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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瑤點頭,然後抱拳道︰“凌王,禮部尚書一事,多謝。”
“不必,本王不是為了幫你。”夏侯 冷冷開口。
當初,皇帝拿戶部尚書搪塞沐清歌,讓她淋雨傷寒,他就放手讓未離去查戶部。
南唐一戰,東楚消耗了大量的軍備物資,幾乎耗空了國庫攖。
戶部徇私舞弊,長期以來國庫都處于虧空的狀態,經此一戰,徹底暴露了國庫的狀況。
皇帝知道後,大力整治戶部,直接將戶部尚書判了流放。
而這位戶數尚書,剛好是三皇子一派的,為了平衡太子和三皇子的勢力,他這才除去了禮部尚書,換上了自己的人。
“我知道,我不奢望凌王能夠幫我們,但是我也希望凌王不要阻撓我們。”姬瑤眸光清冷償。
“不牽扯到本王,本王自然不會管。”
姬瑤點頭,“好。”
夏侯 冷冽的眸光掃了眼她,然後轉身離去。
房間內依舊茶香淡淡,水汽朦朧,彌漫了整個房間,仿佛根本不曾有人來過一般。
景然苑。
沐清歌用完晚膳,洗漱完畢,就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自從服用了師父送來的藥,雖然身體感覺明顯好多了,但是右肩處卻由最開始的瘙癢之感,逐漸轉為灼痛。
過了這兩日,這種感覺似乎越來越強烈了。
右肩的肌膚又熱又痛,仿佛有什麼要破膚而出一般。
可是,等她看去的時候,她的右肩之上又光滑一片,什麼都沒有。
這種灼痛之感折磨的她有些難受,在醫生系統中取了冰袋敷了上去,然後躺在了床上。
“吱呀——”
寢殿外傳來開門的聲音,片刻一襲月白里衣的夏侯 走了過來。
隨他而來的是一陣清淡的藥香,他的發梢還微微泛著濕意,很明顯是剛剛藥浴過。
夏侯 眸光鎖著錦被包裹著的那抹嬌小身影,將她微微挽起的眉頭收入眼底。
自從剛才他就發現了這個女人的不適,也就任由她去睡覺,沒有折騰她去藥浴。
不曾想過了這麼大會,她蹙起的眉頭似乎更高了。
“你怎麼了?”
這個女人從來都不曾將他放在心上,不論是她吐血、捂著胸口還是現在強忍痛苦,她從來不跟他提起半句!
“我沒事。”
沐清歌見夏侯 走過來,不動聲色的往里面移了移身子。
“明日讓宋太醫為你瞧瞧。”夏侯 說著上了榻。
“不必了,我自己就是大夫,我清楚自己的身體。”沐清歌拒絕。
夏侯 聞言,眸光微斂,直接將沐清歌攬在懷中,“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一句話,不容人反抗。
放在她腰間的手,有力而霸道,不容人拒絕。
淺淺的藥香吸入鼻翼,這是一處令她安心的胸膛,也是一處令她不斷深陷的胸膛。
想要逃避他,可還是避不開。
半晌,沐清歌咬咬唇道︰“王爺,明日我要去妙安堂住幾日。”
“原因?”夏侯 眸光斂了斂。
“我師父在那里,讓我去調養下身體。”
“嗯。”夏侯 淡淡吐出了一個音節。
沐清歌微微一滯,沒想到這一次夏侯 這麼容易答應。
再次抬眸看去的時候,頭頂上方的夏侯 已經閉上了眼楮。
貼著他微涼的身子,似乎被覆冰塊還有用,右肩上的灼痛感逐漸消散了下去。
這一次,沐清歌難得沒有拒絕夏侯 的懷抱,在她閉上雙眸之後,一雙冷冽的眸子緩緩睜開,黑瞳內微微泛起了一抹漣漪。
極輕又極淺,似乎還勾了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半晌,等沐清歌完全熟睡了,夏侯 一把扯下了沐清歌右肩之上的衣服,看到她右肩之上,剛剛浮現出來的那一片梅花印,眸光漸深。
她以為她做的夠隱秘,就能夠瞞得了他麼?
他知道她疼痛的是肩膀!
緊接著,他緩緩為沐清歌拉上了肩頭的衣服,然後擁著她沉沉睡去。
第二日,沐清歌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夏侯 的身影。
此時,右肩處卻不疼了,但是隱隱的有些癢,沐清歌拉下肩頭的衣服,看到上面的梅花印頓時愣住了。
五瓣梅花,如血般妖艷奪目,靜靜地綻放在她的肩頭。
這個梅花印,絢爛無比,卻不像是被人印上去,反而像是從身體內生長出來的一般。
想必這幾日右肩處的癢痛之感也都是因為這片梅花印了。
想起師父給她送來的藥,沐清歌心中陣陣清明。
微微挽起黛眉,師父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她有一種直接,師父並不會害她,可是這好端端生出來的梅花印……
沐清歌思索片刻,直接從醫生系統取出藥水,涂在肩頭上,將這片梅花印暫時隱去。
她剛剛收拾好,冰畫就進來稟告,說是宋太醫來為她把脈。
她應了一聲,緩步走出了寢殿,去了前廳,宋太醫已經提了藥箱在等候了。
“宋太醫久等了。”
宋太醫忙道︰“王妃客氣了,我知道王妃的醫術比老夫我高明多了,只是我這次來是奉了王爺之名來給王妃把把脈。”
沐清歌點頭,然後將手腕放在了脈枕之上。
宋太醫把完脈,臉色微微一變,“王妃看起來氣色比以前好了許多,怎麼會這樣……”
“宋太醫,我怎麼了?”
宋太醫猶豫了一瞬,才道︰“沒什麼大事,只是王妃體弱的毛病似乎更厲害了些。”
沐清歌聞言,略略點頭。
她在南唐遭受了幾次噬心之痛,幾乎耗盡了身體的精氣,身體會好才怪!
送走了宋太醫,沐清歌便整理了下去妙安堂要帶的東西。
由于要去見師父,她連冰畫和冰音都沒有帶,獨自坐上了馬車,便趕去了妙安堂。
馬車緩緩行了將近兩個時辰才到了京北妙安堂。
妙安堂最初的時候僅供奉皇家香火,是宮里犯了錯的宮妃清修之地。
然而,自從這里死了一位皇帝的寵妃後,便被皇帝下令封庵,直到如今這位皇帝登基之後,妙安堂才重新供奉香火,只是如今的妙安堂已經大不如前了,故而十分冷清。
沐清歌下了馬車,踩著青石階,一路蜿蜒向上,步行了大半個時辰才看見了妙安堂的廟堂。
沐清歌上過香之後,報了名字,就立即有小師父引著她朝妙安堂深處走去。
穿過長廊,是一片蔥榮,遮天蔽日,偶爾透過樹蔭間隙投下兩抹斑駁日光。
山上獨有的清涼撲面而來,在這秋日里讓人微微泛了絲冷意。
“女施主,前方是庵中禁地,貧尼不便入內,你要找的人就在前面,你一直走便可,還請女施主見諒。”小師父停下了腳步,對沐清歌道。
“多謝小師父。”
沐清歌微微驚訝,沒想到師父隱在青山之處的住所竟然是妙安堂的禁地。
上次她來妙安堂的時候,這里繁茂的樹叢還是綠意盎然,如今,樹葉微微泛黃,儼然是秋日之景。
踩在落葉之上,發生沙沙的聲音,有一種靜謐之感浮上心頭。
沐清歌來過一次,所以對這里還有記憶,沒有多久,便順著記憶中的路走過了妙安堂後面的後山。
抬眸看去,似乎能夠看到遠處的那一片桃花林,雖然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依舊能夠看到桃花灼灼。
“小丫頭,你終于來了,爺在這里等你許久了。”
這時,一襲月白長袍的淳于奚從樹杈上翩翩落在了沐清歌的面前。
“師父讓你在這里接我?”
淳于奚淡淡點頭,“走吧,我們先回去,顏師父去了靜心師太那里,還得一會才能回來。”
回到竹屋不久,青顏姍姍而來,手中提著竹子編成的藥箱。
“師父。”沐清歌立即迎了上去,為青顏接過了手中的藥箱。
“多謝師父為我送藥。”
青顏微微頷首,對沐清歌道︰“坐下,我來為你看看身體。”
看著面色清濯的青顏,沐清歌緩緩遞上去了手腕。
片刻,青顏把了脈,面色凝重,墨色的眸子微微斂了斂,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了她一眼。
沐清歌驀地心中一滯,抬眸道︰“師父,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