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哈,他當然不肯告訴你,因為那是盧家的一個秘密,盧家守護武學聖地,怎麼可能讓人輕易進入?”阿彪伯說道。
柳塵恍然大悟,難道殷伯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讓自己進入武學聖地?那他為什麼要將死神之鐮的功法傳授自己,還說要讓自己守護武學聖地呢!
阿彪伯笑道︰“所謂正派人士,往往會為了一己私利,而犯下邪教都無法犯下的大錯,我那個哥哥死守家規,他是不可能叫你找到武學聖地的,如果我猜的不錯,他這麼做是為了讓你保護他而已。”
“保護他?”
“身為盧家人,很多人都想從他嘴里得到一些進入武學聖地的線索,他自己的功法被毀,怎麼能逃過那些人的追捕,為了能夠讓你心甘情願保護他,他只能編造這個謊言,聲稱可以幫助你進入武學聖地,又將死神之鐮的功法教給你,叫你死心塌地保護他,不過,進入不了武學聖地,一切都沒有用。”
柳塵這才明白,他一直覺得殷伯很友善,對自己也很好,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把他當長輩一樣尊敬,無奈他還有這樣的心思。
柳塵問︰“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呢?”
阿彪伯說道︰“我是盧家的叛徒,我和他們不一樣,我不想遵循什麼道義,什麼祖訓,我剛才說過,我的夢想是做一個英雄,舉世無雙的大英雄,既然我做不成,我就要締造一個英雄出來。”
柳塵冷笑道︰“說到底,你也是在利用我?”
“不錯,我利用你,你也可以利用我,豈不是兩全其美?”
柳塵點點頭,只要能進入武學聖地,他不介意這些段,柳塵問︰“那萬古銅鏡你知道在什麼地方嗎?”
“我當然知道,傳言,萬古銅鏡一直收藏在修羅門,不過,修羅門被滅門這麼久,銅鏡的具體下落……”阿彪伯搖搖頭,嘆了口氣,銅鏡的下落不明啊。
柳塵忽然聯想到一種可能,如果萬古銅鏡一直收藏在修羅門,那麼百年前修羅門的滅門之事,還會是這麼簡單嗎?
一直听到的傳言都是,正派人士不容修羅門這種邪惡門派存在,才一舉將其滅掉,現在看來,那場滅門之禍,焉知不是萬古銅鏡之禍呢!
“我言盡于此,小子,之後的路要靠你自己走,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希望,將來可以立于武學之巔,成為人人仰望的英雄人物,到時候,你一定要記得在我墳前上炷香,報答我今日的告知之恩。”阿彪伯說道。
柳塵當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只見阿彪伯忽然大笑,笑的很大聲,仿佛他已經沒有任何遺憾,他的心願已了。
“不要!”柳塵大喝一聲,只見阿彪伯將內功聚集,爆體而亡。
他的身體終于倒了下去,口吐鮮血,眼楮瞪大,柳塵忙跑過去將他扶住︰“你這又是何苦呢!”
“要我忍受他們的審判,要我在牢里等死,我辦不到,英雄是不會遭此辱沒的。”他斷斷續續的說道。
阿彪伯雖然做了很多錯事,是在于他的視野和別人不同,他不拘于世間之法,他有自己的判斷力。
在他心里,他早已經是個大英雄,所以,他不願意遭受世人的審判,寧願來個自我了斷。
“老天對我不薄,讓我死前遇到了你,我的心願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完成,一定會……”話沒說完,他早已斷氣。
一行人這時才追了過來,有公司的同事也有警察。十幾名警察已經將柳塵包圍,他們一個個距離遠遠的,拿槍指著柳塵。
“放棄抵抗,回頭未晚!”一個警察對柳塵喊話。
秦璐喊道︰“柳塵。”
柳塵抬頭看了看眾人,沮喪道︰“你們過來吧,他已經死了。”
眾人皆是一驚,警察才試探著收起槍支,向這邊走過來。當他們發現阿彪伯已經死了的時候,都將詢問矛頭指向柳塵。
“他怎麼死的?”
“你們不是有法醫嗎?不會驗尸?”柳塵說。
“你是唯一的目擊證人,我們需要對你詢問,並做筆錄。”一個警察說道,一副秉公辦事的態度。
柳塵聳了聳肩膀︰“隨便。”
阿彪伯給他的震撼很大,就算他是武功超絕的武林高,生活在當下社會,也不得不遵紀守法,不得不被世俗的道義所捆綁。
阿彪伯的尸體被帶了回去,柳塵他們也在酒店里一一做了筆錄,柳塵神情沮喪,秦璐一直陪著他。
酒店鬧鬼的案件真相大白,柳塵將追出去後發生的事輕描淡寫的說了一下,當然,關于阿彪伯女兒的事他說了,關于武學聖地,萬古銅鏡的事,他一個字也沒說。
說了他們也不懂。
筆錄做完,警察道︰“這件事我們會跟進處理,你們可以離開了。”
大家都覺得無比掃興,本來是來旅游的,山沒有爬成,還遇到了命案,最後還死了一個人,真是晦氣。
眾人坐上大巴車回城,柳塵一路無語,心里想著阿彪伯,想著殷伯。
這兩個老頭,一個對自己親熱有加,仿佛掏心掏肺什麼都告訴自己,另一個殺人不眨眼,冷漠無比,對世間充滿憤恨。
就是這樣的兩個人,讓柳塵倍感疲憊。
因為看似熱情的,卻一直在利用自己,冷酷無情的,卻在最後幫助了自己,人心險惡,真的不是眼楮所能分辨的。
一時間,柳塵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厭惡,對人性充滿了厭惡。
為什麼不能堂堂正正,真心誠意的對待彼此呢!
自從叫李山帶著殷伯許邵和柳如煙離開神秘島之後,柳塵就再也沒見過殷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柳塵也沒有向李山問起過。
此時,他倒是很想知道他的下落。
柳塵撥通了李山的電話,電話里,李山告訴柳塵,賀慶元剛剛發來信息,叫他們晚上去海邊等他。
柳塵知道,賀慶元那邊有消息了。
“師兄,你知道殷伯去哪里了嗎?”
這麼久柳塵才想起來問,李山回道︰“那次出事,我們劃著船離開,上岸之後我們自然是要回九華山的,殷伯就一個人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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