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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私自來北齊是𨳊兒不對……”
“趕緊回南唐,你母後和你二哥為國事操勞,還要操心你的事情!”
夏侯 的聲音里有一抹嚴厲
“凌王,長絕現在身為𨳊兒的師父,對于凌王所說的事情,的確是長絕欠考慮了,還請凌王多多擔待。”
顧長絕對著夏侯 一拱手,“長絕沒有盡到為師的責任,凌王若是什麼不滿,直接告訴長絕便好,𨳊兒她不過是貪玩了些。醢”
听到顧長絕的維護,鳳𨳊兒眉梢頓時沁出點點笑意。
她下意識的就拽住了顧長絕的袖管,躲在他身後沖著冷著一張臉的夏侯 吐了吐舌頭。
然而,她還沒有興奮太久,就听見顧長絕再次開了口緹。
“凌王放心,過幾天我便將𨳊兒送回南唐。”
“師父……”
顧長絕不理會鳳𨳊兒拼命搖著他的衣袖,對著夏侯 一伸手。
“凌王,這邊請。”
沐清歌緊隨夏侯 身側,眸光從顧長絕和鳳𨳊兒身上一掠而過。
當初這個丫頭吵著要拜顧長絕為師,卻直接被拒,沒想到半年不見,二人已成師徒。
她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角,眼底劃過一抹淡淡笑意。
鳳𨳊兒看向顧長絕的眸光滿是歆慕,不是喜歡是什麼?
看來,顧家這是好事將近了。
到了清荷院,顧長絕再次一拱手道︰“凌王,婧兒,你們在北齊這段時間就暫且住在這里吧。”
緊接著,他的眸光看向沐清歌,“爺爺年紀大了,身體也大不如從前了,你在這里,就多陪陪他老人家。”
“放心吧,我會的。”
鳳𨳊兒不情願的跟著顧長絕將夏侯 和沐清歌送到了清荷院,水靈靈的大眼楮滿含期待的看著他。
在她的手中,也緊緊攥著顧長絕的衣袖不肯松手。
“師父……”
“這件事沒有商量的余地,過兩日我便讓人送你回去。”
顧長絕說的一本正經,臉上沒有絲毫的動容。
然後他一把將衣袖從鳳𨳊兒手中扯出,抬腳走開。
“師父,不要把我送走啊師父……”
鳳𨳊兒立即追了上去,“師父,我保證以後會乖乖听話,別送我回去……”
“師父,就算你想送我走,至少等到冬獵之後,我可是為了冬獵準備了好久呢……”
走在前面的顧長絕聞言,緩緩停下了腳步,朝鳳𨳊兒看來。
“好。”
僅一個字音,沒有任何的表情,然而那張清俊若仙的臉頰卻依舊翩然生姿。
扯著這個機會,鳳𨳊兒立即趕了上去。
“我就知道,師父對我最好了。”
沐清歌和夏侯 算是在顧家住了下來,這兩日來,沐清歌幾乎一整天都陪在顧老爺子身邊。
老人家現在年紀大了,記憶力不如從前,就連行動也多不方便。
而沐清歌出奇的有耐心,常常陪著顧老爺子坐上一天,精心照顧著他的身體。
既然她佔了原主的身體,如今她能做的,就是代替原主盡一盡孝心。
就在冬獵開始前一日,北宮內卻傳來了招夏侯 和沐清歌入宮的消息。
一出了房間,寒風便襲了上來,沐清歌直接將小手塞到了夏侯 溫暖的大手中。
解去了寒毒的夏侯 ,走到哪都像是一個移動的火爐。
夏侯 一把握住沐清歌微涼的小手,帶著她坐上了馬車。
就是這雙小手,曾經在他飽受寒毒折磨的時候給了他最溫暖的觸動。
有了賢帝的特許,馬車直接駛入了宮城。
北齊的宮城更顯恢弘大氣,是北方特有的莊嚴宏偉。
在太監的引領下,夏侯 牽著沐清歌的手,緩步邁向賢帝所在的承乾宮。
初入宮殿,威嚴的氣息頓時彌漫而來,莫名的壓迫感襲上沐清歌的心頭。
這是帝王的氣息。
隨著她走入大殿,莊重的空氣里似乎隱約有一抹藥味。
片刻,賢帝身著金絲繡五爪金龍的織錦常服緩緩從寢殿內走了出來。
沐清歌一眼瞧過去,如今的賢帝似乎比在雪城的時候臉色還要蒼白。
“咳咳……”
賢帝以袖掩鼻輕咳了兩聲,然後抬眸道︰“凌王,凌王妃來了。”
他身邊的大太監極有眼色的給他們二人請了座。
“賢帝。”
“今日貿然請二位前來,其實是想讓凌王妃為朕瞧一瞧身體。”
賢帝無奈的笑了笑,“凌王妃在醫藥毒宗大會拔得頭籌,她的醫術大家有目共睹,朕這宮里的太醫對朕的病情都束手無策,故而麻煩凌王和凌王妃來一趟了。”
“無妨,賢帝客氣了。”
自從賢帝登基以來,北齊和東楚的關系逐漸緩和了下來。尤其是近來,兩國的關系更是漸入佳境。
當然,這里的東楚指的是夏侯 。
賢帝和東楚和睦共存,全是因為夏侯 這次來北齊。
夏侯 深邃的眸光從賢帝身上一掠而過,然後看向了身邊的沐清歌。
“去為賢帝看診吧。”
北齊的皇帝和南唐皇帝一樣,大多數都是短命鬼,這一點在九州都是出了名的。
不同于南唐的近親成親而造成的所謂的遺傳病,北齊的現象則更為奇怪。
北齊皇室子嗣眾多,且生來健康,幾乎沒有任何怪病的現象。
但是唯一奇怪的一點便是,原本健康的皇子,一旦做了皇帝,身體立即垮了下來。
北齊的皇帝的壽命基本上在三十歲左右,歷史上最為短命的皇帝只在皇位上坐了三個月便去世了。
關于皇帝短命的原因,無人知曉,更無人能夠改變。
對于北齊這一蹊蹺的現象,九州人原本十分好奇,後來百年之後,便見怪不怪了。
瞧著眼前的這先帝,只怕也難活過三十歲。
沐清歌為先帝把過脈之後,眉頭便皺了起來。
他的脈搏只是比別人弱了些而已,並無異常,很正常人沒有什麼區別。
這一次,就連醫生系統也沒有提示,想必就連醫生系統也不認為賢帝是病患。
尤其是賢帝略顯蒼白的面容,羸弱的身形,不像是生病,倒像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一般。
沐清歌收了手,猶豫著問道︰“不知賢帝是否經常寵幸妃嬪?”
然而,她自認為已經問得委婉,賢帝那張白俊的臉頓時僵了一瞬,然後緩緩搖頭。
“朕很少留宿後宮。”
沐清歌看著賢帝的模樣,也不像是是個沉迷酒色的皇帝,只是對于他的身體,她實在是想不通。
夏侯 看著沐清歌微微蹙起的黛眉,便知道對于賢帝的身體,這個女人也是束手無策。
“如何?”
沐清歌搖了搖頭,如實說道︰“這是一種很怪的現象,我一時半會也是沒有任何頭緒。”
賢帝聞言,輕輕勾起了嘴角。
“無妨,朕這個病很奇怪,眾人都沒有辦法。”
沐清歌有些不甘心的抿了抿唇,來到這個世界,頭一次遇上令她束手無策的是大皇子的眼楮。
如今這第二次便是眼前的賢帝。
“皇上,可否讓我瞧一眼太醫給你開的方子?”
賢帝一點頭,身邊的太監便立即去取。
沐清歌拿到藥方之後,瀏覽了一遍,眉頭更高的蹙了起來。
“皇上,你身體雖然看起來虛弱,但是事實上並不是,這藥方全是大補之用,你用了反而會更糟。”
太醫院開出來的藥方皆是補身體的,甚至還有大補脾腎之效,果然有人跟她想法一致。
“是麼?”
賢帝顯然沒有想到身體虛弱,大補還有錯,臉上掠過一抹疑惑。
沐清歌點點頭,建議道︰“皇上不如先停藥,看看過一段時間身體是否好一些。”
“皇上,這怎麼行,您的身體……”
一旁的大太監聞言,面上有些急切,皇上的身體可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賢帝擺擺手,“朕相信凌王妃的醫術,既然凌王妃這麼說,那朕便先停藥試試。”
“皇上的情況我已經了解了,若是以後有了治療的辦法,我隨時通知皇上。”
她診過脈之後,醫生系統便已經將賢帝的病情做了記錄,方便她來日再研究。
“有勞凌王妃了。”
這時,夏侯 起了身,“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小王便告辭了。”
賢帝點頭,“明日,狩獵場上見。”
等到夏侯 和沐清歌走到,那大太監不放心的開口。
“皇上,你現在身體的情況,不吃藥怎麼行?”
“凌王妃的醫術,朕信。”
僅兩個字,就徹底讓那大太監閉了口。
賢帝眸光微微斂了斂,原本以為現在病情越來越嚴重,凌王妃會有辦法,不曾想連她也是束手無策。
他不想讓別人知道那個秘密,只怕他的病情任何人都沒有辦法了。
……
第二日一早,顧府便緩緩駛出了幾輛馬車。
沐清歌對狩獵沒多少期待,她關心的只是何時能夠從北齊拿到玄武。
而夏侯 ,亦是如此。
相對于他們的淡然,騎在馬背上的鳳𨳊兒則興奮的驅馬來到隊伍的最前方。
她興奮的扭頭對著後面的顧長絕招手,“師父,你快跟上來。”
一襲紅衣,在風里肆意的飄,墨發如綢,隨著她策馬而行,迎風而舞。
顧長絕騎馬緩緩而行,看著興奮的鳳𨳊兒,眼底噙了絲笑意。
這個丫頭許是憋壞了,難得見她有這麼激動的時候。
馬車緩緩走了一上午,終于到了舉行冬獵的穎山處。
他們到的時候,有不少北齊的權貴已經早早的來了,已經安營扎寨。
不久之後,賢帝的車輦也緩緩來到。
這里是北齊皇家狩獵場,草木繁茂,野物居多,每年春日和秋日都會舉行狩獵,只是今年的秋獵太晚,直接拖成了冬獵。
安排好住宿後,沐清歌便直接待在了帳篷里,開始安下心來琢磨賢帝的怪病。
夏侯 掀簾而入,看著她一絲不苟的模樣,嘴角勾起。
“這里是狩獵場,你倒是來這里打坐了。”
“我又不會拉弓又不會射箭的,我跟著瞎湊什麼熱鬧?萬一傷到了自己多不劃算。”
沐清歌沖著夏侯 撇撇嘴。
天氣一寒,她渾身的骨頭都懶了下來,根本不願意動。
“明日,本王帶你去晨練。”
沐清歌一想到這個弱不禁風的小身板,垂頭喪氣的點點頭。
“心經背得如何了,我可是有一段時間沒檢查你的功課了。”
“基本上會背了,但是完全理解不了。”
沐清歌甚至還照著上面的動作練了幾招,但是她依舊不會武功。
練武這種事情,還真的是要從娃娃抓起。
向她這種半路入門的,沒用。
然而,夏侯 對她卻是出奇的有耐心,每天都堅持帶著她去晨練。
兩個人正說話間,一襲紅衣的鳳𨳊兒便沖進了帳篷。
“嫂嫂,我帶你出去跑一圈,老這麼憋著多沒意思。”
沐清歌聞言,連連擺手,“我就算了,你還是去找你師父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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