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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婉說道︰“等我去稟明師父,就隨你們去神火宮。”
“那現在就去見你師父吧。”炎兮著急說道。
“好,你們在這里等我,我去見師父。”離婉說著起身。
“離婉,不急。”風霆抓住了離婉的手。
“你不急,我急。”離婉也不用掙脫,手就就已經從風霆掌心溜走,人出了小院,回頭對風霆說道︰“不要離開院子。”
“知道了。”風霆感覺這院子有陣法,所以離婉不讓他們離開院子。
離婉就不見了。
炎兮看著遠處,說道︰“終于找到了離婉,心里好舒坦。”
“若是找不到,你會如何?”風霆笑著問道。
“會很不高興。”炎兮答道。
“在靈武星域的時候,你只有兩種情緒,現在又多了不高興和舒坦。”風霆笑道。
炎兮聞言,橫眉道︰“你說,我之前只有那兩種情緒是什麼?”
“憤怒和囂張。”風霆答道。
“還有冷漠。”炎兮補充道。
“冷漠其實也是囂張。”風霆笑道。
“誰像你們人類詭計多端,狡詐陰險。”炎兮不屑道。
“你現在其實也很像人。”風霆笑道。
炎兮不由得看了看自己,隨即說道︰“在神域,火鳳凰是神禽,能修神,就連修神者都不認為鳳凰是異類。“
“可是你卻不認為人是你的同類。”風霆說道。
“是嗎?”炎兮反問道。
“當然。”
“當然什麼!見到了離婉,就不用保護了,所以便開始嫌棄我。”炎兮怒視道。
風霆沒想到炎兮來這麼一出,他無奈笑道︰“我怎麼敢?”
“這世上還有你不敢的事情嗎?”炎兮反諷道。
風霆笑而不語,端起茶杯,靜靜喝茶。
在靈武星域,也許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但是在這里,他不是不敢,而是做不到。
就像今天,若不是離婉出現,也許他此生就到此為止了。也許有霹靂火在,他還有來生。可是炎兮,怕是就被他拖累致死了。
想到這里,他扭頭看炎兮。
“你看我干什麼?”炎兮怒道。
“我太弱了!才會連累你。”風霆緩緩道。
炎兮覺得風霆的情緒中有些異樣,她霸氣道︰“連累就連累。”
“若是今日死了,你豈不是很無辜。”風霆說道。
“你忘了,我是火鳳凰,可以浴火重生。”炎兮突然說道。
風霆看著炎兮的小臉兒,眉頭微皺,說道︰“到了這里,你都不能化出本體,真還能浴火重生?”
“誰說不能?”炎兮自己也沒有多少信心。
風霆把目光投向了南方,默默說道︰“也許神火宮比這里更危險。”
“你怕了?”炎兮問道。
“我只是覺得……我該自己去。”風霆默默說道。
“你不要妄想了,我們是不會再讓你獨自溜走的。”炎兮霸氣堅定說道。
風霆收回目光,看著炎兮,微微笑了︰“這一世,我怕是要欠著你們了。”
“見到離婉了,你卻在這里無聊起來,你是不是受傷太重,腦子壞了?”炎兮橫眉道。
“你看像嗎?”風霆笑道。
“像,很像一個腦子壞掉的傻瓜。”炎兮怒斥道。
“也許吧。”風霆又把目光投向了南方。
兩人說著話,喝著茶,不知不覺過了一個時辰。
炎兮不解說道︰“忘了問離婉的師父住在哪里了?”
風霆也覺得有些奇怪,以離婉的速度,早該回來了。
難道離婉的師父不允許離婉離開?
炎兮見風霆沉思,便問道︰“風霆,你是不是也覺得不對?”
“嗯。”風霆點頭。
“會不會是離婉的師父不允許離婉隨我們去神火宮?”炎兮不滿說道。
“有這樣的可能。”風霆微微點頭。
“若真是如此,那不好辦了。”炎兮想到離婉的強大,想到離婉師父的強大,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再等等。”風霆說道。
“嗯。”
兩人繼續等待。
一直等到日落,離婉依然沒有回來。
炎兮早已經沒法安然正坐了,她在院子里來回踱著步。
風霆雖然坐著,不過也沉默不語。
他是一個能夠沉得住氣的人,也是一個無懼等待的人。但是此刻,他卻有些不安。
突然,空中飛來幾個人影,瞬間就到了院子外面,落在門口。
帶頭一人身形清瘦,面色冷峻,看上去是個青年的模樣。不過這絕不是他的真實年齡,他立在那里,便已經讓人明白他是真正的神。
在他身後,立著那位主事曲煥彰。在曲主事身邊,則是那位粗獷的神將趙炔。
兩人立在青年身後,無比的恭敬。在兩人身後,是幾個神王初境。他們都是神宮的守衛,也是神宮最弱的神。
曲煥彰低聲對青年說道︰“神君,他就是那個魔徒。”
青年沒有理會曲煥彰,而是對著院子說道︰“離婉,你在嗎?”
炎兮正要回答,猛然想到不對。便就閉嘴不言,而且也學著風霆的樣子,安然的坐下了。
側對遠外的幾個人,都不說話。
風霆笑著瞥了炎兮一眼,覺得炎兮真的便聰明了。
“離婉,你在嗎?”那青年再次問道。
“風霆,離婉姑娘在嗎?”曲煥彰冷冷喝道。
風霆端起茶杯,當做沒听見,不回頭,也不回答。
曲煥彰眉目清冷,低聲說道︰“這個魔徒向來囂張。”
青年沒有理會曲煥彰,而是左右看了看,然後邁步向前。
“轟。”
就在青年面前,赫然出現了一道金光閃閃的屏障,擋住了青年的去路。
青年抬手,一股排山蹈海的神力涌了出來,抵在了那金色屏障上。
“嗡嗡嗡……。”
屏障發出嗡鳴之聲,仿佛風吹紗帳一般。
“嗖嗖嗖……。”
青年身後的十個人,包括神王上境的曲煥彰和趙炔,也都被一股強大力量震飛出去。兩人飛出十里之外,方才站住。那八個神王初境的守衛則又繼續飛退三十里,才穩住了身形。
風霆、炎兮雖然沒有正眼看,可是他們也知道那個神王上境的曲主事飛出去了。
這青年是神帝無疑,這陣法屏障能擋住他嗎?
兩人心中都有些不安,不過他們在敵人面前,向來都能壓得住場面。即使那青年是神,他們也都繼續不動聲色的喝著茶。
“轟轟……。”
青年的手抵在屏障上,手不動,屏障卻在動。院子外面溪水停了,風卻似乎比原來大了。
十里外,神王上境的趙炔和曲煥彰恭敬靜立。
三十里外,八個神王初境躬身而立,面色凝重。
院子里,藍衫的風霆坐在竹椅上喝茶,紅衣的炎兮坐在竹椅上喝茶。
這樣一幅場景,讓人感到匪夷所思,無法理解,但是卻真實存在。
時間靜靜流淌,金色屏障上出現了褶皺。
炎兮和風霆的衣服在微微顫抖,就像被風吹動一樣,看上去就像在瑟瑟發抖。
過了一會兒,屏障上出現了些許的龜裂細紋。
炎兮和風霆身上的衣服也抖得更厲害了,兩人手中茶杯都在抖動。
“木鐘軒,你給我助手。”
突然,一聲叱 傳來,一個修長火辣的身影飛身而至。
“轟。”
人到了,神力也到了。
青年身形後退三步,看著這個修長火辣的身影。
“離婉,你回來了。”青年平靜笑道。
“木鐘軒,你想干什麼!”離婉的雙目中透著殺氣。
“我只是想抓了那個魔徒。”青年掃了風霆一眼。
“誰說他是魔徒?”離婉冷冷怒道。
“他身有魔焰,自然就是魔徒。”青年說道。
“木鐘軒,你連魔焰和烈焰都分不清,你真是越來越不濟了。”離婉諷刺道。
“離婉,我不知道,他是你什麼人,你不但救了他,還要如此護著他。”青年若有所思說道。
“他是我的夫君。”離婉冷冷道。
青年一听這話,目光瞬間凝固了一下,隨即笑道︰“離婉,你不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
“我沒開玩笑。”離婉說完,向前邁步,身體穿過了屏障,進入了院子,到了風霆面前,身體前傾,在風霆的臉上吻了一下。
從頭到尾,離婉都是那麼的自然,看上去就好像她做了無數次這樣的動作。
青年的雙目中透出了淡淡冷厲,嘴角原本的笑容也漸漸消失。
離婉拉著風霆的手,看著青年說道︰“木鐘軒,你此刻還認為他是魔徒嗎?”
“離婉,你不要這樣氣我。”青年笑道。
“你覺得我會隨便找了一個人親吻嗎?”離婉笑道。
青年的臉上泛起了寒霜,他了解離婉是個什麼樣的女子,他知道離婉幾乎不跟男人說話。可是眼前,離婉的臉上洋溢著幸福。
那個年輕人一臉的淡然,根本麼有因為離婉的吻而震驚,仿佛這一切都是隨意之事。
“木鐘軒,他是我夫君,你還要抓嗎?”離婉問道。
“離婉,既然你這樣護著他,我自然不會再抓他,不過魔徒狡詐,總是要看個清楚的。”青年笑道。
“你看的還不清楚嗎?”離婉拉著風霆,和青年隔著屏障對視。
青年目光如刀鋒看著風霆,風霆則依然是淡然隨意的樣子,不見驚恐,不見震怒,就仿佛面對的是一個很普通的路人。
越是如此,青年臉上的肉越是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