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坤休息了片刻，感覺體力恢復了一些，然後就迫不及待地準備給這條巨蛇開膛破肚，榨干它渾身上下每一處部位的價值。
彭柔也湊過來，她對這條巨蛇身上的寶貝同樣很感興趣。
可是程坤一劍揮下去，劍刃卻被鱗甲彈開。程坤口中驚咦一聲，卻是沒想到巨蛇死掉之後鱗甲還有如此可觀的防御力。
程坤于是又在巨蛇的尸體上找了一處豁開的傷口，把秋鴻劍當成了鋸子使，這才勉強將它的一身鱗甲全部剝下來。
這條巨蛇體長十米有余，蛇身最粗的地方比程坤的腰還要粗上一圈。這樣的一條蛇剝下來的鱗甲分量就很可觀了。他與彭柔兩人粗略的估計了一下，結果發現，兩人計劃的寶甲做完之後還能剩下不少。
剩余的部分程坤準備交給彭柔，寶甲他只要一件就好，多了也沒什麼用。
反倒是彭柔這樣的將軍更需要，別的不說，彭家肯定也有一些自己供奉的高手，這種情況在大楚的家族之中很常見。彭柔完全可以做好東西交給他們使用，增強家族的底蘊。
程坤也相信，彭柔不會虧待自己。況且，他此行的收獲已經足夠豐富了。
于他而言，武道上的進步比這些外物要重要得多。
鱗甲剝完之後，程坤伸出手從巨蛇的腹中掏出一顆碩大的蛇膽，大小與他的拳頭相差仿佛。
他看的眼神一亮，中醫自古就有用蛇膽入藥的傳統，蛇膽明目的效果廣為人知。他的老爹上山打獵如果遇到毒蛇，一般也會殺掉取膽服用。
程坤目光望向彭柔，想看看她是否也想分一半，結果只收到彭柔充滿嫌棄的眼神。
啞然失笑之下，程坤只好一個人享用。他張開嘴巴將手中的蛇膽咬破，頓時一股清苦之極的膽汁順著喉嚨流到他的胃里。
程坤的臉苦的都皺成了一團，讓站在一旁的彭柔看的偷笑不已。但很快，他就感覺，一股清涼之氣順著經脈一路攀升最後停在了他的兩眼之中。
程坤下意識地閉上了眼楮，一時間只覺得兩眼清清涼涼的，說不出的舒服。
這一刻他福臨心至，運起了自己很少修煉的通天徹地法。
他現在身懷好幾門武功，但唯獨通天徹地法是修煉時間最少的，即便在他發現了這門功法有蘊養精神的奇效之後也沒有太大的改變，原因很簡單，這門武功修煉起來實在是很艱難。
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地控制一縷真氣在腦部周圍的經脈中運行，經受幻像地痛苦磨礪不說，還見不到什麼效果。程坤嘗試了幾次發現都是這樣，他便只是每天固定運轉幾個周天，不再投入更多精力。
但這一次，情況卻有些不同。
托那股蛇膽帶來的清氣的福，程坤的真氣在經脈中流轉的前所未有的順暢，就連每次修煉時都會出現的幻像這回也沒了蹤影。
內視之下，程坤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變成了半透明的水晶，渾身的髒腑經絡全都變得縴毫可見，大腦也像是浸入了深潭一樣，雜念全消，冷若冰心。
要知道武者的內視就像是一個近視的人摘了眼鏡之後去看東西，分辨沒問題，想要看的很清楚就是強人所難了。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武者在搬運周天的時候一個不慎真氣走岔，走火入魔。
這種“神而明之”的狀態讓程坤痴迷不已，在這種奇異的視角之下，他很容易就能看到全身經脈的情況。
十二正經如同十二條浩浩湯湯的大河，流經身體各個部位，其余是一些細若牛毛的經絡，它們就像是潺潺溪流，雖然單個論起來並不起眼，但匯聚起來卻也是浩如江海。
這些經絡在程坤的眼中都散發著一層朦朧的白色光芒，這代表著經絡通暢，而且正受到真氣的滋養。但還有八條“河渠”黯淡無光，處于閉塞的狀態。
毫無疑問，這就是人體的奇經八脈。
結合自己以前在醫書上學到的知識，程坤對人體的了解一下子突飛猛進。他甚至想到，如果自己給別人看病時也能保持這種“神而明之”的視角，他就完全可以客串一把神醫的角色。
要知道，在傳說中，神醫扁鵲之所以醫術這麼高明，原因就在于他早年時遇到異人，服下了神奇的藥散，從此以後兩眼就可以透徹人的五髒六腑，自然病患就無所遁形。
現在想來，這個傳說中扁鵲的異能與程坤現在的狀態是何其的相似。
可惜的是，蛇膽帶來的清氣在真氣運轉的同時也在一點一點地消散，雖然散去的速度很慢，但也持續不了多久。
所以接下來程坤抓緊時間修煉，想要借此機會將通天徹地法的修煉更進一步，甚至打通眼竅也不是不可能。
…………
大約一刻鐘以後，程坤睜開了眼楮，眼神中有著深深的遺憾之色，時間過得還是太快了。
他剛剛才感覺到緊閉的眼竅大門有了松動的跡象，但清氣卻已經消耗殆盡。他嘗試著繼續運轉真氣，但這回非但沒有起到效果，反而大腦一陣刺痛，似乎是修煉過度導致的結果，他也只好結束這次短暫的修煉。
彭柔有些關切地問道︰“剛才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突然間閉上了眼楮，而且我怎麼叫你，你也不答應。”
她問完之後才感覺程坤似乎發生了一點奇異的變化，最明顯的地方就是兩眼明亮了許多，而且眼眸清澈無比，好像能一眼望進人的心底去。
不知道為什麼，在與這雙眼眸對視之後，彭柔的臉有些不受控制的多了一抹紅暈，嬌艷欲滴，嫵媚動人。
程坤有些奇怪彭柔的反應，但還是老實地回答道︰“我剛才在消化這枚蛇膽帶來的好處，實在是受益匪淺，將軍你沒有與我一起服用，真是可惜了。”
彭柔心里听了眉尖輕挑，卻沒有後悔的意思。
她從小到大服用過的靈藥多的超乎程坤的想象，方才既然拒絕了，那麼不管這枚蛇膽的功效有多麼神奇，都不會在回過頭來後悔。
而且，這也是她存心留給程坤的好處。她已經打定主意多拿一些巨蛇的鱗甲，程坤料想的不錯，這些鱗甲對她確實有很大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