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道輕輕一笑︰“你猜猜看？”
慕宇通腦海內迅速閃過無數念頭，然後鎖定在其中一個名字上。
“難道說……是楚南？”
“你果然還記得他。”林明道輕輕點頭。“沒錯，就是他。這個小子，在最近這段時間可是讓我頭疼得厲害。”
慕宇通搖搖頭︰“我不關心他怎麼讓你頭疼，你就告訴我，你剛才說的是真的？他真的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做出的那一百多分分析報告？”
“不然呢？這些可都是我們學院武者分院武技資料庫的東西，他就算有機會接觸到其中一項或者幾項武技，也不可能同時接觸到一百多項。所以這些東西，全都是他進入學院以後才做出來的，這一點毫無疑問。”
慕宇通沉默了下來。
好一會兒後，他才問道︰“你告訴我這些是想做什麼？”
“其實我就是想問你一個問題而已。”林明道臉上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告訴我，楚南是不是真的完全沒有可能突破宙宇天關？”
慕宇通眉頭一皺︰“為什麼要這麼問？”
“如果是以前，我相信你的判斷。但是現在親眼見到他這麼驚人的表現，我開始有些懷疑，你的判斷是不是出錯了？擁有他這樣驚人天賦的天才武者，怎麼會突破不了宙宇天關？”
除了林明道之外，恐怕也沒多少人會在慕宇通面前如此直言不諱，更不用說直接質疑他之前當著無數人所做出的判斷。
“你很看好他嗎？”慕宇通反問。
“我只是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可能。”林明道正色道。“以楚南現在體現出來的強大天賦，他只要能夠突破宙宇天關，我相信他在20歲以下的破空級武者中一定是最為出色的之一。”
頓了頓，林明道補充了一句︰“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說。”
慕宇通沉吟片刻，點點頭，嘆了口氣道︰“我當然明白，我最近……不，應該是這幾年都在這件事做準備。現在眼看就只剩下不到一年時間了，誰都會抓緊一些。怎麼？你覺得楚南有希望作為你們星雲學院的代表去參加迪克蘭帝國皇室的邀請？”
“如果他能夠突破宙宇天關，我就覺得他很有希望。但如果他連宙宇天關都突破不了，那顯然沒有任何希望。”林明道一臉嚴肅。“所以現在你告訴我，他到底能不能突破宙宇天關？”
“理論上來說，他……”
“我不想听理論，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林明道直接打斷了慕宇通的話。“拋開為應對邀請需要的最少三個月的準備時間，留給他的時間頂多只有半年。你覺得，他在這半年里有可能突破宙宇天關嗎？”
“半年？那絕對沒可能。”慕宇通很干脆地搖了搖頭，隨後嘆了口氣。“其實我也很看好他的天賦，不然當初也不會特意關注他。但是你也應該清楚，身為一名武者，肉身上的缺陷幾乎不可能有改變的希望，他之前打下的基礎太差，就算他的天賦再怎麼出色，以後也只有那麼一絲可能突破宙宇天關，但是半年內想突破絕無可能。”
這次換做林明道沉默下來。
慕宇通可是星辰級武者，他的判斷林明道不會有絲毫懷疑。
現在他既然用異常肯定的語氣表明楚南絕不可能在半年內突破宙宇天關，那麼就應該是沒可能。
只是這樣一來，他就不得不放棄之前的想法。
過了一會兒，他嘆息道︰“真是太可惜了。如果錯過這次機會，下一次迪克蘭帝國皇室邀請的時候，他肯定已經超過了20歲，以後再也沒有這麼寶貴的機會等待他，說不定我們地球聯邦也會因此錯過了一個重要的機遇。”
“聯邦的天才不少，你不需要光注意他一個。”慕宇通搖搖頭。“別的不說，就說你們星雲學院，這一屆的新生里就有馮明溪和安琪蓓麗這樣出色的年輕天才。而且馮明溪應該已經突破宙宇天關了吧？他相比起楚南那明顯是更好的人選。”
“他是馮南山的孫子，誰也不敢保證這次馮南山會不會把他推薦過去。”林明道微微皺眉。“至于安琪蓓麗……她是奧維麗尊者唯一的弟子，奧維麗尊者絕對會派她去。這次奧維麗尊者把她放到我們學院里，目的想必就是為了明年的邀請做準備。”
“嗯，你們星雲學院的確有些好東西，如果不是天溯不適合，我說不定也會把他丟過去磨練一下。”
“你就算了，齊天溯是你最得意的弟子，怎麼會扔我這里來？說起來，以他的提升速度，明年這個時候都有可能再次晉級，成為四階破空級武者吧？”
“有可能。”慕宇通毫不掩飾地點頭承認。
“那光憑他想必就能夠在這次邀請上獲得不錯的表現，最終應該能夠替你、替聯邦帶回來一些好東西。”
“希望如此。”慕宇通淡淡應了一句，又反問道︰“就算拋開馮明溪和安琪蓓麗不談，你們星雲學院難道就沒有別的足夠出色的學生不成？非要這麼關注楚南這個連突破宙宇天關都很難做到的小家伙？”
“如果有的話，我又何必頭疼？”林明道苦笑起來。“高年級里面倒是有幾個還不錯的，但卻沒有一個特別出眾。說起來，這也要怪你們這些星辰級武者。聯邦真正的好苗子們，都被你們這些最頂尖的武者搜刮了走，剩下來跑來我們星雲學院的，天賦都明顯次了一等。”
“你這話如果透露出去，知不知道要引起多大風波？”慕宇通打趣道。
“我當然知道，所以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會這麼說。”林明道一副意興索然的模樣，擺了擺手，再嘆口氣。“算了，好不容易看到楚南這樣一個天賦格外出色的學生，我還以為會有驚喜。可是你說他半年內不可能突破宙宇天關，那就一切都無從談起。”
慕宇通頓了頓，卻忽然道︰“你也不用這麼早就放棄。”
林明道一怔︰“你這話什麼意思？”
慕宇通沉默片刻，微微皺起眉頭。
“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這個叫做楚南的小家伙，卻總是會給人帶來意外。我雖然可以斷定他在半年內無法突破宙宇天關，但說不定……他會再一次帶來意外也說不定。”
林明道徹底愕然。
慕宇通這麼一說，那他到底應不應該把楚南列在特別培養名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