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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瑤，跟我回去！”
段祺陵的眸光緊緊鎖住馬背上那道清冷的身影。
“唐皇只怕是認錯人了，這可不是你的阿瑤，這是本公子的歐陽嬋！”
歐陽卓冷冷出聲，直接縱馬來到段祺陵身前，將姬瑤擋在身後。
段祺陵看著歐陽卓冷哼一聲，“果然是你！”
“你換了阿瑤的記憶，朕還沒有跟你算賬，你現在還要跟朕搶女人麼？償”
歐陽卓嘴角噙了絲譏諷，含了絲自信，看向姬瑤。
“你這次還要跟他回去麼？記著你的身份，你是歐陽嬋，而非姬瑤！”
姬瑤聞言，眸光顫了顫，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韁繩。
片刻，她直接別開了視線，調轉馬頭，不去看段祺陵。
緩緩閉上眼楮，掩去眼底的掙扎。
她好不容易下了決心出宮，若是今日再跟他回去，只怕來日她就沒有這個勇氣了。
那清冷的背影看的段祺陵心中一刺，嘴里泛出苦澀。
“你當真如此狠心，你可知道煜兒找不見你，眼楮哭腫了，嗓子哭啞了。”
“娘親，我要娘親……”
段祺陵的話音一落，姬瑤的耳邊便響起了小煜兒的哭聲，久久不絕的纏繞在她的耳畔，一下下撕扯的她的心生疼生疼。
用力的閉著眼楮，努力將小煜兒的身影子啊腦海中驅散，狠狠咬牙。
“唐皇回去吧，我是歐陽嬋，而非姬瑤，所以我也不是太子的生母，若是你不想讓他哭鬧，就該早日立後，而不是纏著我。”
絕情的話從她的嘴里一字字逸出，卻像鋼刀一般一下一下的扎在段祺陵的心中。
“還想騙我麼？你早恢復了記憶對不對，你看像煜兒的目光分明就是一個母親在看自己的孩子，這一點無論你怎麼隱藏掩飾都無法改變。”
段祺陵的語氣漸漸放軟，“你是不是煜兒的生母你自己還不清楚麼，想想那心頭血。”
“許是巧合。”
姬瑤拼命忍住聲音中的哽咽，眼楮通紅通紅，卻是被沒有半分濕潤。
“阿瑤，別鬧了好麼？跟我回去。”
段祺陵剛想上前，直接被歐陽卓攔下，“唐皇，嬋兒是本公子的未婚妻，你將本公子的未婚妻帶回去有些不太合適吧？”
段祺陵聞言一滯，想起前幾日她取出來婚書，眸光微斂。
他一直以為，這些都是她故意偽造來騙他的，難不成竟是真的？
他驀地抬眸，看向姬瑤，“他說的可是真的？”
姬瑤沒有回答，但是卻始終沒有轉身過來看他一眼。
不回答就是默認了。
段祺陵心中苦澀又泛著痛意，咬了咬牙，看著姬瑤問道︰“阿瑤，我追著你已經將近十年，這麼多年，你從來都沒有給我一個確定的答復。現在，我只想問一句，你可願跟我走？”
“如果你點頭，不論有誰阻攔，都不能從我手中將你帶走。如果，你不願，那麼我選擇放手，從此之後……各安天涯。”
段祺陵說的艱難，尤其是最後一句，仿佛心中泣淚。
風過樹搖，樹葉沙沙作響，偶爾幾片落葉打著旋兒飄落在他們之間。
姬瑤眼底又酸又澀，強忍著心中的哽咽，狠下心來。
“我不願，請唐皇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
她說著，心中已是一陣陣抽痛，酸澀不堪。
“好，如你所願！”
段祺陵說得極緩，緩緩閉上眼楮，眼底無聲滑落一抹清淚。
飛快的調轉馬頭，用力夾了馬腹，驀地奔騰而去。
馬蹄重重的踏在落葉之上，掀起塵土陣陣。
與此同時，姬瑤眼中氤氳著的水汽奪眶而下。
听著馬蹄，也能知道他走得決絕而又無望。
這一次，她真的徹底傷了他。
此時的她，甚至連頭也不敢回。
“駕！”
拂去淚水，驅馬而行，卻被歐陽卓攔住了去路。
“剛才本公子不是為了給你做擋箭牌的，跟我回去！”
“上次我已經說的夠清楚了，我們之間互不相欠。”姬瑤冷冷回答。
“你恢復了記憶？”
“沒有。”
“撒謊！”
歐陽卓眉眼一凜，“你若是跟本公子回去麼本公子便考慮考慮留著你的記憶，若是你執意而行，那麼就別怪本公子殘忍無情！”
他也沒有想到，她竟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可以恢復記憶。
畢竟，他給人抹去記憶這麼多次，從沒有人還能夠恢復，唯獨她是個例外。
難道說，是她心中的執念喚醒了她的記憶？
姬瑤冷冷的看著歐陽卓，“你若是再敢動我，別怪我大開殺戒！”
如今，她這一生，僅僅剩下了這些記憶供她一生回憶。
這些記憶對她而言，比性命還要重要！
她的話音一落，拂言立即上前，和歐陽卓二人將她圍住。
“主子，雨湮來幫你！”
就在這時，樹林里跑來了一匹快馬，雨湮騎在馬背上握著長劍而來。
“雨湮！”
姬瑤心中一喜，她記得她失憶的時候曾三番五次將她甩開，沒想到她還能找到她。
“歐陽卓，如果你想要我這條命，就盡管拿去，但是你若是抹去我的記憶，我絕不答應！”
姬瑤的眼底透著狠絕，逐漸泛起了冰霜。
“你這又是何苦，又不能和他在一起，留著那些記憶做什麼，倒不如重新開始，和本公子做一對逍遙快.活的鴛鴦。”
“我這一生，僅有這些回憶，對于祺陵，我愛他，即便不能和他在一起，但我不能再失去我們之間的回憶。”
“你愛他？”
歐陽卓微微眯起了眸子。
“對，我愛他，一生僅此一人，所以歐陽公子另覓良人吧，告辭。”
姬瑤說完，直接策馬而行，雨湮警惕的看了眼歐陽卓二人，也立即跟了上去。
“公子，我們要追麼？”
拂言看著歐陽卓，忍不住問道。
“拂言，你說本公子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拂言看著嘴角勾起譏諷的歐陽卓不敢接話，他哪里知道公子如此執念是為了什麼。
“即便得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哪怕就是她失憶了，眼中都始終沒有我。”
歐陽卓看著那一抹清冷的身影，嘴角有些譏諷，還有些無奈。
“公子，我們還要追麼？”
再不追，人就沒影了。
“拂言，你說，本公子現在還有必要將她帶回北齊，圈在身邊麼？”
“公子，有些事情還是莫強求，就像這姬瑤姑娘，不也放下了唐皇麼？”
拂言小心翼翼的說著。
“是的，她都放下了唐皇，這對本公子而言不正好是個機會麼？”
拂言聞言，竟然一陣啞口無言。
他怎麼不覺得這是個機會，剛剛那姬姑娘不也說了，此生僅此一人，就算不能在一起，也愛唐皇的麼？
抬眸間，便看見歐陽卓已經騎馬奔了出去。
姬瑤騎馬來到一間客棧，住了下來。
雨湮激動地走過去，“主子，你現在是不是恢復了記憶？”
姬瑤淡淡點頭，“以前，委屈你了。”
雨湮含淚搖頭，“主子，屬下不委屈，現在主子打算去哪里？”
姬瑤推開窗子，看了看熱鬧的長街，緩緩斂眸。
“暫且留在南唐吧，這兩天，你去找一處落腳地。”
“主子打算以後長居南唐？”
姬瑤淡淡點頭，她的祺陵和她的煜兒都在南唐，她能去哪？
只要能夠默默地在這里守著他們，能夠听得到他們的消息，已經足矣。
……
妙手回春堂。
青顏正在為疫民看診，愁容不展。
雖然有解藥，但是只要沐清歌不跟青霜回去，青霜便不會放藥。
而這些疫民，卻只是以為沐清歌不肯為他們放血救人。
幾天以來，雖然疫民都沒有開口提過，但是青顏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對生命的渴望。
“顏師父，顏師父，藥王谷出事了！”
就在這時，淳于奚帶著藥王谷的青衣藥僮急急忙忙走了進來。
他們臉上皆帶著凝重之色，那青衣小僮見了青顏更是直接跪了下來。
“顏尊者，大事不好了，慕容楚還活著，他盜走了藥王谷的谷主印！”
青顏聞言，心中頓時咯 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