,為朋友不惜代價,方玨倒是有些佩服。
昏迷不醒的喬小悅也被摘下面具,就這一眼,方玨忍不住多停留了一會兒,喬小悅面容白皙精致優雅,仙女也不過如此。可惜這女人有些狠,剛才捅了自己一刀。方玨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胸口,卻發現沒了痛楚,皮膚光滑,連傷口都不見了蹤影。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真有這麼神奇嗎?
“少爺,少爺…您怎麼樣了?”
南鋒看著一聲不吭的方玨,方玨只是呆呆的凝視著快要油盡燈枯的燭火,他有些擔心方玨身上的傷勢。
“放他們走。”
“少爺,您這是?”
南鋒也多少听聞過方玨的為人,以為自己听錯了,有些難以置信。
“我此去京城長安,還想殺我,就來洛陽王府。”
方玨今日已經殺人,看著眼前十幾具尸體,血流成災的驛站,方玨冷靜了下來。近衛軍死了五個,三個丫鬟也遭受到極端的迫害,馬夫韓壯與丫鬟蝶兒也慘死,方玨雖有悲傷怒意,卻沒了殺氣。他這一說,是想用洛陽王的威名,來嚇唬這些想害自己的人,收了妄想再害自己的心思。而自己也想讓洛陽王付出一些代價,如果這些人還想報仇,那麼找上洛陽王府的麻煩,那也正合此意。
葉靈兒听到方玨說去洛陽王府找他,她心里暗自慶幸,到了洛陽王府,她可是郡主,今日之仇,想報也容易。可是葉靈兒卻突然對方玨恨不起來,說來方玨並沒有得罪過她,而今日要不是方玨,她恐怕已經遭受了惡人的毒手。
劉玉凝听著方玨說要放了所有人,她也有些疑惑,這怎麼可能,一個紈褲子弟,臭名遠揚的惡毒公子,怎麼可能好心放了要害自己的敵人。莫非是想羞辱折磨這些人,而說的謊話。
“好好照顧你的朋友,以後別做這些危險的事情。”
方玨靠近劉玉凝,在她耳邊說道,聲音極為溫柔,沒有一絲惡意。方玨是想讓劉玉凝好好照顧沐冬歌,也好心勸阻劉玉凝不要找自己麻煩。
極盡溫柔富有磁性的聲調,快要貼近耳邊的距離,讓劉玉凝有些不適應,卻又沒法躲避,她沒想過會和這個男人如此近距離的對話,內心居然開始不平靜。對于方玨的話,她也是很不理解。
“你如果還想殺我,再被我抓住,可沒有今天這般走運。”
方玨又對葉靈兒說道,說完就朝馬車走去,幾個手下也找了一輛馬車,將死去的近衛軍和蝶兒與韓壯帶上,準備帶出驛站,然後尋一處極樂之地,讓他們入土為安。
葉靈兒看著方玨離開,也剛服下解藥,她這才松了一口氣。方玨雖然放過了葉靈兒,可堂堂郡主,豈能這麼甘心認輸,好吧,洛陽王府再見。
“主人,月奴姑娘不堪受辱,咬斷了舌頭,現在還有微弱的呼吸。”
葉靈兒走到月奴身旁,衣衫不整,滿嘴是血,看得葉靈兒心痛不已。月奴跟隨她多年,雖然是主僕,葉靈兒卻離不開月奴的照顧,月奴也對葉靈兒忠心耿耿。
“把那幾個人惡人都拖出去大卸八塊,然後棄尸荒野。”
葉靈兒惡狠狠的說道,完全沒有作為郡主應有的德行。連做一個女人都不及格,這個年代的女人,溫柔順從,才是她們的標準。
“月奴,你不許死,我還需要你照顧我。我們很快就到京城了,你一定要堅持住。”
葉靈兒一邊讓人照顧月奴,一邊與紅姍扶著昏迷的喬小悅。她們也不敢耽擱,留下一個屬下處理尸體,其他人都馬不停蹄的朝京城長安奔去。
“哥哥,你怎麼樣了?”
劉玉凝三人也服了方玨給的解藥,只不過劉截受傷有些重,沒來得及救治,此刻已經奄奄一息。劉玉凝帶著哭腔,有些害怕。
“凝兒妹妹,別哭了,帶你哥回江寧郡,遲了可就有生命危險。”
楚笑一剛從鬼門關走一遭,他心里開始後怕,他並不是怕死,而是怕在死之前不能再次見到沐冬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